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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裂。 她瑟縮在自己的角落里,動都不想動,閉著眼睛只想快點進入睡眠狀態(tài),只有睡覺才能讓她暫時地忘卻生理上的痛苦。 李慶華今天上午沒課, 下午上課前一進教室,就發(fā)現(xiàn)了趙夕陽趴在桌上,臉埋在臂彎里,似是睡得沉沉。 他敲了敲趙夕陽的課桌,用溫柔和藹的口氣說:“趙夕陽,馬上要上課啦,別睡啦?!?/br> 他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趙夕陽沒起來,又折了回去。 “趙夕陽,醒醒啊?!?/br> 趙夕陽依舊沒動,李慶華微笑著給蘇曉楠使了個眼色,指了指趙夕陽,道:“蘇曉楠,幫老師把她叫起來?!?/br> 蘇曉楠聽話地輕拍了拍趙夕陽的背,又推了推她:“趙夕陽,醒醒……” “別推了,我沒睡。”趙夕陽其實沒睡著,就是起不來,根本沒力氣,好不容易撐起了上半身,緩緩抬眸瞥了眼李慶華。 李慶華見她沒精打采的,眼皮耷拉著,臉色蒼白,耳朵倒是紅通通的,關(guān)切地問了句:“是不是昨晚熬夜做題了,怎么一點兒精神都沒有?!?/br> 他這句話本是關(guān)心,但好多同學聽后都笑了。 她還熬夜做題呢。 老師你這嘲諷技能MAX啊。 趙夕陽生病的跡象太不明顯了,她平時就挺喪,不怎么活躍,就是安靜地窩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覺或者發(fā)呆。今天也只不過是比平時更喪,更沉默,趴著的時間更多了點兒而已。 就連蘇曉楠也沒看出她有什么不對勁。 所以趙夕陽啞著嗓子說了句“沒有”,大家都還以為她是沒睡醒,不疑有他。 趙夕陽單手撐起了自己的側(cè)臉,讓自己坐起來??衫顟c華轉(zhuǎn)身向講臺一走,她就又倒了下去。 李慶華都無奈了…… 只能安慰自己,這孩子是太累了,要不就讓她睡吧。 上課上到一半,趙夕陽迷迷糊糊的,想喝水,伸手拿水杯卻沒拿穩(wěn),啪嗒一下掉在了課桌前面的地上。 大半個教室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她這里。 趙夕陽不想引起注目,貓著背去拿水杯,拿到后起身時,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陡然變黑,什么都看不清。 她搖搖晃晃地趔趄了幾步,下意識地扶住了課桌腳,蹲在了地上。 李慶華終于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停止了上課,朝她這邊走過來。 趙夕陽一頭的汗,有一行正沿著鬢角一路朝下,她用力地做著深呼吸,看上去很不好,臉色也是差到了極點。 李慶華也蹲了下來,扶著她的手臂問:“趙夕陽,你怎么了?” “還好。”嗓子啞的像是長了毛刺,帶著濃重的鼻音。剛才李慶華以為是沒睡醒,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趙夕陽,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李慶華立刻站了起來,讓蘇曉楠馬上帶趙夕陽去校醫(yī)務(wù)室檢查一下。 等趙夕陽緩和了點,李慶華和蘇曉楠合力把她扶了起來,趙夕陽大半個身體壓在了嬌小的蘇曉楠身上,蘇曉楠沒什么經(jīng)驗,差點沒托住她,顫顫巍巍也要倒下,幸好李慶華又叫了個男生來幫她們。 結(jié)果檢查出來趙夕陽燒到了38.8度,李慶華連忙讓她聯(lián)系家長帶她去醫(yī)院。 趙夕陽聽到家長兩字沉默了,她媽上午的時候給她發(fā)了條消息,說是要去云南玩一周,桌上留了800給她,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 早上都碰面了也沒告訴她這件事,最后只是發(fā)了條消息給她。 趙夕陽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親生的也好,領(lǐng)養(yǎng)的也好,反正她媽肯定是不會管她了。 趙夕陽跟李慶華說她mama沒空,不能來,她先自己回家休息,不行再去醫(yī)院。 李慶華聽其他老師說過,趙夕陽家里是離異家庭,跟mama,但mama工作特別忙,沒有什么時間管她。但李慶華始終覺得,孩子生病了,沒有父母是不心疼的,所以他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趙夕陽mama。 然而情況基本跟趙夕陽所述無差,趙夕陽mama并不準備過來接女兒回家。 趙mama說自己現(xiàn)在不在本地,麻煩老師送趙夕陽回家休息,她會讓趙夕陽的父親來照看她,如果明天還沒退燒,她會趕回來。 李慶華把趙mama的意思復述給趙夕陽聽,趙夕陽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半晌,才說自己打車回家就好,就不麻煩李老師了。 李慶華作為有責任感的班主任,肯定不能讓發(fā)著高燒的孩子一個人回家,本來還想要不要帶孩子去醫(yī)院,但是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先聽趙夕陽mama的,送她回家比較好。 李慶華讓副班主任語文老師幫他代了接下來的課,親自開車送趙夕陽回家。 說不感動是假的,李慶華大概是她遇到過的對她最好的老師了吧,特別是在她成績還這么差,總是拉班級后腿的情況下。 趙夕陽一回家先燒了壺熱開水,就著退燒藥喝了一大杯水下去,然后在額頭上蓋了塊擰濕的毛巾,抱了床厚被子出來,躺倒在了床上。 她把自己悶在了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人在說話,在問她什么好不好的,還說什么醫(yī)院不醫(yī)院的,還總有東西輕觸著自己的臉,弄得她很癢。 她覺得很煩,不舒服地翻了個身,又覺得好熱好熱,熱的她渾身都是汗,她又是掀又是踢的把被子從自己身上弄開,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她稍微舒服了點,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哪知沒過一會兒,又開始熱得渾身冒汗,身上沉甸甸的一條被子壓著她,她下意識地再次把被子踢開了。 幾番下來,她才發(fā)覺有點不對,她好像把被子掀開了吧,為什么這被子不依不饒地糾纏著她。 她嚶嚀了聲:“好熱......” 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線,眼前朦朦朧朧地出現(xiàn)了許炎的上半身,他的臉在高處望著她,像是渲染了一個柔光濾鏡,一臉的心疼和深情。 他拿著紙巾伸手過來,替她擦了擦汗,動作輕柔得像是像是在擦拭什么珍寶古董,讓趙夕陽突然生出一種自己被他放在手心里珍惜的感覺。 這是個夢吧。 只有在夢里,她才會變得如此重要珍貴。 她一直都是被丟棄的那一個。 她閉上眼,腦中晃過她最不想想起的那段回憶。 父母離婚之前,兩個人總是關(guān)著房門吵架,她有一回偷聽到兩個人在吵她到底歸誰管。 趙爸爸幾乎是立刻就推卸了自己的責任,說他會給足錢,保證趙夕陽從今往后的學費補習費和生活費,但人他不要。 而趙mama沉默了很久,問她如果也不要,怎么辦。 父親說,那可以給她奶奶帶。 趙夕陽父親不是本地人,是從一個很破的小鄉(xiāng)村里出來的大學生,后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