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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給殺了,殺完人之后,他命各地的皇室節(jié)度使迅速回京,偏偏浙西節(jié)度使瑱王裴豫不肯聽從,遲遲沒有回京,兄弟二人之間就生了嫌隙。 第56章 遇劫 他一直以為是瑱王的人到了金陵, 直接從貢院把顧玠請走的,從這幾日聽來的小道消息看,事實可能遠非如此。 還是他幼稚了,現(xiàn)在想想,如果顧玠是瑱王的人帶走的, 以瑱王的為人, 怎么也要和顧家打聲招呼吧。 那是......他不敢想下去, 下意識地頓在那里。 鄭景也默然不語, 兩人對視一陣, 各自回房。 一無事可做, 姜琬竟覺得身體不堪負荷, 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外面天色昏黃,已經(jīng)到了日暮時分。 “秦真?”他聽見外面有人推門進來,清了清嗓子喊道。 “嗯,沒死。”秦真啞著嗓子應(yīng)了聲, 很顯然,情緒低落。 姜琬:“沒考過?” 秦真搖頭:“不知道?!?/br> 但凡從考場下來, 這么說的人, 差不多還有五分的希望,姜琬松了口氣:“我和鄭景跟郎中打好招呼了, 明天去守著你?!?/br> “一邊去?!鼻卣嫘臒┮鈦y。 “走, 秦兄, 今晚去溫柔鄉(xiāng)過一夜, 明天爬起來又是一條好漢?!编嵕昂V定秦真是考不過的,他打算帶人去放浪形骸。 畢竟,男人在前程失意的時候,能從女人身上找到幾絲王者的樂趣。 “切。”姜琬冷笑:“萬一更慫了,明天還要不要上場?” 不是他擔(dān)心,秦淮河上那風(fēng)月場合,女子個個都是修煉千年的狐貍,閱盡男人的高手,手段高桿,就他兩個,不好說是誰玩誰的。 “姜琬你什么意思?”秦真火大,上來就揪住他的領(lǐng)子,作勢要把人提起來。 鄭景上前分開二人:“行了,女人才喜歡窩里反,有點兒出息行不行?” 姜琬拂拂袖子,聲調(diào)平和:“沒事,你們愛玩就去吧。” “秦兄,姜兄,走走走,街上逛逛去?!编嵕胺且渡辖?。 “走吧。”姜琬看了一眼秦真,大有和好之意。 他活了兩世,不會跟一個四肢發(fā)達的少年一般見識,哄著秦真把明日考完回蘇州交差才是正經(jīng)。 三人和家里打了招呼,一起去逛金陵的街肆,出來的時候天差不多黑了,南朝沒有禁夜,晚上有夜市,處處高掛著燈籠,亮如白晝,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那兒有捏泥猴的,去看看?”姜琬忽然來了小孩子脾性,對民間手藝十分感興趣。 鄭景搖頭:“小孩兒和女人喜歡這個,我一個大男人,不去?!?/br> 秦真點頭附和,拉著姜琬就走:“不睡花魁,去看看總可以的吧?!?/br> 他有點替現(xiàn)在的姜琬發(fā)愁,之前不管姜琬喜歡小倌兒還是花魁,總歸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有呼必應(yīng),那叫一個快意人生。打前年開始,姜琬忽然變了,他一個人去逛青樓無趣的很,慢慢的也就沒這個喜好了。 今天跟姜琬一道出來,秦真在心里是很興奮的,他不想姜琬一個勁兒升級,最后跑到京城去當(dāng)大官,在他心里,一道混著就好,別去求功名什么的。 “跟我來。”三人正要往風(fēng)流快活地兒走,忽然,姜琬的腰上多了一把短劍,有人帶著黑色的面紗,頭上的斗笠壓的很低,從后面抵住了他。 “別,別沖動。”姜琬驚了驚。 那人手法極快,三兩下就挾持著姜琬離開人群,去了偏僻漆黑的角落。 鄭景和秦真一瞬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了上去,但只敢遠遠跟著,不敢輕舉妄動。 等他停下腳步,姜琬淡聲問:“閣下是什么人?” 劫持他的人冷冷道:“有人要見你?!?/br> 他的手勁兒,顯示出深厚的功力,姜琬不敢輕舉妄動,“誰?” 黑暗中,他辨認了一下那人的著裝,玄黑鑲嵌金邊的皂靴表明,他是個挺講究的人,不是山匪強盜之類的。 “去了你自然知道?!蹦侨溯p吹口哨,喚出一匹馬駒,“騎上?!?/br> 他要帶姜琬走。 鄭景和秦真驚慌失措,要攔,又怕他對姜琬出手,打個飛鏢什么的,到時候姜琬小命不保,他們罪過可就大了,不攔,眼睜睜看著姜琬被歹人帶走,他們又不甘心。 姜琬在黑暗中對上他的視線:“閣下可是瑱王的人?” 那人面目微怔,旋即冷笑:“你問的再多都沒有用?!?/br> 姜琬看著走到他面前的小馬駒,“我總要知道自己跟你去哪里吧?!?/br> “還是那句話,姜公子去了就會知道?!?/br> 姜琬:不能跟他走。若他是瑱王的人,說明裴豫已經(jīng)如皇帝裴秀多疑的那樣,生出了反心,那么,他一去,從此就成了亂臣賊子,再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第57章 尋人 “我不能跟你走?!苯f著, 視線落在劫持他的那個人的短劍上, 兵器寒光閃閃,足以震懾住每個人。 冊封太子的當(dāng)年,各地諸節(jié)度使的異動頻頻發(fā)生, 這其中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 就是皇帝裴秀, 他既不想讓兵權(quán)在握的節(jié)度使們完全忠于太子, 又不想讓他們背離太子,沒有人拿捏得準尺度, 所以動不動就觸怒了他,被調(diào)往各地的, 撤職的, 風(fēng)云詭譎,京師人心惶惶。 而真正別有用心的人則暗中調(diào)兵,渾水摸魚, 虎視眈眈,就等著各路節(jié)度使被逼叛亂,好名正言順地舉兵,順便解決礙眼的帝王, 坐在皇宮里的那把龍椅之上。 皇帝裴秀勵精圖治多年, 并不糊涂, 但是在位久了就添了疑心的毛病, 他自己不知, 但別人知道,擅于揣度的群臣們吃準這一點兒,既不敢說服他信任地方節(jié)度使,又不肯明著勸他出兵剿滅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暗中較量著,明著看無波無瀾,實則暗地里各方勢利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 “對呀,我們都不知道你是誰,怎能放姜公子跟你走?”秦真看了劫持姜琬的人一眼,擼了擼袖子,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鄭景:“閣下為人賣命,還不是為了錢財,這樣,你放了姜公子,開個口,我立即奉上銀兩。” “嘶啦——”那人的短劍火光電石間劃破了姜琬的衣衫,刀刃停在半空,他獰笑道,“哼,區(qū)區(qū)黃白之物,我怎會放在眼里?” “既然這樣,那我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劫持于我,這是為何?”姜琬真不知道自己除了綁票之外還能發(fā)揮什么作用。 不對,姜琬腦中忽然閃過另外一個念頭,脊上頓時冷汗淋漓。 那人沒了耐性,一個飛鏢朝鄭景打過去,帶著戾氣,直奔他的咽喉而去。 “叮——”秦真急中生智,擲出了腰中黃銅的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