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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謬誤。平盧軍從沒有過宦官監(jiān)軍的先例,容秋堂仍疑惑不解,溫泌卻心知肚明了。 他臉色難看,將敕書往案頭一扔,問道:“可有吏部告身,兵部符???“ 容秋堂搖頭,“只有敕書。“ 溫泌嗤笑一聲,“連兵部、吏部都不曾知會,于禮不合,這個都監(jiān),名不正言不順,不必理會他?!?/br> 容秋堂一聽就放心了,喜滋滋地說:“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聽說這些內(nèi)官,專會妖言惑眾,我看他就不順眼?!皩㈦窌痪恚麊枩孛?,”使君,你可要親自去將他打發(fā)了?他畢竟是公主身邊的人?!?/br> “別提我?!奔懮磉叺娜?,溫泌更不肯露面了,他叮囑容秋堂將后情一一回報,在衙署里余怒未消地坐了一會,便換過衣裳,騎馬往軍營中去了。 容秋堂吃了定心丸,到了衙署外,見鄭元義鎮(zhèn)定自若地立在階下。 鄭元義今日攜敕書來上任,自知前途未卜,為壯士氣,特地?fù)Q過一身五品中官的圓領(lǐng)窄袖緋色袍,腰懸銀魚袋,襆頭下發(fā)鬢梳得整齊光潔,簡直稱得上器宇軒昂。見著容秋堂,他眼睛一亮,上前道:“將軍,使君可有話說?“ 容秋堂浮皮潦草地一笑,懶懶說道:“使君今日在校場,沒來衙署。“ 鄭元義哪信,急道:“我有敕書,將軍該呈給使君過目。“ “敕書不假?!比萸锾煤芨纱嗟卣f,“不過我看這敕書上,只寫擢你做都監(jiān)。平盧軍中從無都監(jiān)一職。是何職權(quán),公廨該設(shè)在何處,我一概不知。還請中貴人同朝廷討個詳細些的敕令,我才好安排?!?/br> 鄭元義心里一沉,說:“典護軍,掌軍政,統(tǒng)馭諸將,職當(dāng)監(jiān)軍——此乃都監(jiān)職責(zé)所在,將軍不懂,可詢問使君。” 容秋堂見鄭元義這么硬氣,驚訝地將眉毛高高一挑,他夸張地笑了一聲,問道:“中貴人曾做過都監(jiān)?” 鄭元義躬身道:“不曾?!?/br> “你沒做過都監(jiān),平盧軍中沒見過都監(jiān)。這事你我說了都不算,”容秋堂專橫地說,兩句就要打發(fā)他了,“統(tǒng)馭誰,掌哪一處軍政,先請朝廷說清楚了,平盧軍一定照辦。”對鄭元義咧嘴一笑,他揚著頭便往回走。 鄭元義乘興而來,被容秋堂一番冷嘲熱諷氣得火冒三丈,他沖上階梯,衙署門口兩名守衛(wèi)的雙戟當(dāng)胸一攔,鄭元義嚇得面色微白,不由退了幾步,又怕敕書被容秋堂搶走不肯歸還,尖著嗓子叫道:“將軍請將敕書歸還?!?/br> 容秋堂這才想起手里還拿著鄭元義敕書,他走回來要還,一看鄭元義眼巴巴地看著敕書,滿臉急色,容秋堂嘴角一勾,將敕書高高舉起。 鄭元義嘴唇哆嗦著,“將軍這是何意?” “你跪地給我磕個頭,叫聲阿耶,我便還給你?!比萸锾寐栔绨蛉绦?,“聽說你們在宮里都管掌權(quán)的叫阿耶?我兒,還不快快拜來?” 鄭元義咬著牙強笑道:“將軍,奴的阿耶乃內(nèi)侍省監(jiān)臣固崇,連陛下尚且稱他一聲阿翁。你要做奴阿耶?難不成想叫陛下也喚你一聲阿翁?” 容秋堂臉色一變,嘟囔一聲“閹豎”,隨手將敕書一丟,鄭元義忙去接,卻沒接住,敕書滾落地上。他誠惶誠恐將敕書拾起,對著容秋堂背影高聲威脅道:“對陛下的敕書不敬,你狗膽包天!我必要回稟公主殿下,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容秋堂自認(rèn)有溫泌撐腰,哪怕他一個勢單力薄的宦官威脅。他鄙夷地啐了一口,譏笑道:“正是,趕快回去給你家公主舔|腳去吧!伺候的主人高興,興許還賞你一個將軍做哩!” 鄭元義大怒,緊緊攥著敕書,執(zhí)著地守在衙署門口,半晌不見有人進出,也不見溫泌身影。他無奈之下,只能折返公主府。這一番鎩羽而歸,沒臉去見吉貞,只能在耳房里干著急。待到金烏西沉,見留給自己的時候不多,他主意一定,將平日積攢的銀錠往懷里一揣,又往衙署去了。 此時正是門口守將輪值換班的時候。鄭元義去而復(fù)返,諸守衛(wèi)見了先頭一幕,都對他連笑帶罵,鄭元義倒臉皮頗厚,將腰間錢袋對眾人晃了一晃,哈哈笑道:“諸位值宿辛苦,我請諸位吃酒,吃完酒去看斗雞,賭錢,誰肯賞臉?” 眾人都知道京都來的人豪奢,鄭元義這廝和聲細語的,要贏他的錢豈不易如反掌?有的饞酒,有的眼紅他的銀子,三三兩兩地便跟了上去。鄭元義如同散財仙人,被眾人簇?fù)碇?,先去了范陽最好的酒樓,酒過三巡,又去斗雞走狗,一連幾日,錢如流水般花出去,倒也和尋常兵士們混得熟了。 待一日酒足飯飽,夜半三更,鄭元義與眾人告別,獨自騎馬回公主府。穿過窄巷時,被墻頭躥下兩人,一腳將他踢下馬,不等鄭元義哀嚎出聲,一頓拳打腳踢,將他揍得暈頭轉(zhuǎn)向。 鄭元義奮力掀起腫脹的眼皮一看,見一張臉正懸在他上方,對方憤恨地、譏誚地看著他,不等鄭元義出聲,橫臂將他脖子狠狠一箍,將人面朝下?lián)サ皆诘亍?/br> 來人的手勁太大了,與他一比,當(dāng)日在宮里那些相公翰林們?nèi)w都成了撓癢癢。鄭元義一張臉?biāo)みM了自己吐出的血泊中。 來人見他暈了,在他腰間一摸,將錢袋扯了出來,見里頭剩了不多的幾十兩銀子。 隨手將錢袋丟到巷子一戶人家家里,他冷笑道:“沒了銀子,看你拿什么來籠絡(luò)人心?!蓖嵲x身上吐了一口,便相攜離去。 翌日,鄭元義在自己的耳房醒來。 從胸腔到臉上,都是火辣辣的,他不敢說話,不敢做表情。眼睛逡巡著,看見榻邊一道模糊紅影,視線最終清晰了,落在對方臉上,正對兩道斜紅,艷麗逼人,如蝶微微展翅,掃過眼角。 “殿下,”他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費力張了張嘴,“奴沒用?!?/br> “是哪個人打的你?”吉貞問。 “容秋堂?!编嵲x不假思索,新仇加上舊恨,他這會殺了容秋堂的心都有,添油加醋一股腦吐出來,“還有彌山。當(dāng)日奴去衙署,容秋堂攔著不許奴見駙馬,不肯放奴進去,將敕令在地上踩了幾腳,還說……”他嘶啞的聲音冷冷道:“還說奴是個廢物,只會舔殿下的腳?!?/br> 吉貞微微變色,她退到一邊,坐在月凳上,沒再聽鄭元義啰嗦。 舔|腳這話……她簡直疑心是溫泌口無遮攔,將床幃之事都告訴了容秋堂這些人。 三日休沐一過,溫泌就搬回了衙署,公主府里難得看見他。要說對彼此的性情,其實了解的也并不深??梢f容秋堂刁難鄭元義這事不是出自溫泌授意,她絕對不信。 盤算了一會,吉貞起身,徑直往溫泌衙署去了。 她自下降范陽,除在公主府盤桓之外,鮮少外出。突然帶了桃符姜紹等人到了衙署,眾人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