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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辭,還是合情合理的——人家說了,在顧府不纏斗,等回到凌府,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笑了笑,“我為什么要放棄給你添堵的大好機會呢?” 凌芳菲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若你答應,這就是我給你的好處的一半。另外一半,在我離開前夕,再當面交給你。雖說你傍身的產(chǎn)業(yè)頗豐,可是,誰都不會嫌銀錢扎手吧?你瞧瞧?” 凌君若饒有興致地接過,取出了荷包里的兩張銀票,用褙子寬大的衣袖遮擋著,看清楚了面額:每張一萬兩。 而這兩萬兩只是一般的報酬,只要她一段時日的安分守己。 也是很合情理的事——她凌君若最在乎的就是傍身的產(chǎn)業(yè),等同于最重利,這樣的生意,若是拒之門外,反倒可疑。 凌君若細瞧了瞧銀票,笑一笑,疊起來放回荷包,“你說真的?” “自然。”凌芳菲道,“我的心思,你也清楚,眼下你若總跟我搗亂,哪里還有如愿的可能。你只管放心收下?!?/br> 凌君若斂目思忖片刻,將荷包收入袖中,“好。我答應你,只望你說到做到,要不然,這兩萬兩可就打水漂了?!?/br> “你知道我是誠心的就好?!绷璺挤瞥脛荻似鹁票?,與凌君若的碰了碰,“我先干為敬?!闭Z畢優(yōu)雅地用衣袖遮擋,略略側(cè)身,一飲而盡。 凌君若隨之舉杯,也略略側(cè)身,將酒飲下。 凌芳菲放下酒杯,和許多人的習慣一樣,用清茶緩解酒那些微辛辣的感觸。 凌君若亦如此。 隨后一段時間,垂首侍立在近前的玉兒,瞧著凌君若一口一口喝了大半杯茶水,眼中時時閃過的笑意越來越濃。 三小姐先前就說,四小姐便是有所防范,也只會防著有人在酒中下藥,卻不會擔心茶水有問題。如此,她們不妨反其道而行?,F(xiàn)在,四小姐果然中招了。 她以為三小姐、四小姐換新茶為由頭,噙著笑容,將兩個茶杯放到托盤上,步調(diào)如常地退離待客的大廳。 玉兒滿心歡喜的時候,并沒察覺到,秀林、綠蘿也在看著她,笑得也很愉悅。 要在酒水之中下藥?真虧凌芳菲做得出,也真虧玉兒那份自信。 她們能動手腳,她們自然也可以反過來動手腳,又有郭嬤嬤分派給凌四小姐的人手幫襯,成事太容易了。 玉兒以為喝下投了藥的茶水的人是凌四小姐,卻不知,真正中招的是凌芳菲。 唉,如今跟著郡主的日子怎么這么好?每天都在看人耍壞、幫人耍壞。 那她們不是文武雙全了?那她家郡主不是無敵了?小郡主不要太嘚瑟才好,三少爺不被欺負得找不著北才好呦。 ——兩個丫鬟的差事告一段落,閑得夠嗆,湊在一起,故意杞人憂天了一番。 那邊的玉兒便沒她們這樣的愜意了,捧著托盤到了茶水房,被笑吟吟的纖月喚住,“噯,這丫頭,來幫我核對一下存著的茶葉?!?/br> 玉兒原本想快些回到錦云軒,眼下被絆住,也不敢明面上違背,只得找轍:“凌家兩位小姐等著奴婢上茶呢。” 纖月笑意更濃,“那么多人服侍著,根本不需擔心。隨我來?!?/br> 玉兒無法,只得隨纖月走進存放著各色上好茶葉的里間。 纖月閑閑地派給她一些差事,自己坐在小杌子上嗑瓜子。 片刻后,一名小丫鬟進門來,回事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將一個荷包塞到纖月手里。 纖月背轉(zhuǎn)身看過,確定是先前凌芳菲交給凌君若的荷包,尋了個由頭,帶著小丫鬟、玉兒一起忙碌。 忙碌期間,站在椅子上的小丫鬟腳下一滑,身子砸向玉兒。 纖月手疾眼快地穩(wěn)住小丫鬟的身形,又在同時扶住要躲閃的玉兒的身形,且攜了她的手,歉然一笑。 片刻后,有人來向纖月稟道:“凌四小姐有些不大舒坦,凌三小姐房里有個通醫(yī)術(shù)的丫鬟,便陪著四小姐回了翠竹居??ぶ髀犝f了,要您差遣人去看看?!?/br> 藥效發(fā)作了。玉兒垂著頭,心中暗喜。 纖月信手指了玉兒和那名伶俐的小丫鬟,“你們兩個去看看。”全然不知玉兒就是錦云軒下人的樣子。 玉兒的唇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 . 傅晚漁左邊是三夫人,右邊是李氏。 用飯期間,傅晚漁和李氏一直輕言細語,話題不斷,例如李老爺、李夫人不日將搬去傅家,到時也要舉辦宴請;例如傅仲霖的情形又好了一些,許世長偶爾會嘀咕沒見過這樣的病人。諸如此類。 兩個人談起的時候,都有著由衷的喜悅。 至于傅駒、傅晚瑩等人,兩個人只字不提,權(quán)當他們沒存在過。 就在凌芳菲和凌君若交談、飲酒之際,這邊廂,大夫人從身后服侍酒水的丫鬟手里接過兩杯酒,竟然笑吟吟地離座,走到傅晚漁身邊,將一杯酒放到傅晚漁手邊。 傅晚漁站起身來,笑問:“大伯母這是何意?” 大夫人笑道:“你剛進門的時候,我多有怠慢之處,近日每每想起,總是寢食難安。你已是郡主之尊,不屑與我計較,可我卻不能因此就不賠禮。今日,我敬你一杯酒,泯卻以往的嫌隙,也便是你接受了我這份兒歉意??珊??” 身段放低到了這個地步,又當著一桌高門貴婦的面兒,誰能說大夫人不是誠心誠意地道歉? 傅晚漁若是不肯喝這杯酒,便是當眾掃了大夫人的顏面,不符寬和大度為準則的婦德。 二老夫人無聲地嘆氣。大夫人既是她兒媳婦,又是她娘家侄女,她只盼著,大夫人今日不要當眾給晚漁難堪,否則,就別想好端端活下去了。 杜夫人見大夫人如此,毫不掩飾地冷臉、蹙眉。晚漁也沒將大夫人怎樣,只是幫婆婆拿回了主持中饋的權(quán)利而已,大夫人何以如此做張做喬? 三夫人和李氏同時心生不悅:大夫人這是什么意思?何必來這一出?晚漁都不耐煩搭理她,她卻鄭重其事的道歉——逼著幾乎忘記發(fā)狠的小獅子當眾發(fā)脾氣么? 親家兩個剛要起身,傅晚漁已經(jīng)給了她們安撫的眼神,轉(zhuǎn)而從容一笑,欠一欠身,“大伯母言重了,我們之間,何時有過嫌隙?不要說我不知道,便是大嫂、二嫂,怕也不知您這話是從何說起?!?/br> 用她兩個兒媳婦說事……腦瓜轉(zhuǎn)得還是很快的。大夫人一笑,“我不盡心之處,經(jīng)過一番反思,自是心知肚明,你不與我計較,是你待人寬和,我卻不能就此揭過不提。先前總是拉不下臉來道歉。這會兒真是借著三分酒意,想與你把話說開,解開這個不大不小的心結(jié)。” 傅晚漁笑道:“您言重了。我婆婆、母親、杜夫人待人才是最寬和的,我如今不似以往莽撞,也是受了她們的熏陶?!?/br> 被提到的三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