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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等阿翠被帶進縣衙,一群義憤填膺的人圍堵在大門口,她才離座而去,熱茶里擱著碎銀。 “然而沒想到的是,郡主扯下布巾一看,四下哪來的龍王?倒是有一只肥得流油的大耗子,竄著跑進草里去了!” 滿座喝倒彩,而她徑直離去,并未聽到這最后的內(nèi)容。 縣衙門口一大群孩子正朝里砸著石頭,叫嚷著放人,捕快出來趕人,小孩們轟的躲到大人身后去,換成一群大漢叫罵。 里頭阿翠正高聲叫著:“憑什么抓我的弟弟?!他一個十三歲的孤兒每天辛辛苦苦燒幾張大餅,恨不得多攬幾個客人掙錢,怎么可能在餅子里下毒!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這阿翠常當街兜售衣裳,她家活兒好,嗓門又大,別家裁縫要么是擱不下臉吆喝要么就是嗓子比不過這辣妹子,是以阿翠家的生意越做越好,招了不少伙計幫忙,阿翠一空閑就去楚思遠那照顧生意。她的嗓門是當街無愧的銅鑼姐,這回又占了強理,中氣一足,吼得那草包師爺腦門一癟。 “管家辦差哪里容得你撒潑!我們既然拿下他當然是有確鑿證據(jù)……” 阿翠聲音再提高:“那你拿出來!屁氣都沒有就全靠嘴崩聲響啊?套個帽就魚rou百姓的強盜,放著雞鳴狗盜不抓盡折騰我們這群做小本生意的良民,今天抓我弟弟明天是不是就拿我們開刀了?!毛的整頓街道,去你母的征收新稅!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誰都不走!” 大門口的大人小孩都應聲大叫,不歸在人群后,捻著腰間的流蘇透過人群的縫隙觀看,那個扮成菜農(nóng)的侍衛(wèi)在她身旁邊吶喊邊護著。 那師爺正使勁打著太極,幾個壯漢推開人群沖進了縣衙,正是那個中毒小胖子的屠戶爹和幾個叔伯。 屠戶大腳進去怒叫道:“我兒子今天就只吃了那小子的餅!不是他下的毒還能是誰?!明擺著的事實還用什么證據(jù)!要是我兒子出了點事,老子就把那燒餅小子剁碎了糊墻!” “案情還沒確定呢,你們瞎嚷什么?”阿翠吼不過屠戶,又扭頭叉腰:“你們不就欺負小魚沒爹沒娘沒靠山嗎?今天我們大家伙來了,你們倒是掀出證據(jù)來?。 ?/br> 于是兩波人一起沖那師爺怒吼,那人差點從椅子上抖下來,連忙跑去里堂請縣太爺。 沒過一會縣令就打著哈欠出來,眼角還有點排泄物沒弄干凈,肥頭大耳的,配合一身感人的膘,莫名的像個人形不倒翁。 縣令的肺活量沒跟上體型,說倆字就得斷句:“堂下——何人——喧嘩——” 阿翠高聲叫冤,屠戶大吼公道,震得胖縣令眼屎都掉了,忙不迭叫:“傳證——人來——” 一個干瘦中年人出場,自稱是醫(yī)館大夫:“那小子前天來草民這買砒/霜,說要藥老鼠……” 阿翠:“放屁!小魚自己養(yǎng)了貓!哪里用得藥老鼠!” 縣令:“不毒老鼠——當然是要毒死人——” 師爺:“沒錯!那胖二肯定是被他下了毒!” “……” “你們當我是傻子嗎?”阿翠大怒,門口的水軍跟著叫囂,豎起了一堆中指。 縣令理直氣壯:“反正那小子買□□是個事實!” “是嗎?”阿翠扭頭質問大夫:“請問砒/霜一兩多少錢?” “不多,一兩砒/霜半紋銀。” “喲,還不多?那小魚跟你買了多少?” 大夫胡謅:“足有八兩,不知道毒了多少人,那燒餅買不得?!?/br> “那你聽好了,我來給你算筆賬!”阿翠板起手指,“他的燒餅個大便宜,一個只賣兩文——大夫,你家伙計也經(jīng)常去買他的餅呢,你敢說你沒吃過?他一天最多賣上百個,除去成本及生計剩下的十來文都花在了聽說書里,上哪找的四紋銀!” 大夫:“那他的錢一定是偷的?!?/br> 阿翠冷笑:“什么破道理,這里倒是有明搶的呢,你怎么不吭聲?哦是了,你也是強盜來著?!?/br> 不等大夫再開口,她扭頭大叫轉移話題:“哪有這樣審案子的,我弟弟為什么沒出來!你們是不是正搞嚴刑拷打逼他認這瞎罪?” 不歸聽到這,無聲地把流蘇扯斷了。 各家出場~ 不歸:我一出場就退位重生 楚思遠:我登場不久就被陷害了 阿翠:我一出場就調(diào)戲正太,叉腰 ☆、第五章 如果這些人敢傷他一毫,孤就將此處夷為平地—— 戾氣沖破骨髓呼嘯而上,快要脫骨而出時,拷著手的男孩闖進她右眼里,倏忽平息了一切動蕩。 “跪下!” 楚思遠站著:“我沒有下/毒,無罪,不跪?!?/br> 縣令大叫:“大膽——人贓兩全,你敢狡辯?” 屠戶掄著拳頭上去:“老子要給兒子報仇!” 不歸心又縮起來,卻見那崽子縮肩就地一滾,屠戶老拳落到了捕快身上,惹起一陣叫罵。 楚思遠站到了阿翠身邊,朝她感激一笑,扭了扭手銬抬頭嘲笑縣令:“當我傻子嗦?那砒/霜根本不是我的,你們搞陷害咧,哪個龜兒子證明是我下毒的?” 大夫站出來:“明明就是你來我店里買的砒/霜,我的伙計們都能作證!” 男孩吹了聲口哨:“龜兒子,哈巴兒。”罵完又看屠戶:“胖二莫事不?” 屠戶怒氣沖沖的:“日你個仙人板板,怎么可能沒事?胖二要是以后有個毛不好,老子第一個剁碎你!” 楚思遠哦了一聲:“就是說他現(xiàn)在好點了?那好啊,你帶他過來嘛?!?/br> 屠戶叫罵著要打他,又聽他說:“只要你兒子說我下/毒,老子就認了?!?/br> 縣令正頭大,也不管屠戶意見,立馬叫人去把胖二帶過來。 等了老一會,倆捕快喘著粗氣把擔架上吭哧吭哧的胖二扛過來了,看那架勢還以為這小子命不久矣,直到上了公堂看見老爹,驚呆了:“阿爸,你在這干啥呢?” 屠戶摟著兒子心疼了一會,指著楚思遠叫道:“阿爸給你報仇來!” 胖二更蒙了:“魚哥你咋了?” 其他人:“?” 楚思遠抬了手銬給他看:“他們說我給你的餅子里下了毒。你要是死了,就砍了老子腦袋,要是沒死,就把老子發(fā)配到海關去?!?/br> 胖二突然從擔架上蹬起來,臉上蠻rou抖了抖:“屁嘞!哪個龜兒子說的?” 屠戶臉色有點不好。 楚思遠歪頭:“你確定不是老子下的毒?” “日個仙人板板的!”胖二鼓起腮幫,“肯定不是你噻!” “確定了嗦?” “確定嗦!”胖二又拽著老爹大叫:“阿爸你肯定搞錯了,我都吃了多少魚哥的餅子了,他干啥要害我!” 寂靜了兩秒后,楚思遠哈了一聲:“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