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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烏天簡直想笑了,但小梁一臉嚴肅,他也不好意思真的笑出來,只好盡力忍著,說:“因為喜歡他啊?!?/br>小梁不吭聲了。過了好半天,他才猶猶豫豫地說:“聶哥是個特別好的人……他跟我說……說他們那種人,都是一夜情,不會有人真的搞對象的……”烏天的心沉下去,他也不大清楚同志圈子是什么情況——聶原在這個圈子里待了多久了?“你別擔心,我對他是認真的?!睋奈覍λ褪且灰骨椋繛跆煨恼f,我倆多少年前就那什么過了,少年。“真的?”真是個小孩兒,烏天回答:“真的,我真喜歡他?!?/br>小梁的眉毛抖了抖,然后他又伸手去抓自己的頭發(fā)。烏天看他挑染的那撮藍毛都要被他揪光了,忍不住問:“你這是怎么了?聶原呢?”小梁抬起頭,臉是挎著的:“聶哥……我……我覺得他應該挺難受的……”“他怎么了?!”烏天嚇了一跳,聲音陡然提高。“就那天晚上,你倆看完電影,他回來沒多久,就接了個電話,是他老家的人打的,說他姥爺不在了?!?/br>烏天呼吸猛地一滯:“然后他回去了?”“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老家了。”“還是槊縣丘西村對吧?”烏天快速問。小梁愣了愣:“這你都知道?”烏天拍拍他肩膀,一陣風似的出了門。老媽他們還要一個多禮拜才回來,烏天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卡和足夠的現(xiàn)金,直接到樓下打車。等來了好幾輛空車,但司機一聽這么晚了要去槊縣,都拒絕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碰上愿意去槊縣的司機。烏天盯著窗外一盞盞向后飛去的路燈,雙手攥成了拳。司機說快到了的時候,烏天給聶原打了個電話,這次是關機了。“師傅,您能再開快點么?”“小伙子有急事兒?”司機慢悠悠地答道:“開夜車還是慢點安全?!?/br>烏天不好再催,只覺得滿心煎熬——似乎和聶原重逢之后,情緒就變得多,變得濃郁。又過了不知多久,司機停車:“丘西村到嘞?!?/br>烏天匆忙付錢,下車。出租車開走了,留下烏天一個人面對著那塊寫著“丘西村”的牌子。——七年前的那個早晨,周賀騎摩托車載著崴了腳的他,來到這里。現(xiàn)在他又來了。十點多了,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倒是有家小超市開敞著門,燈也亮著。烏天過去買了瓶礦泉水,順便打聽。果然,超市老板一聽烏天是聶家小子的朋友,十分痛快地指了路。末了還低聲囑咐烏天:“我看你們還是再多叫幾個朋友來……”烏天疑惑,但也顧不上細問了,按著老板指的路快步前進。五分鐘后,他聽見了不遠處的吵鬧聲。烏天加快腳步,再往前走,吵鬧聲越發(fā)清晰。“你們他媽的想搬我爺?shù)臇|西,做你狗.日的夢去吧!”“我cao,給臉不要臉……”一群人站在院門口,最中間,一男一女正破口大罵。圍觀的幾個人身上還披著麻戴著孝。烏天皺皺眉,趁著天黑撥拉開圍觀的人。他使勁兒睜大了眼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正在罵人的女人身邊的聶原。也可能是他對聶原的身影、站姿太熟悉了吧。聶原身上披著白布。烏天湊到他身邊,悄聲叫道:“聶原。”聶原猛地抬起頭:“啊——你——你怎么……”烏天一把摟住聶原,手掌在他后腦勺輕輕摁了摁。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了……明兒多更點~~~☆、怒喝烏天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心里那個委屈啊。好吧,這事兒也怪自己——看見聶原的一瞬間他就腦子一熱老母雞護雛似的沖過去把聶原摟住了,周圍全是人,聶原任烏天摟著,把烏天拽進了屋。烏天正滿心琢磨著怎么安慰他啊他肯定心里挺難受……扣在聶原肩上的手就被聶原一巴掌拍開了。“你他媽腦子有病吧!”聶原壓著聲音罵道。“我——”聶原的開場白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我家的事兒你來湊什么熱鬧,你這么閑去談個戀愛做個生意不好嗎,非要天天給我添堵?!”“我聽小梁說你姥爺走了……”烏天不知道自己踩著了什么雷,小心翼翼地說。“我姥爺走了關你屁事???!”這時烏天聽出來聶原嗓音是沙啞的。“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睘跆煲仓缓眠@么說。“……”聶原嘆了口氣,他駝著背,整個人散發(fā)出nongnong的疲憊氣息。外面的爭吵還在繼續(xù),聶原攥起拳頭在自己額頭上砸了砸:“姥爺已經(jīng)下葬了,現(xiàn)在就是來回扯皮,你能幫什么忙——我心領了,你明天早上就回去吧?!?/br>然后不及烏天回答,聶原就丟下一句“在這屋坐著”,轉身走了出去。外面混亂的爭吵還在繼續(xù),烏天只聽得出那男人說的是甘城本地話,那女人——大概是槊縣方言?烏天爸媽都不是本地人,家里說普通話,所以那男人的話烏天也只能聽個大概,說快了也聽不懂。看了眼手機,快十一點了。聶原讓自己明天早上就回去——想想也是,我算什么?朋友,朋友不算,同學……半年而已,勉強。最重要的是,聶原討厭我。甚至,憎恨,也不是不可能。外面陡然響起女人的號啕聲,烏天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來,聶原家到底是什么情況?!女人哭起來了,但吵鬧還在繼續(xù)。烏天打量這間逼仄的小屋子,只有光禿禿床板的單人床,又矮又破的木桌,木桌下面的柜子里立著看不清書脊的書……烏天蹲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這么做是非常不禮貌的,烏天一面想著,一面把手機湊了過去。……烏天舉著手機的手一晃,。當年聶原拿著這本書,一遍又一遍,給他講三角函數(shù)和平面直角坐標系。烏天的手伸過去,在即將觸到書脊的時候,又頓住了。那女人的哭聲越發(fā)聲嘶力竭,還夾雜著嘶啞的吼叫。烏天把抽了出來。翻開封面,內(nèi)頁上寫著圓咕隆咚的“聶原”,說起來挺有意思的,聶原學習好,字卻寫得一般?,F(xiàn)在的他精煉瘦削,不知寫出來的字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