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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別開頭,語氣生硬。 她也沒想到,這男人身體素質(zhì)這么好,這么大傷口,野外躺一夜都能有結(jié)痂的趨勢,她原本只當(dāng)他會因為流出來的血漿將傷口周圍糊住,但看他手里那‘繃帶’,明顯就是在愈合了。 陸凜看了看自己的狀態(tài),又看了看不敢直視他的溫疑,心中了然,“我大概,是有些病痛的。” 他覺得驚奇,又覺得有些好笑,看明夷這般狀態(tài)反應(yīng),怎么還跟個未出閣的女子似的,難道她都不曾瞧過她那短命丈夫的身體? 雖然這樣想著,對那逝去的人有些不敬,但陸凜卻詭異的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激動。 “有病也不能這樣,這樣……”溫疑眼神飄忽,不知該落在哪里,最后才一咬牙,開口道:“不能在別人面前這般衣衫不整的!” 陸凜聞言,突然就笑了,他雖臉色蒼白,但到底是有一副過人的容貌,這般一笑,竟有些晃了人眼,“可是,小公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啊,算不得別人,再則……大家都是男人,又有什么瞧不得的?” 溫疑一噎,總算想起了一個事兒,她現(xiàn)在穿的男裝,陸凜以為她男人。 這樣一想,好像也怪不著人家吧。 溫疑囁嚅兩聲,最終還是接不上話,只好快步將手里的鍋往地坑上一架,轉(zhuǎn)身就出了門,將木門拉過來時,還發(fā)出巨大的一聲撞擊聲。 陸凜便道,逗過頭了。 …… 中午的時候,溫疑將自己攜帶的干糧分了一些給陸凜,好在是才采購的干糧,倒也不算太干,陸凜也不嫌棄,兩人便對坐著沉默無聲的用起午餐來。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是沉悶了點兒,陸凜抬眼看了看溫疑,又忍不住想逗她了。 “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敢問公子姓名,在意以后,也好有個報答的機會。”他想看看,她能編到什么程度。 溫疑又被哽住了喉。 “何必言謝,你也不必知曉我姓名,救你只是一時興起?!睖匾砂逯?,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話不能說得太絕對,沒準(zhǔn)兒你見到我的時候總興起呢?”陸凜笑容玩味。 溫疑大驚,這還有自個兒詛咒自個兒受傷的?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前兩次說他已經(jīng)死了的話,便顯得也不是那么過分了,畢竟這人還帶自己詛咒自己的。 “……鄙人,姓趙?!睖匾筛砂桶偷幕氐溃闹袆t是千回百轉(zhuǎn),思考著他要是再追問自己名字的話,自己該說個什么。 “姓趙?真巧?!标憚C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我幼時家里給我算過一卦,將來的良人就得姓趙?!?/br> “……”溫疑拿餅的手一僵,一臉震驚的望著陸凜。 他這算不算在撩撥我? 等等,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所以他之前不待見我難道是因為我不姓趙?那他娶我干嘛,直接娶個姓趙的不就好了。 不對,我怎么覺著他是在唬我呢?堂堂輪回山莊少莊主,是這等迷信的人? 等一下,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個陌生男人,陸凜在撩撥一個陌生男人?難道他真的有斷袖之癖?那他和云端?? 溫疑覺得,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最終,陸凜還是沒有問她到底叫什么,這讓溫疑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下定決心早點送走這尊大佛……不,都不用大佛挪步的,她走就行。 吃完了東西,溫疑便收拾好了自己的物件兒,回頭同陸凜告別,“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大……公子就此別過。” “趙公子請稍等?!贝蠓稹皇牵憚C開口挽留道。 “公子還有何事?” “小公子是要去淮南嗎?正巧我們同路,不如結(jié)伴而行可好?” “……不好。”溫疑想也不多想便直接拒絕了。 “小公子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陸凜也不惱,依舊含笑望著她。 溫疑被這人看得心中生悶氣,說你是尊佛,你還真面前擺上香了。 “……不送?!?/br> “山路難走,我可以帶路?!标憚C依舊微笑,笑得溫疑心中一陣起火。 “……行吧?!?/br> 溫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他帶自己離開這深山,再跟他分道揚鑣! 有了陸凜的帶路,過橋下山的路果然順暢得多了,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便順利到達了淮南城外。 而真正到達淮南,溫疑才發(fā)現(xiàn),災(zāi)后的城市,竟是如此的蕭條。 溫疑再次與陸凜辭行,這次這人倒是沒多說什么,只是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了溫疑,“這是陸家的令牌,如果你將來遇到什么難處,拿著這令牌去有令牌上花紋的店鋪尋求幫助即可?!?/br> 溫疑看著陸凜手里那塊令牌,表情說不清的怪異。 接還是不接? 接的話,與自己想要跟陸家再無瓜葛的初心相違背。 不接的話,好像又很虧啊,畢竟確實是救命的恩情。 陸凜只見她有些猶豫,卻不懂她心中糾結(jié)的點,但這依然無妨他心中對溫疑的贊賞——不是貪慕錢財,挾恩圖報之人。陸凜拉過溫疑的手,將令牌塞在她手里,轉(zhuǎn)身便離開了,他受傷一事,還需處理,總不能白白吃了這個暗虧。想到這里,陸凜走得更快了些,眼神里也是無盡的冷意。 “欸——”溫疑還欲再說什么,卻見陸凜已經(jīng)走得老遠了,“剛剛趕也趕不走,現(xiàn)在倒是走得快了?!?/br> 溫疑嘟囔了兩句,還是將令牌收在了懷中。也許以后真能用上了? 淮南城經(jīng)過一場瘟疫之后,蕭條無比,去往城門的路上,溫疑便見到了無數(shù)面黃肌瘦的難民們,正準(zhǔn)備舉家搬遷。不過因著只是水災(zāi)帶來的瘟疫,只要控制住了病情的蔓延,就一切都有希望。溫疑到達這里時,他們已經(jīng)渡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城中具是百廢待興的模樣。 她記得當(dāng)初那只商隊,主要運送的,還是藥材之類的商品,這般想著,她心中便有了目的地。 先去城中最大的醫(yī)館藥鋪這些地方看看吧,應(yīng)該能找到他們的蹤跡,這樣一來,離找到沛兒姐也就不遠了。 醫(yī)館藥鋪自然是好找的,隨著人群最密集的幾處地方去就是了,只是淮南城還算是大,也不知道那商隊具體是把藥材往哪兒送的,找遍全城的醫(yī)館,怕是得花些時間,而此時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的時辰,自然還是要先找到落腳地方的。 溫疑在城中尋了一處客棧,店里空無一人,只有個小二模樣的孩子在柜臺前打著瞌睡,直到溫疑走到了他面前,他都沒能察覺店里來了客人。 無奈,溫疑只得伸手敲了敲柜臺的桌面,指關(guān)節(jié)與木桌碰撞的輕響聲,終于讓那小二醒了過來。 “欸欸,客官里面請,請問你是打尖兒吶還是住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