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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說的,你啥都不記得啦?”男人疑惑地問道。蕭艾掂量了對方一會兒,繼而微微點頭。“埃,不記得也好,”男人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以后跟著咱爵爺好好過日子就成?!?/br>蕭艾沒有作聲。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自己應該不是什么失憶,而是得到了一個重生的機會,只不過重生的這具身體,曾經(jīng)也陷在他人的囹圄之中。就房子的裝飾與這些人的衣著來講,這應該是一個早于現(xiàn)代的年代,但是關于男子懷孕,就是現(xiàn)代科技也難以達到啊……驀然,蕭艾想起了早于自己幾天前死的蘇冽,他記得當初蘇冽好像合成過一種可以讓雄性白鼠受孕的藥,而且還成功繁殖了一批幼鼠……如果自己能夠重生到這個年代的話,那蘇冽肯定也重生在了這個年代。“請問,”想到這兒,蕭艾有些激動地問道,“你知道一個叫蘇冽的人嗎?”“怎么,不是說失憶了么,一醒來就這么著急地打探人,聽這口氣,是那個背地里趕著去私會的情人么?”來者的聲音低冷而幽長,就仿佛黎明時第一聲回蕩在山谷之中的號響,來的剎那,消失后又靜的滲人。聽到聲音后,方才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趕緊彎下了身,行了個鞠躬禮,笑面逢迎道,“爵爺,您來啦。”鄴天爵一身褐色的風衣,里面著有白色的襯衫,和一件象牙色的馬夾,脖子上搭著一條至腰間的白色針織圍巾,頭上戴有一頂黑色的軟呢帽。本來之前是沒有戴帽子的,但十天前被蕭艾在額頭上砸了個口子之后,就拿了頂帽子來遮擋住傷口。鄴天爵昂丈七尺,身形頎長,深刻的五官如被刀斧一琢一磨細細雕刻過一般。無論是外形還是氣勢,相媲之下,誰是這棟屋子的主人,此時此刻,便一目了然。(本文講的是土匪,軍閥還有黑幫之間的故事,主線當然是我們爵爺和艾少爺?shù)幕閼蚶?!PS:懷孕生子是真的,不過其中的腦洞可能會有所超乎想象,嘿嘿,歡迎來踩哦~)第2章第二章:老規(guī)矩鄴天爵原本居住在上海,父親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大亨、法租界的總探長,同時也是青幫頭目的鄴宗堂。是年為民國十一年,各地軍閥混戰(zhàn),民不聊生,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上海這一十里洋場,因為設置有租界,歸外國人管轄,所以呈現(xiàn)出一片畸形繁華。其中之一的法租界,由于是開辟最早,面積最大,同時還是在不斷擴張的租界,所以已然成為上海最好最高級的住宅區(qū)。當上法租界的總探長,鄴宗堂無疑成為了上海灘首屈一指,叱詫風云的人物。而在內(nèi),鄴宗堂有三個兒子。大兒子鄴天澤是楚系軍閥的總司令,二兒子鄴天昊也是楚系系軍里的一名副官,這二人和三兒子鄴天爵均非一個母親所生。說起三兒子鄴天爵,打從這個祖宗從娘胎里出來,鄴宗堂就沒有一天省過心。鄴天爵從小品性頑劣,性格執(zhí)拗,是一個叫往東偏要往西的主兒。他的母親原是戲臺子里的一名花旦,洋洋盈耳的嗓音和傾國傾城的貌兒討得好多男人歡喜,但最后被鄴宗堂一眼看上,在人馬武械的威脅下,各路情敵碰了釘,連戲都不敢來看了。用八臺大轎娶回家后,鄴宗堂把這個女人當心肝寶貝兒,疼得不行。可惜好景不長,在生鄴天爵的時候,女人不幸難產(chǎn)而死。所以對于這個小兒子,鄴宗堂是格外地疼愛。而這位小少爺從小就十分不聽話。上幼稚園時,每天都有家長領著鼻青臉腫的小孩兒上門討說法,原因是這些小孩都破壞了小天爵在幼稚園立的規(guī)矩——男生不準和女生這種老愛哭哭啼啼的八怪講話。上小學時,隔三差五就有外國的軍官進來鄴公館鬧事,說是鄴天爵在教室的門口立了塊牌子,上面寫著:“洋娃娃與吉娃娃不得入內(nèi)?!备愕眠@些軍官的孩子都沒法上課,一進教室就被踹了出來。鄴宗堂也只好賠口解釋,說自己的兒子是因為曾被洋人的一只沒毛的狗咬過,是由于害怕才這么做的。小學畢業(yè)以后,鄴宗堂干脆把小祖宗關在了家里,花大價錢請國外的老師來給鄴天爵單獨上課。結(jié)果是鄴天爵外語沒學幾句,倒是幾位外國老師學了一口“觸那娘”“豬頭三”“小赤佬”之類的上海話。如果以上那些都不算什么,那接下來的一件事,算是把鄴宗堂氣了個半死。他沒期望鄴天爵能像大兒子二兒子那樣成為某些派系軍閥的領銜人物,即使是整日在這大上海吃喝玩樂做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哥也成,起碼還能天天見的著面,這沒事偏要跑去浙江那個大老遠的地方做什么土匪!自己就是黑幫的老大,兒子跑去做土匪,于情于理,說出去都讓人笑話。氣歸氣,寶貝畢竟是寶貝。所以私下里,鄴宗堂還是會時常派些人打探下小兒子的消息,不能讓他出個什么歹兒。“六子,你先出去,我倒是想看看,這蕭少爺,是怎么個失憶法。”房里,鄴天爵一聲令下,方才那個身著短打的漢子,欠了下身后趕緊走出了房間,并輕輕掩住了門。身形高大的鄴天爵站在蕭艾的床頭邊上,足足給整張床布下了三分之一的陰影。四周,似乎彌漫著無數(shù)顆被凍結(jié)住的微粒。驀然,鄴天爵伸手,緊緊地捏住了蕭艾的下巴。被迫地抬起頭,蕭艾看到了對方陰鷙的目光。“蘇冽……”鄴天爵淡淡地啟唇,“是誰?”被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這么逼迫著,蕭艾的心中不免應生出一股惱怒,他前世就是因為那個組織的一步步逼迫,活的身不由已,最后不僅害了自己還殃及了他人。而這一次,既然老天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不管這具身體的前身和眼前的這個人有什么關系,都一定不能再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中。“沒……”蕭艾屏了口氣,盡量把語氣放的平和,“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有人想陷我于不義,那個人的名字……叫做蘇冽。我一時醒來,腦袋犯糊涂,可能把夢和現(xiàn)實弄混了?!?/br>鄴天爵瞇起雙眼掂量了對方一會兒,手中的力度卻絲毫沒有減小,“勸你不要再跟我耍什么陰謀,這次保你了一條命,如果還有下次,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動手?!?/br>蕭艾透過鄴天爵脖子的方向,看到了掛在墻上的日歷。民國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也就是一九二三年。就房屋的裝修和剛才那些人的言語表現(xiàn)來看,眼前的這個人肯定有著大權(quán)大勢。民國時期的社會形態(tài)十分復雜,無論是什么行道的主子稍動干戈可能就血流成河。蕭艾可不想一活過來就立刻又去見了閻王,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