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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作者有話要說: 可搜索微博“晉江繡貓2019”,有更新提示。 第8章 東風(fēng)有信(八) 益安夫人馮氏為了她可憐的女兒哭。太后為這事辦的不好,折了臉面哭。兩個女人咿咿呀呀,連固崇都被鬧得心煩了,走到吉貞身旁,帶點(diǎn)安撫地意思捻了捻她的肩頭,說:“殿下莫急著怪罪誰,這事回宮再議吧。” 吉貞臉色不好看,抬手就把固崇那虛情假意地?fù)崦崎_了。 她易怒,不會憋著自己,更不會委屈自己。倏的起身,碧青的襦裙瞬間如湖水般蕩漾開,鳳履停在了馮氏眼皮下。馮氏惶惶然抬起頭,正見她一張掛了霜似的臉。 “溫氏可有來你家納采?” 馮氏忙道:“尚未納采。但婦人的夫君確與武寧公主有盟約在先?!?/br> 吉貞道:“可有寫下婚書?” 馮氏搖頭,“自家親戚,信得過的。因此沒有寫婚書。” “既無婚書,又未過禮,算的什么婚約?” “殿下……” 吉貞打斷她,“管是他背信棄義,還是你另覓高枝,自有縣丞替你做主。縣丞不濟(jì),又有京兆尹。你來求太后,難不成要太后去替你自家親戚斷家務(wù)事?” 馮氏心里委屈,一說話便要哭,“太后仁慈……” “太后仁慈,是對全天下百姓仁慈。整天替你家斷案,河朔的流民,嶺南的災(zāi)民,都不管了?”吉貞毫不留情地呵斥她,“太后今日來禮佛,你好大膽,敢來擾太后清靜,是誰教你來求太后的?” “是徐相公?!瘪T氏嚇得連聲音都顫了,“奴的夫君本要去京兆府告溫家,在南衙碰著徐相公,相公說太后仁慈,必定會為奴家女兒做主……我可憐的女兒呀!”她是傷心到了極點(diǎn),索性用手帕捂著臉大聲哭起來。 “好糊涂,徐度仙?!惫坛绫虐l(fā)出一聲突兀的嗤笑,若不是顧忌著吉貞在,簡直要拍手稱快了——瞧瞧吉貞那臉色,可是將徐度仙恨得切齒了。 你攛掇什么不好,要來攛掇人攪和她的婚事?這兩天的七娘,渾身的刺可甚是扎手呀!固崇心里悠悠地想,一聲聲冷笑。 “你家女兒是瘋癲了?”吉貞質(zhì)問。 馮氏嗚嗚咽咽地點(diǎn)頭。 吉貞抬腳便往外走,“我去你家看看?!?/br> 固崇臉上的笑凝固了,愣了一下,幾步追上去,低聲道:“殿下何必?豈不平白玷污自己的顏面?” “顏面?”吉貞好笑地看著他,“固崇,你看我現(xiàn)在可還有顏面嗎?” 固崇已經(jīng)多年不曾被除了太后之外的人直呼其名,被吉貞諷刺這一句,他臉色便有些兜不住了。揚(yáng)首垂眸將吉貞一看,他是耐心安慰的姿態(tài),“即便如此,殿下也不必親自去。其實范陽并不見得是上上之選,殿下真是不必為其傷心……” “呸,他也配我傷心?”吉貞笑了,臉上還帶著凜凜的神氣,眼梢眉角一起上揚(yáng),她高傲極了,一雙眼眸明亮到令人無法直視,“哪來的上上之選?溫泌我不認(rèn)得,戴申我早不記得了。河朔范陽,可,亦不可。然而想肆意擺弄我?其罪當(dāng)誅?!?/br> “殿下止步?!睏罴艔脑褐斜剂顺鰜恚瑩涞乖诩膊蕉械募懨媲?,“殿下恕罪,此事是臣一時失言,險些害人性命。容臣隨殿下同行?!?/br> 吉貞無視他,只吩咐備轎,不必乘輿,以免驚動朝臣。那楊寂心急如焚,見也沒人理會他,忙解下一匹健馬緊隨其后。到了馮家,滿家的人正圍著榻上的馮娘子哭,見那范陽來的楊寂竟也來了,馮大郎抄起大棒便要將他打殺,替自己的姊妹償命。 楊寂忙抱頭求饒,說道:“郎君莫急。在下投盧龍郡公之前也曾坐館行醫(yī),尤擅女科。容在下瞧一瞧小娘子?!?/br> 那馮大郎眼睛一瞪,便狠狠啐了楊寂一大口。 吉貞低斥一聲,“滾下去。”兩名健壯的宦官便上來將馮大郎拎著衣服扔開,眾人忙自退避。吉貞如同一道綠云,腰身一旋,輕飄飄在榻邊落坐。 馮娘子蓬頭垢面,也看不出個形容,被兩名宦官按手按腳地釘在榻上,像條上岸的魚似的蹦跶。楊寂見她白眼一翻,嘴角一歪,便知不好,眼疾手快將頭上簪子往她舌上一壓,翻過身扯開衣領(lǐng)。待她吐出幾口白涎,掙扎逐漸弱了。 “娘子是自幼有癲癥,此刻舊疾又犯了?!彼蹩跉?,頗感冤枉,對吉貞苦笑道,“這……和臣可沒干系呀。” 吉貞橫他一眼,示意他去看馮娘子脖子上青紫的勒痕。 楊寂咳了一聲,摸摸臉,便轉(zhuǎn)過身去。 馮娘子直挺挺躺在榻上,眼睛直愣愣的,嘴里一會溫郎,一會夫君,顛來倒去叫個不停。 “你可見過溫郎?”吉貞柔聲道。 馮娘子道:“見過。我幼時見過?!币粫置H粨u頭,“我不記得了?!弊詈?,她微亮的眼睛轉(zhuǎn)向吉貞,堅定地說:“溫郎是我夫君?!?/br> “他不是你夫君?!奔懘鬼戳怂?,見這馮娘子還不屈不撓地叫夫君,她搖搖頭,心想:果真是失心瘋了,這又何必?真是可憐可笑。扯了扯嘴角,她昂首挺胸,走到馮赫跟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此值八月,今冬之前,你給自己尋個郎子,把她嫁出去?!?/br> 馮赫錯愕,為難地說:“殿下,這……” “你不尋,我便替她尋。封她公主送給番人和親,不和親,就去掛冠修行?!奔懷劾锢淅涞?,不見一絲憐憫,“你自己選?!?/br> 馮赫憋紅了一張臉,半晌,才勉強(qiáng)點(diǎn)頭道:“多謝殿下。臣入冬前便嫁女?!?/br> “莫讓她嘴里再胡言亂語了?!奔戄p聲吩咐馮赫,目光有些飄忽,沖馮娘子的方向胡亂點(diǎn)一點(diǎn)頭,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辰不早,也不必再回大慈恩寺。吉貞索性往宮里而去。楊寂騎馬走在一旁,沉默許久,不聞轎中有響動,他大著膽子悄悄伸出一只手指,將轎簾掀起,見吉貞連幕籬都忘了摘,一雙手停放在碧綠的襦裙上,如一朵雪白的花盛放。她垂著頭,看自己的手入了神。 “殿下?”楊寂怕驚動了她似的,輕喚一聲。 吉貞頭轉(zhuǎn)過來,隔著幕籬,看不清她的目光,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唯有鬢邊的步搖隨著轎子輕輕搖晃,發(fā)出叮叮的輕響。 “殿下可知……”楊寂慢慢說,絞盡腦汁組織著語言,既是安慰她,亦是為溫泌搏回些好感,“人都以戴申為少年英雄,其實鄙人看來,戴申魯莽無謀,實在當(dāng)不起如此盛名,不過仰仗父蔭而已?!?/br> “有謀無謀我不知道?!奔懻Z氣有些輕蔑,“論色令智昏,他是首屈一指?!?/br> 楊寂拼命點(diǎn)頭,“殿下頗具慧眼?!彼吨\頭,不時扭過頭看看吉貞,沒話找話地,又道:“殿下見了我家郎君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