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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撫摸著他的頭發(fā),瞧著他那其實也看不清五官的睡臉,也還是覺得心里喜歡得不行。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最難過最著急的事情,就是他還沒有對阿魚說過「我喜歡你」。想著這件事,哪怕到了奈何橋,他也得急著回來說完了,才能喝那孟婆湯。不管阿魚是個什么,妖怪也好,神仙也好;不管阿魚長什么樣,美的也好,丑的也好;他都認準了這條魚,再也不會放手了。若是阿魚要去尋「那個人」,他就帶著卉寶跟著阿魚,天涯海角,處處隨他;若是阿魚這輩子再也變不回俊俏的模樣,他也一輩子守著他愛著他,白頭到老,不離不棄;若是阿魚這輩子都不明白什么叫□,他還有一世的時間來教會他,相濡以沫,至死不渝。若這便是他的所謂命數(shù),他甘之如飴。「你說,瞧見了那東西給那小丫頭喂血?」韓老爺挑起了眉毛,「那小丫頭身上的膿瘡就都結(jié)疤了?」「正是,我原是替皇上取迷香,卻沒料到正好瞧見那東西割開了手腕。」下人垂著手,恭敬道:「蓄了小半碗,給那小丫頭服了下去。」韓老爺放下了手里的茶碗,稍稍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人,「依天師看,這是個什么東西?」他一心想求得長生不老之方,去年經(jīng)由高人指點,得知后山上便有一處埋著延年益壽的rou芝,只是那東西非同小可,他才會先讓那對父女去探探虛實。沒想到一試之下,那東西果然是了不得,除開那父女倆,他派去的人大都死的死傷的傷,連那玩意兒的皮都沒能弄下半塊來。他身邊穿著道袍的人捋一捋胡子,抬手算了算,「那太歲所下之咒印如此兇險,遇此物之血也可化解,必定非同尋常。依本道看來,應當是東海鮫人?!?/br>「鮫人?」韓老爺眼睛一亮,「就是那吃了它的血rou,可以長生不老的鮫人?」「正是。」那老道點點頭,「雖比不得那太歲,但要是捉起來,卻容易得多了?!?/br>「真是天助我也?!鬼n老爺「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失了太歲,卻得了鮫人,值得,值得!」「什么值得?」朱祈譽一腳跨了進來,臉上全然是新鮮的神情,「又有什么有趣的事?」韓老爺同那老道連忙一起跪了下去,「陛下。」「快說快說?!怪炱碜u不耐煩道,「你又有什么好玩的事瞞著朕,是不是?」韓老爺與老道對望了一眼,隨后做了個揖,「老臣不敢。只是此事萬分兇險,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敢驚動陛下?!?/br>朱祈譽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這屁大點的鎮(zhèn)子上,能出什么幺蛾子?快說來給朕聽聽?!?/br>韓老爺頓時做出為難狀,踟躕道:「這……老臣不知……當說不當說……事關(guān)陛下的救命恩人,江大夫。」「江愛卿?他怎么了?」朱祈譽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可想清楚了再說,若是有半句虛言,看朕不打斷你的狗腿!」「是……老臣不敢?!鬼n老爺屏氣凝神,畏縮道:「江大夫那里,養(yǎng)了個窮兇極惡的妖精?!?/br>「妖精?」朱祈譽哈哈大笑了起來,「朕瞧你還像個老蛤蟆精呢!你是腦子壞了還是舌頭壞了,江大夫一家都清清爽爽干干凈凈,哪來的妖精?」「就是江大夫身邊的那個整天黑著臉的小子,叫什么魚……」韓老爺痛心疾首道:「若不是老夫的義女為他所害,老夫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妖精?!?/br>「義女?他怎么著你的義女了?」朱祈譽擰起了眉毛,「那魚奶娘雖然是話少了些,卻怎么也不像是個……」「皇上,您看了就知道了。來人啊,把老夫的義女冬兒帶上來?!?/br>朱祈譽一看被扶上來的結(jié)了滿身痂的昏迷不醒的冬兒,就立刻回過了頭去,「去去去去,讓朕看這些,朕連昨個兒夜里的飯都要嘔出來了?!?/br>「陛下仔細瞧瞧,還認不認得我這義女?」朱祈譽勉強回過頭去瞧了一眼,大駭?shù)溃骸高@這這不是江愛卿那里的那個……」「那妖怪貪圖我這義女美貌,三番五次求愛不成,便對她下了惡咒?!鬼n老爺痛心道,「多虧得崔天師法力高強,才挽回了她一條性命。」朱祈譽聽得心里發(fā)毛,「可是……」「若是陛下不幸,盡管去瞧瞧。」崔天師附和道,「我與那妖精過了幾招,它為我所傷,元氣大損,現(xiàn)在恐怕是人形不保,原形畢露了?!?/br>朱祈譽擰起了眉毛,「隨朕去瞧瞧?!?/br>韓老爺與崔天師對望了一眼,暗笑了起來。「我去……」阿魚一醒來,就又要下床做事,正在抹桌子的江霖連忙上前幾步,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到床上,焦急道:「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好好地養(yǎng)傷就夠了?!?/br>阿魚聲音里似是有了一絲笑意,「你倒真把我當個廢物了?!?/br>「不識好歹,這分明是疼你?!菇匦Φ?,「今后就把你藏在屋里,別人金屋藏嬌,我這就算是金屋藏魚了?!?/br>阿魚沉默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便是沒有言語,也有十成的默契似的。只要那人坐在那里,江霖就覺得端茶倒水的樣子都被他瞧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就不自在起來了。江霖扔了手里的抹布,扭頭看他,皺眉道:「不許想著‘做得不如我好’。」「我沒有。」「你分明這么想了!」阿魚睜著眼睛望著他,眸子里盛滿了無辜,「我沒有?!?/br>「那你剛才,是在想什么?」「我在想,」阿魚頓了頓,「你在這里,真好?!?/br>江霖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是是,有我這倒霉鬼在這兒伺候著,大爺您只管舒舒坦坦地享受著就好?!顾哑愫玫牟杷说搅税Ⅳ~身邊,「請用吧?!?/br>他還未端穩(wěn),腰就讓阿魚一把摟住了。「哎?」阿魚也并不說話,就只是那么摟著他,頭抵在他的小腹上,一言不發(fā)。這莫名其妙的木魚,也不知是哪里又出了問題。江霖手足無措地叫阿魚給摟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正事,推開他道:「對了,有件東西,我想給你?!?/br>他從脖子里解了個玉牌下來,從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