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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真是少年英才,比戴申不知要強(qiáng)上多少?!?/br> “你家郎君生的什么樣?”吉貞道。 楊寂一愣,察覺吉貞目光極專注地落在自己臉上,他啞然失笑—原來公主也只是名十幾歲的小娘子,所慮不過怕駙馬是個丑八怪而已。 那須多想,自然是不遺余力地夸了,“我家郎君,生的真是英俊極了?!庇幸鈱⒓憦念^到腳一掃,他篤定地說:“與殿下正是一雙璧人,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吉貞不置可否地一笑。 “殿下今日對溫郎的情意,待臣回范陽,必定轉(zhuǎn)達(dá)?!睏罴耪嫘膶?shí)意地說。 吉貞呵一聲輕笑,懶懶掀開幕籬,她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誰是為他?”她將幕籬丟在一旁,理了理纏在發(fā)間的步搖,“你家郎君無情無義,見異思遷,甚好。總強(qiáng)似色令智昏,誤己誤人?!?/br> “呵呵?!睏罴判Φ糜行擂?。 無情無義,見異思遷,這話就有點(diǎn)難聽了,而且……分明還是對戴申拒婚心有不甘嘛。這位公主如此心高氣盛,溫郎怕要從此家宅不寧吧?楊寂有些不太確定地想。待要再問,吉貞卻伸手將簾子扯回來,轎簾低垂,阻擋了楊寂的目光。 宮中,皇帝正百無聊賴,坐在新竹身邊看她繡一只螞蚱,見吉貞急匆匆走進(jìn)來,忙迎上去歡喜地說:“阿姊回來了!” 吉貞凝望他片刻,忽然眼圈一紅,她緊緊握住皇帝的手,淚盈于睫地說:“冬郎,你要替阿姊做主啊?!?/br> 徐度仙喘著粗氣,呼哧呼哧地往宮里趕。 在大慈恩寺喝多了茶水,此時一緊張,腸子都絞著疼。進(jìn)殿的時候,他弓著腰,抱著肚子,像只蜷縮的蝦子,謙卑極了。 迎面一物飛了過來,徐度仙躲閃不及,被砸的頭昏眼花,半晌才辨認(rèn)出地上那是皇帝的一只皂靴。 來的路上那小黃門臉拉得很長,徐度仙便猜測是益安夫人之事。他此行,其實(shí)是存了壯士斷腕的心,有些悲壯地想:只要這樁婚事不成,被皇帝罵一頓也罷??蓻]想到不是罵,皇帝脫了靴子來砸他。 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徐度仙停了片刻,才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庇喙馔钌弦粧?,皇帝身邊立著太后和固崇,固崇臉上一幅看好戲的神情,徐度仙便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皇帝暴跳如雷,指著鼻子問道:“徐豎,你明知太后有意將阿姊下降范陽,為何要指使那馮家在寺里生事?” 徐度仙胡子一撅,梗著脖子駁斥道:“陛下,溫泌此人,背信棄義,唯利是圖,公主豈能下降如此可鄙之人?” 固崇生恐不夠亂,假惺惺地勸解徐度仙道:“此事太后做主,殿下已經(jīng)首肯,陛下亦覺很好。你又何必妄作小人?” 徐度仙難以置信,叫道:“太后,難不成真要將殿下下降溫氏?溫泌分明另有婚約在身啊!” “相公不要再無事生非了?!碧髮π於认傻牟蛔R時務(wù)很不能理解,冷著臉道:“不過多年前親戚戲言。馮家已經(jīng)看中了別家的郎君,年前便要成禮了?!?/br> “不可呀太后!”徐度仙大驚失色,見太后不應(yīng),忙轉(zhuǎn)向皇帝,痛心疾首道:“清原公主背棄與戴氏的婚約改許范陽,河朔與河?xùn)|必定要爭斗不休。此二人在藩鎮(zhèn)中最為勢大,蓋因互相牽制,未敢輕舉妄動,國朝才得數(shù)十年安穩(wěn)。一旦雙方交戰(zhàn),不論是虎驅(qū)了狼,還是狼吞了虎,得勝那個,必定要將京都吞沒,到時悔之晚矣呀!陛下!” 固崇哼笑一聲,譏諷道:“相公為了戴氏,可謂盡心竭力。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必多說了?!?/br> 徐度仙眼神猛然一凝,怒氣沖沖地瞪向固崇:“狗奴,你安敢污蔑我?” “并非阿翁污蔑你?!碧髮⒂干弦患埿殴{往前一推,“相公,你來辨一辨,這是否你寄去河西的信函?!?/br> 徐度仙驚疑不定,兩手扶著地,晃晃悠悠爬起身,行至御案前伸著脖子一看,頓時愣住,這信正是那日他吩咐姚師望所書,打算要捎給徐采,被人原封不動地臨摹了出來,里頭將皇帝意欲對河朔用兵,罷黜戴申之事泄漏無遺。 “這……”徐度仙張了張嘴,惶急地將一封信箋上下遍掃,見那抬頭赫然寫著“大使臺鑒”四字,徐度仙遽然變色,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太后明察,此信為jian人所書,并非臣親筆!” 太后見徐度仙矢口否認(rèn),連連搖頭,將那信箋一拍,質(zhì)問道:“并非你所書,為何上頭有你的印鑒?況且我看此人筆跡,與你平日所書,絲毫不差?!?/br> 徐度仙平日嫌太后蠢,不屑與她辯,此刻恨不得長一百張嘴替自己喊冤,他一面叩首,抹著淚道:“太后,臣平日奏帖,多為幕佐代書,臨摹臣字帖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印鑒又怎么說?” “是臣家中賊人盜印?!?/br> “既是賊人,為何會對我與陛下密議之事了如指掌?” “太后!”徐度仙欲哭無淚,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又沖皇帝祈求道:“陛下不可被閹豎所惑……” 皇帝哪懂朝堂之事,只氣徐度仙要阻礙吉貞婚事。他才十二歲,正是暴躁易怒的年紀(jì),被徐度仙整日河西河?xùn)|地叫得心煩,皇帝索性袖子一甩,說道:“相公年邁昏聵了,河朔之事不必你cao心。你回鄉(xiāng)養(yǎng)老去吧!” “陛下。”固崇平心靜氣地叫了一聲,順勢憐憫地看一眼徐度仙,居高臨下,他施恩似的說:“徐相公私通戴申,所幸書信已被攔截,尚未鑄成大錯。此事交由三司,秉公審理即可,一句話便要將國之宰相罷黜,未免有失公允了?!闭f完,他不輕不重,有意無意又加了一句,“畢竟?jié)M朝文臣仕宦,多數(shù)都是相公的學(xué)生,文臣多口舌,輕易得罪不起?!?/br> “狗奴,你害我!”徐度仙氣得渾身發(fā)抖,正對上固崇那張得意含笑的臉,在眼前搖晃,這是披著人皮的惡鬼,要將人吸髓食骨……他莫名地恐懼,牙關(guān)打戰(zhàn),五官更扭曲了,胡亂罵了幾聲,就氣厥過去。 “陛下,太后,宜令三司加急機(jī)密審理此案。走漏了風(fēng)聲,戴申要反,士子要亂?!惫坛珙H顯得深謀遠(yuǎn)慮,“此值新科進(jìn)士授官之時,徐豎案一經(jīng)審結(jié),立即對新進(jìn)士們大加恩賞,可借機(jī)收攏人心?!?/br> “此事交由阿翁來辦吧。”太后最不愛聽諫臣們絮叨,隨口將這重任交給固崇,便疲憊地?fù)崃藫犷~,對皇帝笑道:“也該將你阿姊與溫氏的婚事昭告天下了,日久生變,我可是再折騰不起了。” 第9章 東風(fēng)有信(九) 周里敦扶著院落里的一株石榴樹,忍了半晌,又干嘔起來。閉著眼歇息片刻,總算胸膛里一陣陣翻涌而上的惡心強(qiáng)壓了下去,他用袖子抹抹嘴。 “你吐好了?”姚師望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