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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轉(zhuǎn)輝姍姍來遲,從人群背后走出,見到他先客氣地笑了笑,“出來了?”金酒十強自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難看:“出來了?!?/br>兩人的氣場都很云淡風輕,絲毫看不出想要弄死對方的意圖,但是沉默間又各自心思流轉(zhuǎn)。再對視時,很多東西已不言而喻。賀轉(zhuǎn)輝朝手下使了個眼色,“走吧,叫阿華把賬跟小金哥交接一下?!?/br>如此這般,在井洲路雄踞五年的賀轉(zhuǎn)輝自動從這里退出了,但退出不代表他認輸。從兩人對視的第一眼,金酒十就知道孫冶勝說的是真的,監(jiān)獄里的那次的確是賀轉(zhuǎn)輝派去的。賀轉(zhuǎn)輝,是他加入殺蟲幫的第一個朋友,二人興趣相投,其中情義不必多述。如今為了這個位置,反目成仇,也無需唏噓悵惘。路還長著,可往前一步是殺機四伏,退后一步便人為刀俎。困獸做絕境之爭,誰與我共?第二天中秋,殺蟲幫的晚宴在孫冶勝名下的星級酒店里盛大舉行,容納百桌的大廳里滿當當?shù)娜?,菜上齊之后,羅瘸子屏退多余人員,舉起酒杯對眾人說道:“我羅瘸子建立殺蟲幫的伊始,已經(jīng)是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紀初,那會兒黑幫已經(jīng)不像八九十年代那般囂張,它就像所有的小幫派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首畏尾,且必須左右逢源。最初幫派只有十幾號人,因為咱們?nèi)^夠硬人夠聰明,風風雨雨數(shù)十載,咱們才有今天。如今,我年紀大了,后輩們?nèi)瞬疟冻觯乙彩菚r候該退位讓賢,選舉一個有能力、德行好、能服眾的老大繼續(xù)帶領(lǐng)殺蟲幫走下去。今天借中秋團圓夜,我推選幾個候選人,大家也都幫著參謀參謀。其一,賀轉(zhuǎn)輝,小輝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幫里但凡遇到麻煩需要出頭,小輝永遠走在第一位。其二,孫冶勝,冶勝是咱們這里最能賺錢的,這個大家伙沒意見吧?”當然不能有意見,下面的人虛偽的附和著。羅瘸子繼續(xù)道:“官場上的事情,一向由冶勝替咱們平事,當然,更難得的是冶勝黑白通吃,開酒店建大樓,這小子都能玩兒得轉(zhuǎn)。以上兩位,俱都年輕有為,依我看,他們之中哪一個都能勝任老大的位子,而且會比我羅瘸子這個老大更出色。但我還有一位人選,”羅瘸子朝身后立著的金酒十伸出手,扶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眾人面前,“金酒十,列位,小金哥就不用我介紹了,普天之下,我就沒見過比他更能豁出命的,你們也許要說我偏心,金子跟小輝和冶勝比不了,屬于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光桿兒司令,但我想各位也清楚,這些年來幫里的大事小情,只要交給他的任務(wù),他沒有做不到做不好的。所以我羅瘸子斗膽在這里力保他,給年輕人一個機會,給咱們自己一個機會,還有四個月,咱們大年十五,再見分曉。祝各位吃好喝好,一起發(fā)財!”羅瘸子差人在右手邊添了個座位,幾乎是手把手將金酒十推到這座位上。坐下前,身高超群的金酒十在大廳里的眾人臉上掃了一眼,大部分人對這個消息都瞠目結(jié)舌,隨后他一拎褲腿,穩(wěn)當當?shù)淖铝恕?/br>廳里這才恢復(fù)喧嘩,主桌上的大頭目們多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那些過早站隊的人面對他的目光笑得頗有些尷尬,那些暗自揣摩的人也繼續(xù)冷眼旁觀。孫冶勝握著酒杯一臉嘲諷,金酒十在他身邊落座時他甚至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似乎跟他坐在一起是種侮辱。對面的賀轉(zhuǎn)輝波瀾不驚,親自倒了杯酒對金酒十舉杯慶賀:“金子,恭喜高升?!?/br>金酒十揚起下巴瞇縫著眼瞧了他半晌,繼而動作緩慢地從西裝褲里掏出把彈簧刀,站起身越過桌子,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跟著一刀扎透了賀轉(zhuǎn)輝的手掌,“輝哥,從此你我二人,恩斷義絕了。”第33章金酒十為了立威,當晚連挑了江西幫好幾個場子,手法簡單粗暴,開酒店的,安排幾個人開個房間,扔幾包白面兒,出來舉報說這里有吸毒的,馬上出警,馬上得封店;酒吧,沒別的,進去一頓砸,甭管砸沒砸到人,砸完就跑,也得封店。哪怕這個場子不是江西幫開的,只是有江西幫的人給看場子、甚至是經(jīng)常去,那晚也都沒討到好。他如此大張旗鼓,在警察那兒也一晚就從登不上臺面的馬仔變成了需要密切監(jiān)控的風云人物。他本不想這么招搖,可他太窮了,沒錢,怎么養(yǎng)活小弟?沒有小弟,怎么爭天下?為何賀轉(zhuǎn)輝和孫冶勝想殺他就敢殺?因為他在殺蟲幫里是無足輕重的,殺了他對于幫內(nèi)的生意一點影響都無。反觀他自己呢?即使他能干掉孫賀二人,可他沒有人手能接管搶來的地盤,影響了幫內(nèi)的生意,他照樣是顆廢棋。金酒十忙碌到凌晨兩點,才拎著外套腳步打飄地回到家,五條小狼狗長勢喜人,每條都竄到膝蓋那么高,就是不知道高壯壯那個死胖子喂了啥,各個都超出同齡狗,太胖!只有大貓能維持德牧威嚴高冷的品質(zhì),見到一個多月沒著家的主人,先是搖著尾巴大眼瞪小眼看了他一會兒,然后踩著自己歡天喜地的娃們晃到墻角,抬起條后腿,邊盯著金酒十邊撒了泡尿。“大貓!”金酒十瞬間被點炸:“你他媽敢給老子尿在家里?你眼里還有我這個主人嗎?”五條小狗叼拖鞋的、撕衛(wèi)生紙的、啃桌椅的,每條都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立場:這個真沒有!家里造得像個豬圈,身為唯一的直立行走動物,他在這里一點尊嚴都沒有。金酒十愁得直嘆氣,一扭頭,從陽臺看到對面的窗戶里有個人影閃過。啊,他答應(yīng)了小崽兒要陪他過節(jié)。金酒十拎起桌上高壯壯做得月餅,到對面敲響了門。他大概有些狼狽,襯衫上還帶著血跡,一身酒氣,但這是余找找等待了很久很久的男神哥,萬籟俱寂,燈光下一臉笑意。等待再多煎熬,相聚時都煙消云散,不是空歡喜,是真切的幸福。“哥!”余找找開心地叫了聲,撲上去給了男神哥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沒睡,”金酒十揉了揉胸前的小腦袋,“今天太忙了,過不了中秋,勉強過個中秋的尾巴吧!”高壯壯做的是翻毛月餅,皮兒上印著幾個紅點,兩人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挑挑揀揀。“rou的,”金酒十隨手扔回袋子里,“不好吃,你那個是什么餡兒的?”余找找阿嗚咬了一口,“芝麻!好吃!”金酒十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