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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那拿個小筆頭在紙上下五子棋吧,五子棋你總該有機會贏吧?哎,可惜五子棋也有套路,尤其前面仨子兒,怎么個棋陣、具體下哪兒,那都是有講究的。甭管先下后下,余找找就是一個勁兒追著金酒十的棋子后面圍攔截堵,有時明明已經(jīng)連成五子自己都看不出來。他握著個豆丁大的鉛筆頭,一雙眼睛專注的恨不得埋進紙里,鼻尖上滾著汗珠,圓咕隆咚的小腦袋覆蓋著短短的發(fā)茬兒,除了那道疤,怎么看怎么喜人。就算有那道疤,小金哥也不在意。余找找看了半天,下哪兒男神哥的五子都必定得連成線,登時頹廢的把筆頭一扔,“不下了,又是你贏!你總贏!”金酒十歪倒在床板上,老jian巨猾的問:“要么我讓你一步?”“不要!”余找找挺倔,“我肯定能贏你一把!再來一盤兒?!?/br>“那這盤兒怎么辦,你都輸了,該懲罰了?!?/br>余找找此刻輸?shù)墓馄ü?,也沒衣服給他脫,當即虛張聲勢的仰著臉問:“你想怎么懲罰?”“哥哪舍得罰你啊,”金酒十不懷好意的賊笑著,“哥這是獎勵你,乖,上來來?!?/br>余找找晃著小小鳥,蹬上床板,見男神哥坐起來后拍了拍腿,這動作他太熟悉了,撇撇嘴,就要面對面坐金酒十腿上。金酒十卻拉著他的手腕往懷里一扯,讓他背對著坐在大鳥上,像給小孩兒把尿似的握住他的小小鳥開始揉搓,然后開始跟他咬耳朵,“崽兒,”余找找被他弄得縮著脖子躲他的嘴,“嗯?”“快中秋了,想要什么禮物?”余找找茫然地想起即將來臨的節(jié)日,“在這兒?”意思是在這兒你能給我送禮物嘛!金酒十豪氣的笑了下,“在哪兒哥都能給你弄來你想要的東西,你說,想要什么?!?/br>“沒什么想要的,”余找找乖巧的靠在他胸口,“你陪著我就挺好了,往年過節(jié)都是我一個人?!?/br>可憐巴巴的,金酒十扳過他的臉親了下,“除了這個還想要什么?”余找找愁苦的想了半天,“真沒有!我就想咱們兩個人,這樣,挺好的?!?/br>“沒出息,”金酒十捏著他的兩腮,把那張小嘴兒捏的嘟起來,整個含在嘴里舔舐了半餉,才吁出口熱氣,“出去以后乖一點兒,聽我的,再找到徐老扒跟哥說,哥不替你出手,但能給你出主意。你這偷小偷兒的營生,想辦法換一個,太危險了。再說你上了年紀怎么辦呢?總不能一輩子偷小偷兒吧?”余找找沒感動于男神哥為他考慮這么多,只是有些惶恐的回過頭,“出去以后……你還跟我好嗎?”金酒十心里咯噔一下,沒表現(xiàn)出來,只說:“當然?!?/br>他把癱軟得沒骨頭的小崽兒放到床里,覆上身去逗弄,“舌頭伸出來,讓哥咬一口……”中秋來臨的前兩天,有人把金酒十贖出去了,小金哥的情兒進號子陪他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手下的小弟很體貼,同時送上了兩套嶄新的名牌西裝。金酒十在水房里刮完胡子,拍上他慣用的須后水,那股濃烈刺鼻的薄荷味再次浮現(xiàn),讓余找找很不安。他能看出男神哥在得到消息時那一瞬間的變化,嬉皮笑臉中帶出的狠戾,眼神中透出的陰沉,和不近人情的囂張。那個熟悉的、可以跟他親昵的男神哥消失了,之前遙不可及的男神哥回來了。余找找不禁有些凄惶,也有失落,西裝很合體,但他更想念以前的鴨舌帽和口罩。不過一個半月,外面的世界仿佛已恍若隔世般久遠陌生。金酒十先叼著煙到九號監(jiān)倉門口站了站,用一沓薄薄的人民幣敲著鐵柵欄,在囚犯臉上挨個看過來,“那天晚上誰動了我的情兒,把他們揪出來,揍吐血,誰揍得最狠,這錢就是誰的?!?/br>監(jiān)倉里短暫的平靜過后,那些曾經(jīng)的亡命之徒暴力分子一股腦的湊到一起,沖上前玩命地揍大青龍和老五他們仨。這是一面倒的戰(zhàn)爭,誰都怕下手不夠狠,誰都怕下手遲了,怕?lián)尣坏侥菐讖埛奂t色的票子,擠破頭、互相推搡,對角落里的人體麻袋拳打腳踢,直到他們奄奄一息還不停手。金酒十瀟灑的把錢撒到監(jiān)倉里,看那些人紅著眼瘋了般大呼小叫,獨自在牢門外放聲大笑。然后伺候他像老佛爺般伺候的盧毛頭擠到他跟前,幾乎跪在地上急迫的哀求著:“小金哥,哥,你跟他們說一聲,把我也放出去吧,我什么都能干,我全聽你的!我為你當牛做馬,為你肝腦涂地,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求求你,你讓我跟你走吧!”金酒十蔑笑著看了他一會兒,才倨傲的點點頭,“你放心,我跟管教們打好招呼了,以后你在這里——會過得很舒坦?!?/br>盧毛頭充滿希望的雙眼一瞬間黯了下去,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呆望著他,直到金酒十在牢房外消失,都沒回過神,臉色灰白頹唐。睚眥必報,這是金酒十現(xiàn)在奉行的真理,所有想殺他的人,所有動過這個念頭、曾瞧不起他、曾忽略過他、曾僥幸地以為他會倒下的人,他都會一一報復(fù)回來。臨走之前,他還給純爺們兒的疤大哥留了句謝謝,疤大哥不缺錢,也不缺別的任何能在監(jiān)獄里有錢就能搞到的東西,但他還是留了一瓶白酒,算作謝禮給足面子。他帶著身后的小崽兒在門口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他的心又何嘗不茫然呢?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再依附別人而生活,不,這不是生活,只不過還是混,但他要混得比以前好,有足夠的權(quán)勢,做一個人,不再做一條狗。余找找在他身后遙遙望著他,秋風蕭瑟枯涼,滿街綠葉正在飄落,一步之遙,令他望而卻步。羅哥沒死,受了點兒傷。金酒十并不是很驚訝,當羅瘸子用一貫調(diào)侃的語氣問他:“金子,現(xiàn)在還想做馬仔嗎?”他站在他面前平靜地回答:“想,不過要做當上老大的馬仔?!?/br>“是,”羅瘸子感慨地點點頭,“老大也是馬仔,混得好混不好,只要是黑社會,都是馬仔。這一個多月發(fā)生的事情,你都已經(jīng)清楚了,去準備準備,風林火山一號二號店,現(xiàn)在你來接手。”風林火山,這是殺蟲幫的老巢,五六年前,這里還是羅瘸子吩咐賀轉(zhuǎn)輝負責的地界,現(xiàn)在,羅瘸子在這里的權(quán)力被賀轉(zhuǎn)輝架空了。金酒十帶人一進門就跟賀轉(zhuǎn)輝的小弟杠上了,兩方人馬吵得不可開交,小金哥兇神惡煞的站在最前頭,也不說話,叼著煙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看著那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