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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爭到底。糾結(jié)片刻,阿言不耐煩地作結(jié)——“你自己都知道有個體差異了,那你和阿大試一下不就全知道了嗎,你問我,我也說不準啊?!?/br>從哥愣愣地望著阿言,就像望著一個領路人與先驅(qū)者。阿言埋頭吃烤魚,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人生經(jīng)驗與從哥分享。兩人冷場片刻,從哥還想確定一下“烏鴉真的進去了”沒有,但阿言沒等他說完,就嘖了一聲,狠狠地瞪了從哥一眼。第64章第64章“其實我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壞事,”阿言吃完了自己這條魚,看著從哥還在思考人生而沒打算動魚,又把從哥的魚拿過來開始吃,“我看阿大挺喜歡你的,他肯定舍不得讓你痛?!?/br>“阿大不喜歡我。”從哥脫口而出。“怎么可能?!卑⒀詮聂~背吃起,這是最有rou的地方,啃了兩口,覺得有點對不起從哥,又把魚頭掰下來,一點點吮吸。“我聽烏鴉說了,阿大是個很講情義的人,那么多年來都沒和誰有過瓜葛。這一次收了你,積蓄多年的洪荒之力有待宣泄,這人一扯旗,肯定看你哪哪都好了?!?/br>“他真不喜歡我,他有過喜歡的人?!睆母缯f,說完又后悔了。他也不懂自己為啥老揪著這玩意不放,明明阿大都和他解釋過了,他再和阿言說,就顯得自己特別耿耿于懷。其實他沒有耿耿于懷,他就是——“你說那什么小遠啊?!卑⒀园阳~眼睛都挖出來吃了,呷呷嘴,瞥了瞥從哥。從哥一驚,道——“你他媽也知道小遠?”知道,阿言當然知道。烏鴉話比阿大多,萬不是什么一個“嗯”字就把話題聊死的人,自己又比較事逼,兩人湊一塊,要是烏鴉不踹他屁股,還是能有幾句話講的。這幾日阿言不能來找從哥,本來就憋得慌,等到晚上烏鴉回來了,他當然要讓嘴巴釋放釋放,抓住烏鴉問個沒完。所以他不僅知道小遠,還知道從阿大十七歲算起,到現(xiàn)在三十一歲,總共有三個人明面上追求過他,有兩個暗戀過他。其中明面上追求他的兩個是女的,一個是男的。男的就是那個小遠,而女的有一個則是他曾經(jīng)被安排做老婆的女孩。“他還娶過親?”從哥真是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懂。“沒有,那女孩比那小遠消失得還早,她本來就不服氣家里安排的親事,后來和西頭一個屠夫的兒子好上,大肚子之后就離開苦山了?!?/br>阿言把后半條魚也拿過來,他覺得從哥聽到這些應該是沒什么食欲了,于是大快朵頤,三兩口消滅干凈。他是太久沒有沾rou腥味了,雖然二十多歲已經(jīng)停止了發(fā)育,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長個頭的趨勢,不然怎么每天都吃不飽似的,聞到rou味就跪下了。“所以阿大沒什么戀愛經(jīng)歷的,烏鴉和他熟悉,他看得出阿大對你挺上心,”阿言說,“你說不喜歡,大概是阿大不怎么說話。但他要真不待見你,你也不會被解了鏈子隨便放著,你說是不是?”是,阿言這話反而提醒了從哥。他們還是俘虜。阿大可以隨時廢了他,再讓全村的牲口都來xx。“而且你也挺喜歡他的,”阿言道,“你看,計劃真是趕不上變化。原來我以為被抓來是要賣屁股的,現(xiàn)在雖然也是賣屁股,但是賣給自己不討厭的人,應該也沒那么難受。”從哥眉頭一皺,反問,“誰說我喜歡他了?”阿言笑了,他笑出一嘴的魚腥。可他剛想回答,卻突然被喧囂打斷了。只見十幾個人浩浩湯湯地闖了進來,穿過大廳,繞進后院。還不等阿言把嘴擦干凈,就猛地踢開了臥室的木門。從哥馬上站起來,抓起靠近門邊的阿言往自己身后甩去。可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其中四個年輕人立馬上前,兩人一組地摁住從哥和阿言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就往門外拽去。出了房門,從哥心臟便漏跳一拍。他看見了去給鴨姨敬酒那天杵在鴨姨房內(nèi)的幫手,此刻那人就站在屋子外頭,叼著根煙,指揮著這群年輕人行動。這一群是北坡的村民,而他們要把他和阿言押到鴨姨那里去。第65章第65章從哥心說完了,他前一秒還沉溺在自己有可能萌發(fā)的小情愫上,后一秒又得要生要死了。這果然不是談戀愛的劇本,一談戀愛就要見血。此刻阿大不在,烏鴉也不在。這幾日他們忙著和東嶺的人走動和籌劃,基本早出晚歸。鴨姨也放松了幾天沒來找事,讓從哥和阿言一度以為風頭過去,氣已消,萬世太平,新年快樂。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當兩人被帶到鴨姨的屋子后,已經(jīng)有很多北坡的人等在里面。他們?nèi)潜逼職堄嘞聛淼那嗄?,有男有女。見著他倆的面,頭一轉(zhuǎn),兇狠的目光便齊刷刷地射向他倆。鴨姨在中間,她招手,讓人把他倆押過來。從哥踉蹌幾步,直到走到鴨姨面前的桌子邊時,才被人踢了一腳,整個人趴在一張地圖上。他低頭一看,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地圖他見過,不是普通的苦山圖,而是他們的作戰(zhàn)圖。看來鴨姨的人還是擅自行動了,不僅偷偷摸到部隊里去,還偷出了那么關鍵的東西。“把這些圖示的內(nèi)容寫出來?!兵喴痰溃S手丟給他一支炭筆。從哥疑惑,定睛一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原來鴨姨的人雖然偷出了地圖,但這是文官之間交流的地圖,而不是最終的開會地圖。這些地圖上有著很多沒有文字標注的圖示,只方便參謀團內(nèi)部的成員溝通和共享。所以鴨姨的人看不懂,而只有從哥和阿言這類人能懂。從哥和阿言對視了一眼,阿言的嘴唇發(fā)起抖來。從哥輕輕皺了皺眉,示意他不要緊張,然后微微抬頭,定了定神,裝傻地對鴨姨道——“是……什么內(nèi)容?”話音剛落,其中一個人就扇了他一耳光。鴨姨點了煙坐在他面前,噴出一口濃煙,說你他媽自己清楚,別跟我耍花樣。從哥說我真的不清楚。“埋伏線,塹壕線,計劃防守線,甚至模擬進攻線都繪制了好幾條,你看上面密密麻麻有那么多圖樣,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種,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沒有意義。畢竟這張圖是討論的過程,并非討論的結(jié)果?!?/br>從哥雙手摁在地圖上,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很新的地圖。在苦山這種潮濕寒冷的地方,紙張放久了就會發(fā)軟發(fā)蔫。而這張紙還是比較挺拔堅硬的,證明它剛送來苦山不久。也證明不久之前,上頭有新的指示下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