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工作后經人介紹認識了趙夕陽的mama,趙mama學歷不高,工作也不好,但勝在是本地的,人又長得漂亮,據說趙爸爸對她是一見鐘情,兩人很快就喜結連理。 爺爺奶奶一直在鄉(xiāng)下待著,沒有被趙夕陽父親接來城市,她每年都見不到爺爺奶奶幾天,她和他們的關系很疏遠。 所以如果她爸媽都不要她,她就得去遙遠的小鄉(xiāng)村了。 他們離婚的那天,是個周末。一早,兩人難得的穿戴整齊一起出門,他們什么都沒跟趙夕陽說,沒有說他們要去做什么,就很平常的,通知了她一聲,爸爸mama出門辦事,很快回來。 可趙夕陽就是知道,他們要去離婚了。 什么情況能讓一對只要見面就是聲嘶力竭吵架、已經至少三年沒有一起出去的夫妻安靜下來和和氣氣地一起出門? 除了離婚,趙夕陽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 那時候趙夕陽已經懂事了,知道離婚是什么,也知道她父母遲早會走到那一步。 可真到了這一天,她還是沒辦法坦然地接受。 特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從沒說過他們離婚的原因,都是靠她在他們的爭吵中猜的。離婚這么大的事,他們都不曾提前告訴她,也沒有告訴過她,她到底最后跟了誰。 他們從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就因為她是小孩子,沒有選擇的權利,所以就連預知的權利都被他們剝奪掉了。 門口有個28寸的大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那兒,里面不知放了誰的東西。 趙夕陽等著她父母回來,視線始終沒有避開那只箱子。她想打開看一眼,可不敢。 銀色的光滑表面,沒有光,卻異常刺眼。 她心情忐忑地等了大約兩小時,突然聽見了樓道里有腳步的聲音,兩種。 一定是他們。 她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門口傳來了鑰匙進入鑰匙孔的聲音,趙夕陽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看著門口的父母。 她的拳頭緊緊地攥成一團,指甲幾乎要嵌入手心里。 趙mama換上拖鞋一路走進來,趙爸爸沒換鞋,他把門口的行李箱拖到了自己身邊,然后對趙夕陽揮了揮手:“夕陽,來,過來?!?/br> 她過去,趙爸爸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然后抱住了她。 趙夕陽永遠都記得那時候他對她說的話,還有他的聲音,深沉的、卻不悲傷,反而有一種告別舊生活迎接新生活的期待和欣喜。 他說:“爸爸走了,你要乖乖的,聽你mama的話。爸爸給你辦了張卡,以后你的零用錢爸爸就打在這張銀行卡上,你自己存好自己花。有什么問題就打爸爸電話,爸爸有空就來看你,好不好?” ...... 爸爸最后拖著行李箱走了,不要她和mama了。 父母離婚了之后,母親很快換了個賣保險的工作,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對她也管的越來越松,像是徹底放棄了這個家似的。 后來她發(fā)現她媽在家時常常對著手機笑得一臉曖昧,有一次趁她媽洗澡,她偷了她的手機,才發(fā)現mama和一個男的聊天聊的很露骨,已經到了談情說愛的地步。 有了新的對象,自然對她更置之不顧。 她想,mama也馬上就要不要她了。 她最終還是成了孑然一身的一個人。 沒人關心她,沒人喜歡她,沒人愿意管她。 不,好像也不是這樣的。還是有人愿意關心她的,比如李慶華,比如蘇曉楠,比如......許炎。 他們是她黑暗世界里的三道光,他們沒有放棄她,在她沒有方向不斷墜落時,給了她光明和溫暖。讓她明白到底哪里是前,哪里是后,哪里是光芒萬丈,哪里是萬劫不復。 名為許炎的那道光,成為她生命里最亮的一束光,照亮她的前路。 是他讓她知道,原來她不是沒人愛的,她也能享受被愛。 雖然他年紀比她小,可他比她成熟的多,從小到大,都是他讓著她,他寵著她。他不會與她計較得失,也從沒有對她要求過什么,無所謂她喜不喜歡他,就好像世界毀滅天翻地覆,他也不會停止對她好。 而她,什么都沒給過他,也很少為他想過,她對他一點都不好,總是煩他,總是欺負他,還讓他在學校里和她保持距離,在發(fā)現他的心意時,第一想到的就是逃避。 她不想付出,卻想要許炎永遠無條件地對自己好。 趙夕陽,請做個人吧。 早晚有一天,他要找女朋友,要結婚,身邊會有別的女人出現,他不可能永遠都對你這么好,到時候,他就會漸漸淡忘了你,把對你的好轉移到到那個女人的身上。 他會給那個女的剝蝦剝葡萄皮,為那個女的涂藥唱歌趕蚊子,為她披外套和她一起手牽著手回到他們的家。 他會穿著一身帥氣的西裝,臂彎里勾著那個他將一生守候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一身抹胸長尾拖地婚紗,化著精致的妝容,美艷不可方物,那是他的新娘,他們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牽手宣誓,相擁親吻,他的眼里只有她,一腔深情也只給予她。 而你只能隔著人群,遠遠地看著他親吻另一個女孩兒,對她說愛你一生一世,許下他最珍貴的承諾。 如果有這樣的一天,趙夕陽,你會難過嗎? 難過,當然難過,難過的像要死掉了。 光是想到他的身邊站著的不是她,而是另外個女的,她就沒辦法忍受;想到他會對別的女人比對她更好,不對,是只對那個女人好,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如果有一天,她生命里最亮的一束光消失了,她還有什么希望可言,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一團黑壓壓的像石頭一樣的東西重重地壓在她身上,眼前一片漆黑,她快喘不過氣了。 她用力地搖著頭,竭盡全力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嘶吼:“不要……” 發(fā)出聲音的那一瞬間,她猛然驚醒。 耳邊嗡嗡作響,腦袋快要炸開,喉嚨痛得像火燒,她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角有什么濕熱的東西劃過,然后又有一道溫熱的觸覺貼了上去,輕輕拭過。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做噩夢了?不怕不怕,不哭,乖?!?/br> 被碰過的地方有點癢,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過去,許炎坐在床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這個夢怎么這么真? 不但有真實的觸覺,真實的聲音,連他臉上的表情都如此的清晰,好像夢里的一切都幻化成了實體。 趙夕陽不敢相信,雙手撐著自己,艱難地坐了起來。她的臉色因為發(fā)燒變得潮紅,耳朵也紅的像沾了血,只有嘴唇是蒼白干裂的,起皮起的很厲害。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烏黑而茫然,帶著盈盈水光。 她伸手碰了下許炎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