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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也好,那我留神算著時間,到時候早些放她們走。只是,萬一這次生的是女兒呢?” 趙恒伸手在她嘴邊,讓她把梅子核吐在自己手心里,跟著擦了手又拈起一顆送進她口中,道:“不必理會,從今往后,誰也休想逼我答應(yīng)這種事?!?/br> 他的聲音并未見得抬高,但沐桑桑卻格外的安心,梅子是酸的,口舌生津,煩悶之意消減許多,心底慢慢生出甜味來。 兩個時辰,趙楚的使者終于在偏殿得到了趙恒的接見,趙恒高坐堂上,淡淡說道:“回去告訴齊王,要么降,要么戰(zhàn),朕不與人共享天下?!?/br> 使者心中一陣失望,這仗,究竟還要打多久?抬眼見趙恒已經(jīng)起身準(zhǔn)備離開,使者忙重新跪下行禮,端肅了形容:“皇帝派兵阻止了廢帝決開澄江,救了微臣留在京中的老母,臣感恩不盡!” 趙恒步子不停,淡淡說道:“朕準(zhǔn)你把人接走?!?/br> 使者怔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時趙恒早已經(jīng)走遠了,使者百感交集之下,朝著他的背影連連叩頭,等直起身來時,早已拿定了主意,等去萬年城復(fù)命之后,就想個法子回京吧,畢竟他的母親,他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就在這里。 翌日一早,三名秀女素淡裝束,乘車出宮,入凈慈庵為皇后祈福,消息傳開后,雖然有些言官蠢蠢欲動,然而窺看著趙恒上朝時不容置疑的神色,又想到皇后懷有身孕,秀女們身為宮眷出些力氣也是分內(nèi)之事,便忍了又忍,沒敢多說。 在這一日,趙恒下旨,令沐乘風(fēng)率領(lǐng)西疆駐軍和安西都護府駐軍,強攻烏剌。秦太阿因阻止決口之功加封四品候,與梁義簡兵合一處,追擊趙啟。 數(shù)日后,趙楚傳令阜陽郡附近原本在追擊趙啟的軍隊按兵不動,意圖坐山觀虎斗。而北疆的鬼方部落卻在此時出兵,從北線接壤處夾擊烏剌。 倏忽之間,天下形勢再次巨變。 作者有話要說:我可能不小心打開了單機模式,哭唧唧 第128章 第一場雪落下來時,沐桑桑已經(jīng)熬過了初孕時最難過的一段時間,胃口好了許多,臉上身上也都長了些rou,就是整個人都懶懶的,每每只想在屋里坐著,不怎么愛動,偏偏太醫(yī)囑咐說她骨架小,為了將來生產(chǎn)時順利,最好適當(dāng)活動活動,于是趙恒每日里都變著法子哄她出去走動。 這會子他正坐在窗下看著小小的雪花不緊不慢地往下飄著,耳朵里聽見趙恒在簾外叫她:“桑桑。” 沐桑桑回頭看時,就見他披了件薄薄的雪褂子走進來,站得遠遠地脫了褂子,等身上的寒氣散了,這才快步走到近前,柔聲問道:“今天有沒有出去?” 沐桑桑有些心虛,忙道:“我昨兒在外頭走了小半個時辰呢?!?/br> 趙恒微微一笑,道:“昨兒的可不能算在今天。走吧,我特意空出來一個時辰,陪你去湖邊看雪?!?/br> 從這里去湖邊,也要走上將近兩刻鐘的時間,他想來不會讓她乘轎。沐桑桑心里便有些不想去,不覺向后挪了挪,撒著嬌說道:“有些累呢,不然等明天再去?這雪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br> 趙恒笑笑地走到近前,彎下了腰:“走吧,大夫叮囑過的,最好每天都走一走,乖,我陪你一起。” 沐桑桑不肯伸手,只管跟他閑扯:“你這會子怎么得了空?我看你昨兒還熬到三更后才睡,是不是還有許多事情沒弄完?要不你還是去忙吧,待會兒我覺得松快些了就自己出去走走?!?/br> “下著雪路滑,我不陪著不放心。”趙恒知道她在耍賴,笑意更深,“那些事都不值什么,還是陪你更要緊?!?/br> 他一邊說話一邊搓手,等手心都熱乎了,跟著便一伸臂,把沐桑桑打橫抱起,笑道:“我抱你過去,哪怕出去看看呢,也比悶在屋里強?!?/br> 沐桑桑紅著臉,低聲道:“別這樣,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不好。” 雖然宮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夫妻情好,但這個模樣出去,總還是有些害羞。 趙恒快步向外走,外面的宮人聽見動靜早已打起了簾子,新?lián)Q的掌事姑姑忙將沐桑桑出門時常穿的大紅羽紗披袍雙手送上,沐桑桑搖了搖趙恒的胳膊,嗔道:“快放我下來。” 趙恒這才小心地將她放下,接過披袍給她披好,又系上了絲帶,柔聲道:“我扶著你,咱們從長廊底下慢慢走過去,外面稍微有些冷,我已經(jīng)讓人生好了爐火,你想吃什么我再吩咐他們?nèi)ヅ??!?/br> “等我想到了就跟你說?!便迳IM熘?,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長廊都有屋頂,只在邊緣處有些被雪花打濕的痕跡,趙恒怕她磕碰到了,走得極慢,兩刻鐘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刻鐘,到御湖邊的亭子里時,只見桌椅上都鋪了狐貍皮的褥子,旁邊的地上用支架架著火盆,亭子外又有一個風(fēng)爐,宮女正就著火溫酒,隱約能嗅到綿綿的酒香。 趙恒扶著她在桌邊坐下,沐桑桑見桌上的剔花食盒中放著些板栗、芋頭、花之類的生,不由得笑問道:“怎么還有這些?” “昨兒你說從前在家時逢上下雪天都會就著火盆烘板栗吃,”趙恒眸中盡是溫柔,“我讓人備了些,我來給你弄?!?/br> 他揀了幾個油亮油亮的板栗,挪開椅子湊到火盆跟前去烤,宮女連忙上前想要接手,趙恒擺擺手,道:“退下?!?/br> 雪不緊不慢地飄著,長平地處中部偏南的位置,即便冬日里河水也很少結(jié)冰,此時偌大的御湖像一面青灰色的鏡面,那些雪花落上去,瞬間就消失不見,然而湖面的顏色卻漸漸不一樣起來,青灰色里加了一點半透明的白,倒像是水墨畫里似有若無的邊界。 噼啪一聲,一個栗子烤熟了,炸開了口子。 亭子里只有他們兩個,并肩而坐,安閑愜意。沐桑桑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也不想說話,只是帶著笑意看趙恒用銀火箸扒開銀屑炭的灰燼,從里面揀出一個栗子來吹了吹,跟著便拿起來開始剝殼,沐桑桑忙道:“熱著呢,仔細燙手。” “不燙?!壁w恒抬頭看她,手指靈活地剝掉板栗內(nèi)里的薄皮,“聞著還行,你嘗嘗?!?/br> 他又輕輕吹了吹灰,兩根手指拈起來,送進她的口中。 沐桑桑細細咀嚼著,輕聲道:“很甜。” 酒也溫好了,她拿起金杯送在趙恒唇邊,趙恒扒開炭塊,把芋頭和花生也埋進去,就著她的手飲了一口,笑道:“在并州時籠火盆,通常是用來炙rou的?!?/br> “那就弄些來,我也嘗嘗?!痹型逻^去之后沐桑桑食量大了些,也比從前更愛吃rou食,口味變了許多。 趙恒便吩咐去準(zhǔn)備新鮮的羊rou和鹿rou,宮人剛走,樞密院就送來了沐乘風(fēng)的密折,趙恒近來辦公事也極少避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