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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干。 戴玉箴死后,他們?yōu)榉莱⑴扇诉b領(lǐng)隴右節(jié)度使,一起擁立十幾歲的戴申子承父業(yè),如今朝廷和隴右的勢力此消彼長,戴申這個忝居高位的少年人就很礙眼了。 戴申心里跟明鏡似的,他不說話,冷冷地看一群老家伙撒潑。 晁延壽懂得見好就收,見戴申臉色難看,在他發(fā)作之前,喝令眾人把鎧甲都穿了回去,然后對戴申拱了拱手,誠懇地說:“使君,行軍打仗,貴在士氣。如今離傳檄已過三月,士氣漸衰,使君若暫時(shí)不打算進(jìn)京,也要提防周遭各鎮(zhèn)作亂,反攻隴右。” 戴申一聽晁延壽好聲好氣的說話,他心里就煩。強(qiáng)迫自己耐下性子,他簡短地說:“打是要打的,我只是還沒想好要先入京,還是先攻河?xùn)|?!?/br> 袁定方激動地?fù)屜然卮穑笆咕?,?dāng)然要先進(jìn)京!” 晁延壽也點(diǎn)頭道:“既然是以鏟除閹豎之名舉事,理應(yīng)先進(jìn)軍京都?!?/br> 戴申裝糊涂,“要進(jìn)軍京都,誰來領(lǐng)軍?” 袁定方立起身:“屬下愿為先鋒!” 晁延壽也顧不得謙讓了,撅著胡子,精神百倍地自動請纓:“屬下雖老了,也能日行千里,可在袁將軍之后壓陣。” 戴申不開口,他們已經(jīng)自說自話,分別安排了職責(zé),磨刀霍霍,立時(shí)就要?dú)⑦M(jìn)京城去了。戴申好像要故意氣死他們,一句話就把奔龍椅而去的眾人攔住了,“你們誰都不許進(jìn)京?!?/br> 晁延壽氣急,上前逼戴申道:“使君大概心中另有打算,何不說出來與我等參詳參詳?同在隴右軍,當(dāng)齊心協(xié)力,不可獨(dú)斷專行?!?/br> 戴申將直面而來的晁延壽格開,負(fù)手踱了幾步,沉吟道:“我傳檄天下,一為震懾朝廷,二為刺探各鎮(zhèn)虛實(shí)。若貿(mào)然進(jìn)京,除閹豎不難,除了閹豎,要把皇帝怎么辦?” 戴玉箴生前忠心貫日,死了兒孫要被安一個謀朝篡位的惡名,怕氣得能從墳里跳出來。 “自檄文傳出,嶺南、西川、河?xùn)|、淮南各道蠢蠢欲動,總有人按捺不住,要趁地利之便,先下手為強(qiáng),等皇帝被他們虜獲,隴右軍再揮師南下,既清君側(cè),又勤王,豈不兩便?” 戴申平素沉默寡言,難得多說幾句話。晁延壽聽得一愣:戴申年紀(jì)輕輕,倒能沉得住氣,讓他頗有些意外。 他有些不情愿地說:“話雖這么說,萬一被別人搶占先機(jī),也是不妙,況且軍中近日人心浮動,和處月部這幾戰(zhàn),損耗頗多……”不趁亂去打打劫,搶搶錢,那些新收編的番軍餓上兩頓,就要作亂了。 晁延壽沒說完,光一想,就冷汗涔涔。 “叫朱邪誠義領(lǐng)他的人去……” 戴申一語未落,袁定方等人倏的立了起來,連聲反對。朱邪誠義是處月部降將,手下全是番兵,叫他領(lǐng)兵去攻打京都,豈不是好大一塊肥rou都落在了外人手上? 晁延壽也說不妥,“朱邪誠義野性難馴,手下番兵又不聽管束,到了京城那種地方,怕要燒殺搶掠,萬一捅下簍子,可怎么好?” “他總要燒殺搶掠的,”戴申輕描淡寫,“不放他去京城,難道讓他在隴右鬧事?萬一捅下簍子,等大軍進(jìn)京的時(shí)候,殺了他抵罪就是了?!?/br> 晁延壽悚然。戴申這意思,是要拿朱邪誠義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去做先鋒軍,替罪羊,給隴右軍光明正大占領(lǐng)京城做墊腳石了。 他悄然用一種狐疑、警覺的目光審視戴申——這個眉目雋秀,還帶著讀書人般孤介冷傲的脾氣的年輕人,其實(shí)比戴玉箴要冷酷無情——戴申的目光驀然轉(zhuǎn)過來,晁延壽嚇得脖子一縮,生怕戴申真要派他去攻打京畿似的,忙不迭說聲:“是!” 戴申瞅了他一眼。晁延壽服軟,底下人也自然沒話說,各色目光中,他丟下眾人,徑自往外走,卻和小跑進(jìn)來的秦住住撞個正著。 “小心,”戴申扶了一把。秦住住這些日子都在私邸,不怎么來衙署,此刻還穿著裙襖,因?yàn)楸寂?,蒼白的臉色中泛著一絲紅暈。 “郎君,有徐采的消息?!鼻刈∽∫谎劬颓埔娬蒙虾趬簤旱娜恕j搜訅垡娏怂龥]好氣,她對著這些人,也戒心十足,轉(zhuǎn)過身,壓低了聲音道:“他在河?xùn)|被擄,設(shè)法傳信回來的?!?/br> 戴申把秦住住手里那一團(tuán)物事展開一看,竟然是件綢衫,后襟袖內(nèi)是滿滿的字跡,戴申搭眼一瞧,當(dāng)先一句便是:拾得此衣者送至涼州戴邸可得細(xì)絹百匹。徐采字跡戴申是熟悉的,“一張嘴就是細(xì)絹百匹,除了他,還有誰有這么大的手筆?” 戴申不屑的和晁延壽一群老家伙虛與委蛇,對徐采因?yàn)槟挲g相近,還略微信任一些。一邊往外走,一邊將徐采的信飛快看完。 “溫泌在河?xùn)|……”徐采并沒有提自己為何會陷落敵手,也沒有提及清原公主,秦住住只能暗自猜測,清原公主是否也在河?xùn)|呢? 她側(cè)過臉去,留神戴申的表情。 戴申腦子里卻沒有那么多的風(fēng)花雪月,只充斥了徐采的一番剖析。 “溫泌隱身蒙山,意在太原。太原據(jù)山河之險(xiǎn),控五原之都邑,進(jìn)可攻,退可守。君若南進(jìn),恐被掣肘,其虎視眈眈,又有趁虛反攻之險(xiǎn)。舉事之初,宜先正名目,京都不可不奪。溫泌橫亙河?xùn)|,其勢愈壯,伺機(jī)而動,可為大患,太原不可不取。今左夔喪于晉陽,溫泌兵臨城下,盧燧有投誠之意,大君宜假十萬兵眾佯攻京都,連夜鳴金鼓噪,高燃烽火,引溫泌大軍南下勤王,再暗度陳倉,悄然奪取太原,趁勢收取河?xùn)|,集結(jié)兵力,一舉平定中原?!?/br> 戴申猛然站定腳步,徐采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佯攻京都,實(shí)取河?xùn)|。知道溫泌就在太原,他沉寂多日后,突然有些興奮起來。 “叫朱邪誠義?!彼祷匮檬?,急招番將,依照徐采提議,命他兵至關(guān)口,鳴金鼓噪,高舉旌旗,虛張聲勢。 袁定方急了,追著戴申出了衙署,“使君,屬下要領(lǐng)兵去京城!” 戴申皺眉,斷然說:“你不能去!” 袁定方滿臉橫rou一起繃緊了,怒視著戴申,把腰刀猛然一收,撞得鎧甲鏗鏘作響,氣沖沖地走了。 秦住住欲言又止,見衙署里眾目睽睽的,也不好開口,待回了私邸,戴申換衣服的時(shí)候,才提了起來,“你有意要派袁定方去河?xùn)|,為何不直言相告?他當(dāng)你不肯重用他,氣得臉都黑了?!?/br> 戴申把腰帶丟在一邊,不以為然道:“這個人雖然勇猛,卻蠢得很,不必跟他說那么多。” 秦住住接過他解下來的鎧甲,搖頭道:“你不信任他,讓他怎么信任你……” “別說了?!贝魃瓯怀沉税肷危呀?jīng)煩不勝煩。他忍耐著暴躁,寬衣往榻上一躺,手臂橫在額頭上,閉眸安靜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臉上帶著自嘲,他說:“我倒想像徐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