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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溫疑站得遠,又是在門口背光的地方,他才沒能瞧清她的臉,現(xiàn)在人都站自己眼前了,好歹之前一起行車,還相處了半個月的時間,這要認不出來,他也別當什么少莊主了,街頭支個攤兒,算卦比較適合他…… 陸凜不知所措的低下頭,本來甚是清明的思路,瞬間便成了一團亂麻。 ——怎么是她? ——她救了自己? ——她沒和云端一起? ——她怎么穿成這樣了? 陸凜心中的疑問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但他卻又不敢問。 面對陌生人,他尚且還能體貼的為那人著想,不去拆穿,更何況是面對自己有幾分好感的姑娘。 是的,沒什么不好承認的,他確實對趙明夷有那么幾分特別的好感。一開始的時候,陸凜也不知這好感來自何處,因何而生,但那幾日里,老看見云端對她獻殷勤后,他便不去深究那些事情了。 他不高興,他不喜歡云端和趙明夷的關系太親密。 既然有了這種想法,他自然要點兒什么才行的,故此,那幾日里,他便天天變著方兒的在趙明夷面前損自己的兄弟。 陸凜有些回不過神,他腦子里的問題噴井了,不過最基本的他還知道——面對有好感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給她難堪的。 陸凜微微抬頭,又看了她一眼。 現(xiàn)在的明夷比之初見時,氣色好了很多,臉上也有些rou了,眉目如畫,看上去跟一尊玉人兒似的。 雖然這會兒穿著一身廉價的男裝,卻也已經身姿挺拔,像個貴家子弟。果然不虧是他心儀的女子,怎么看都那么好看。 陸凜恍恍惚惚的想著,將手中的水囊送到了嘴邊,跟喝白水似的,‘咕咚咕咚’一陣灌,立馬便喝了個底朝天。 …… 溫疑也在出神。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江湖經驗不足的,因此在陸凜沒有喝藥,而是瞎編了一個理由搪塞她后,她就開始在心中認真分析對方的心理。 任何經驗,都是可以從別人身上學到的。她雖然明知陸凜在扯謊,卻沒有拆穿他的謊言,而是將自己與他的身份對調,開始揣摩對方的心態(tài)。 最后也真讓她琢磨出了緣由,她還順便給陸凜的舉動加了幾點點評。 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所以陸凜拒絕喝陌生人遞來的藥水是正確的做法,哪怕那人說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陸凜的謊言會被她看穿,是因為她本就知道他的身份。但其實他的說法并不算拙劣,畢竟他只是說他小時候窮,又不是說他現(xiàn)在也窮。 要是自己提出質疑,他甚至可以回復她,正因為小時候窮怕了,所以現(xiàn)在就要把好的貴的穿在身上。 分析完畢后,溫疑越發(fā)覺得陸凜是個謹慎又聰明的人,正想著,自己任重道遠,還要多學習時,就見他神思不屬的將水囊里的藥喝得是一干二凈。 “……”說好的小心謹慎呢? “你……怕苦?光喝藥會吐?”溫疑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出口詢問。 她剛在內心里給了他的行為一個高分的評價,這貨轉頭就告訴她他只是誤cao作? 陸凜也回過了神來,手里空掉的水囊,和嘴里的藥味兒…… 陸凜頓了頓,開口道:“……偶爾也憶苦思甜一下?!?/br> 行吧,你說得對。 喝了藥之后,溫疑又出去了一會兒,然后拿了一片蕉葉裹成的碗,又回來了。 “這是止血的草藥,你,你要重新包扎一下吧?!睖匾煞畔虏菟帲汶x開了屋子。 這些草藥也是她之前出去采摘的,陸凜的傷在前胸,她也不方便給他上藥,所以采來以后便放在了一旁,打算等他醒來,自己來上藥。 經過剛剛喝藥的事件,她也是明白了,陸凜這人的防備心到底有多強,雖然他最后的反應有些怪異。不過這次他應該沒什么好拒絕的了吧,純草藥就沒那么好動手腳了。 陸凜接過蕉葉,看了看,果然都是些止血的藥物,其中還夾雜了一顆比較珍貴的仙鶴草。 ……明夷。 陸凜心里除了有些暖意外,還有一點兒疑惑。 長得不錯,性格也好,偶爾會顯露出一絲調皮的地方。廚藝很好,堪稱宗師級別的,會醫(yī)術,識得藥理,不管怎么看,都是十分優(yōu)秀的姑娘啊。 這樣的談吐氣質,應當不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姑娘才對,為什么……會一個人往淮南來? 想到這里,陸凜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都沒有去了解過這個女子,只是聽她說了名字,粗略說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經歷,是一個喪偶的寡婦。 陸凜決定,等這邊事兒了,就好好打探一下明夷的家世,要是家世清白的話……他就上門提親。 想到這個,陸凜詭異的覺得,自己好像有的激動。 將胸前的衣襟拉開,那里是用他衣服下擺扯下來布料,纏住的傷口,那里被他的血浸成了黑褐色。傷口是刀傷,所幸沒有經歷二次撕裂,現(xiàn)在已經有了凝固的跡象,只是還有一絲一絲的血因他的動作往外溢。 因為有些結巴,之前沒有上藥,衣料也畢竟不是真正的繃帶,現(xiàn)在想揭開,處理起來,就必定得撕開那塊才結的痂。對此,陸凜倒是習以為常了,面不改色的便將布條一扯而下。 溫疑走出屋子后,也想到了陸凜傷口必定會再出崩裂的情況,又急忙燒了些熱水,調好溫度后給他送了進去。她本以為,陸凜肯定得先將那些傷藥給搗碎了才去揭傷口的,按理說她燒個水的時間里,陸凜應該在搗藥,所以也沒有敲門,直接便推門而入了。 木屋門‘吱呀’一聲,那一邊脫離了門框之后,也不需要人去推,便自動的緩緩向一邊移去。溫疑端了一鍋溫水,站在門口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凜:我憶苦思甜。 溫疑:行吧,nsdd。(你是弟弟。) 陸凜:我想…… 溫疑:不,你不想。 陸凜:我想提親。 溫疑:你來,我給你瞧個寶貝?。ㄌ统鲭x婚證?。?/br> 第16章 淮南 “你!在干什么!”溫疑太過驚訝,直接喊出了聲。 只見屋里的男人端坐在床前,衣襟已經大大扯開,露出大半個胸膛,那刀傷在他胸腹之間,肋骨之上,于是那衣襟扯得,幾乎連肚臍都敞露了出來。而男人正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傷口,一手拿著塊血跡斑斑的破布。 那傷口因為他粗魯?shù)膭幼饕呀浰毫?,現(xiàn)在正泊泊的流血,一副血rou模糊的模樣。 “我,我上藥啊?!标憚C呆呆的抬頭,不知所措的回到。 “你有病嗎?既然傷口已經在結痂了,那你還上什么藥?又故意去扯傷一次?!睖匾蔀榱搜陲椬约旱男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