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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旁的晴雪走過來,笑著看著方蘭生:“蘭生,你想家了嗎?!?/br>“我們?nèi)デ俅ò??!?/br>襄鈴和榕爺爺親親熱熱地說著話,方蘭生坐在一旁的樹叢里,名為休息,事實(shí)上就是睡覺,他昨日夜里沒睡好,急需補(bǔ)眠,當(dāng)?shù)弥乱徽敬蠹乙闼デ俅?,他興奮得睡著覺嘴角都彎起來,睡著睡著就歪倒在樹叢里。紅玉看著他一副睡相,不由得掩唇笑起來,晴雪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看到栽倒在樹叢里癡睡的方蘭生,她撲哧一笑,作勢要上前扶他。百里屠蘇看著他們笑作一團(tuán),沉默不言,他獨(dú)自一人走出紫榕林,停在一棵樹下蹲下身。自懷中拿出一個面具,輕輕放在樹下枯葉中。方蘭生被人叫醒,他揉著眼睛從矮樹叢中鉆出來,腦袋上還搭了片樹葉,“要、要走了?”晴雪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看向身后,掃了一眼:“咦,蘇蘇呢?”紅玉正笑著與襄鈴和她榕爺爺聊著天,這會兒聽到聲音看過來。“猴兒,醒了就去尋公子?!?/br>方蘭生暗暗覺得,大概是之前半月里太過壓抑,如今出了烏蒙靈谷,每個人都似乎松了口氣一樣開心。他暈乎乎地繞過一片樹叢,有點(diǎn)迷路,七轉(zhuǎn)八轉(zhuǎn)才在一個拐角看到不遠(yuǎn)處蹲在樹下的木頭臉。“木頭臉,該走了!”他喊了一聲,那人只微微抬頭,并不理會他,方蘭生走過去,奇怪地看著木頭臉面前那放在地上的面具。“這、這不是那個……”百里屠蘇站起身,低頭看著他。伸手拂去他頭頂?shù)臉淙~,方蘭生還抬著頭,“是能許愿的那個面具,你還帶著?”百里屠蘇點(diǎn)點(diǎn)頭。方蘭生摸摸腦袋,想看看是不是還有樹葉:“不是許過愿了嗎?”按照烏蒙靈谷族人的規(guī)矩,方蘭生許的愿望并做不得數(shù),百里屠蘇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是兩個愿望,”“還有一個?!?/br>“那、那剩下那個剛剛你許過了?”“嗯?!?/br>“許的什么愿望?”“……”“大、大家關(guān)系這么好,你告訴我也沒什么的!”“……”“……要是實(shí)在不想說……那、那就算了!”“難道木頭臉還有什么秘密……”方蘭生撇撇嘴嘟囔道,雖然聲音聽上去遺憾,但他并沒放在心里。反倒是百里屠蘇,看著方蘭生,他喉嚨動了動,到底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說就不說,快走吧,大家等你呢?!狈教m生轉(zhuǎn)身邁開大步走回去。襄鈴留戀地與榕爺爺告別,出去打了酒的尹千觴正好回來,風(fēng)晴雪與他說著話,幾人順著林間小徑朝外走,沒想還沒走出紫榕林就遇到了攔路人。三四個與百里屠蘇一般年紀(jì)的少年,手持利劍說要捉拿百里屠蘇歸案。方蘭生瞅了正中間那個劉海頗長的胖子半天,又望望站在他身后幾人一身紫衣的打扮,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還沒想起來就聽那胖子指著百里屠蘇直呼要“捉他上山”。捉木頭臉上山?方蘭生這才恍然大悟,這是木頭臉的同門,以前在虞山碰見過的!只是那時候他才剛認(rèn)識木頭臉,怎么這幾個月過去也不見他們來捉,現(xiàn)在反而來了。“瞧瞧這是誰,這不是百里屠蘇那縮頭烏龜嗎?”那長劉海胖子盯著百里屠蘇,輕哼一聲,百里屠蘇沉默不語。那胖子的目光從尹千觴身上掃到襄鈴,又掃到紅玉。紅玉低頭靜靜瞧著他,這讓胖子沒來由地生出一種威壓感,他皺著眉頭,猛地用力哼了一聲,站在紅玉身邊的方蘭生看他這窮兇極惡的模樣還以為他要動手,下意識就站到紅玉身前想擋著她。胖子這才注意到矮矮的他,他用鼻孔哼出一個音符,似乎想要表達(dá)自己的不屑。方蘭生聽他那聲音,一皺眉,他手里佛珠一握:“你、你想打架嗎!”胖子笑道:“嗨喲,這又是誰?”“陵端?!卑倮锿捞K突然出聲,他驀地抽出劍,“你要做什么,沖我來?!?/br>陵端哈哈一笑,不住惡言相激,直言百里屠蘇是有辱師門的廢物,只是掛了個執(zhí)劍長老徒弟的名字便不知天高地厚。方蘭生聽了這話本來還覺得有些生氣,可還沒等他回嘴,百里屠蘇忽然沉聲問陵端此行目的,陵端“比劍”二字剛剛出口,百里屠蘇就拔劍揮了過去。“百里屠蘇你這孫子!”陵端急斥道,撒腿就跑。方蘭生眼睜睜看著那叫陵端的胖子和木頭臉打了起來,旁邊幾個陵端的師弟居然不敢插手,似乎都對百里屠蘇忌憚得很,大概上次在虞山打敗那幾個弟子的事在木頭臉?biāo)麄冮T派里也有傳言。陵端很快跑沒了影,木頭臉也跟著消失在樹林里,方蘭生在原地眨巴眼,似乎對剛才的一幕還沒緩過神來。“我說,猴兒,剛剛站過來,是要保護(hù)我?”紅玉忽然在身后開口,方蘭生回神,正看到她揚(yáng)唇一笑的樣子。她似乎對和陵端打起來的百里屠蘇絲毫不擔(dān)心,反而神情輕松,方蘭生摸摸腦袋,剛要說不是,紅玉接著道,“可是又要否認(rèn)?”紅玉說著話的功夫,從天邊忽然閃過一個身影,如光穿梭而落在不遠(yuǎn)處,方蘭生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我我我是怕他……”,紅玉望著天空,神情忽然嚴(yán)肅起來。襄鈴在旁邊撅起嘴:“呆瓜,紅玉jiejie比你厲害多了,才不用你幫,你先照顧好自己吧?!?/br>方蘭生有些失望,他攤開手:“……我我也是想幫個忙嘛,誰知道那家伙那么沒用,連木頭臉也打不過。”“當(dāng)然了,屠蘇哥哥那么厲害,誰也打不過他。”襄鈴直白道。方蘭生一時噎住,半晌只好悶著聲音應(yīng)和,“哦?!?/br>百里屠蘇久久也不見回來,方蘭生手握著書袋的帶子,想跟過去看看,他瞅了瞅那因?yàn)榈炔坏搅甓怂餍哉境梢欢言跇湎聡Z嗑的天墉弟子,干脆朝百里屠蘇消失的方向跑過去。他七繞八繞,本以為會看到木頭臉,沒想到卻先見到了仙人。那是真的仙人,站在劍上懸在空中,紅顏白發(fā),衣袂飄飄,神情冷淡,而木頭臉和那陵端正跪在他身前。方蘭生從小便向往著書中傳說,那山中仙人,天上仙宮,劍仙乘奔御風(fēng),翱翔千里,劍法超群。從來也只在書中讀過,離開琴川數(shù)月也未曾尋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