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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侍衛(wèi):“原先只是街道沖突,可小公子剛被押進去,后腳就有人來投案,說是吃了小公子做的食物中了毒,縣官已直接將小公子下牢了!” ☆、第四章 楚思遠投毒?開什么玩笑! 不歸又氣又心疼,生怕他在牢獄里受苦,一時想殺進縣衙里要人,腳還沒邁出,又堪堪忍住了。 “馬上去查探,把那投案人、中毒人、毒的來源全部查清,務必要快。其余者去打點牢里情況,絕不能讓小公子傷及分毫!”她收回腳,眉鋒一轉(zhuǎn),又命令道:“縣令身份也一道查?!?/br> 侍衛(wèi)循令退下,不歸按捺情緒,仍是惱得在墻上捶了一拳,心里極不好受。此次下江南接皇子回宮本是隱秘進行,皇宮那邊是說她第一次出宮去公主府小住,宗帝將此事兜得密不透風,足見干系重大。 此時再急也不能到縣衙里自報身份接出楚思遠,否則消息傳到國都,那更不知回路如何艱難。 千般說辭都是自己延誤耽擱下的錯,若不是重生而來貪顧這一時安樂,也不至于拖到現(xiàn)在節(jié)外生枝…… 不歸背著手走到楚思遠擺小攤的地方,那里正有官差拖著他的家當,周圍人指指點點。她剛想上前去理論,那今早買燒餅的阿翠沖去阻攔,被官差推搡開,氣得不停跺腳大罵。 她看了一會,心里一動。經(jīng)一月觀察與暗衛(wèi)私下調(diào)查,這阿翠從前受過楚思遠娘親的照顧,自她病逝后時常幫襯楚思遠,是可信之人。 不歸轉(zhuǎn)身回了客棧,到居住的客房:“茹姨,您收拾好了嗎?” “常用的都還備著呢,怎么了?” 她大致和茹姨說了情況:“等我把他接出來,我們就走?!?/br> “小姐可想好怎么做了?” “我那枚令牌呢?” “小姐要用上這個?”茹姨有些詫異,仍立即將那枚象征她現(xiàn)今身份的郡主令牌找出遞去,“此物一見光,小姐的身份就藏不住了?!?/br> 不歸接過,指甲刮著上面的字:“若情勢所迫就拿它出來扎眼,橫著討人,用不上就做個障眼法的物件。但此事不對,待我接出弟弟,我們立即回長丹?!?/br> 茹姨有些擔憂:“小姐應付得全嗎?” 此時她已走到門口,聽此側(cè)身,發(fā)髻下的絲絳因突然轉(zhuǎn)頭而打在她腮邊,頃刻留下一點紅印子,正重疊在她唇角揚起的淺梨渦里:“我定會保全你們,放心。” 她到另一房間等待,很快趙康回來稟告,奉上了一疊資料。不歸一目十行看了,那中毒的是今日在她身后嚷嚷的胖小子胖二,是街頭的熊孩頭,從前常結(jié)隊去sao擾楚思遠,最近因為某金主罩著而消停。毒是從一家醫(yī)館流出的,那大夫是有名的jian商,與雁灣縣令官商勾結(jié),部分藥價相當昂貴,有窮人迫不得已去偷他家的藥,被醫(yī)館豢養(yǎng)的大狗咬得傷痕累累。 “中的是砒/霜,好在他家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背去醫(yī)館催吐救了回來。他家人一口咬定他是吃燒餅出現(xiàn)的不對勁,去報案時撞上小公子被官差帶進去,便沖上去拉扯,竟從小公子懷里扒拉出一包砒/霜,那縣令因此立即將小公子關(guān)進了大牢?!?/br> 不歸磨墨的手一停:“小公子可有受傷?” 不知怎的,趙康從這話里聽出點戾氣,后背嗖嗖冷了點:“沒有,殿下放心?!?/br> 不歸眉頭蹙得更緊了點,揉了一會右手腕,思索后提筆艱難寫字,不多時寫滿了紙頁,只是筆畫顫處頗多。 她也未等墨跡干,兩指一夾連同郡主令牌遞了過去:“你親自去找裁縫家的女兒阿翠,告訴她孤的身份。按上面寫的引導她,那姑娘識字且口齒伶俐,治得來地頭蛇?!?/br> 她解下腰間的荷包,自懷里摸出一枚官銀扔進去,把這一大包碎銀和一疊銀票交給趙康,讓他盡管拿錢收買水軍,又吩咐了種種事情,強調(diào)了一條重要的:“處理完就去雁灣碼頭悄悄預訂漁船,不要讓人知曉,我們今晚也許用得著?!?/br> 吩咐完趙康,她在原處思量了一會,又寫了一封信,不等墨跡全干便折起,收入懷中。 做完她再次出去,來到縣衙不遠處的茶樓二樓坐下,點了一壺好茶放著,眼睛逡巡在縣衙門口。 楚國有三十二州,江南占十一,大皇子楚思平生母淑妃正出于此地江南望族馮家,前世皇室奪位之戰(zhàn)如火如荼,定王楚思平落敗后迅速退回了江南,仗著背后士族撐腰和水網(wǎng)當起了土霸王,妄想裂楚而治,雖然最后還是被兜起來摁著頭打,但也耗費了許多國力。 不歸透過窗俯視著縣衙半景,眼神有些陰寒。 據(jù)說這個雁灣的七品縣令是捐銀子得的烏紗帽,年近五十還腆著臉認了臨州知州為義父,好巧不巧的是,那二十來歲的知州老人家恰是淑妃胞弟馮觀文的同窗,是馮大儒門生之一,訂的親也是馮族的女兒。 里頭關(guān)系曲折隱晦,拎出來撥上一撥,有些玩味了。 桌上的熱茶換了幾壺,不歸童年很是喜歡聽說書,如今顧不上便只坐著專注等候,茶樓里的說書講過了幾折也沒細聽,聽客們起哄喝好也不受影響。 聽客們起哄說書先生再講幾個段子,說書人約莫是段子窮了,拱手下去喝口水。待回來已悄然換了個先生,一敲扇,沉沉嗓子,講起了別的賣點:“今日來個皇家的奇事,在座諸位可有養(yǎng)貓?有些貓兒生來眼睛異色,愛貓的看著稀罕寶貝,可這要是長在人臉上,而且生的是在皇家貴女臉上,又怎么瞧呢?” “這個老稀奇了!” “想想瘆得慌哩!” “是也,皇家中正有這樣一個天生異瞳的少女,名號不歸郡主……” 乍然聽見自己的名字,不歸挑眉,側(cè)首匆匆瞥了那說書一眼,納悶又汗顏。 我說怎么前世知名度那么高,原來是托了民間藝人的福。 她回頭仍然瞧著縣衙門,但聽了那么零碎一耳朵:“這不歸郡主生帶異像,降而貓鳴,乃是天上貓仙下凡,一日啖魚三十尾,甚愛令宮人躲藏自己蒙眼抓捕……” 不歸:“……” “卻說年幼時,有一日,這不歸郡主興起不減,蒙眼抓人抱住了一個大孩子,正待揭開眼布,那小孩卻冷冷開口:喝!吾乃東海龍王,你這貓兒吃我水族甚多,我今日特來找你算賬!這小郡主竟然也不懼,更興奮道龍王蒸來美味,喝左右上前困住龍王,這下可把龍王驚著了,原來這郡主辰星下凡,等閑奈何不得……” 說書人有聲有色杜撰著,假胡子亂飛,講到精彩處博得哄笑聲,而故事里的主角卻已聽不進去,她抓著窗柩緊緊盯著樓下街道上出現(xiàn)的大隊人,見那裁縫家的少女阿翠第一個跑到縣衙門口,上去一奪鼓槌,掄著臂膀就開始擊鼓。 不歸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