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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個怪癖,每次生病不舒服的時候會特別想喝菠菜雞蛋湯, 因為這湯承載她小時的記憶。 大夏天,黃昏, 橘黃色燈泡, 商從業(yè)這個喜歡赤著背的摳搜父親端著白瓷大碗訓(xùn)斥她:“晚上喝咸湯,還要吃什么菜?湯就是菜?!?/br> 打死商儀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嫁給陸吟遲, 過上了十指不沾陽春水,飯需要阿姨做,送到嘴邊還需要一個霸道總裁掂勺子喂。 商儀覺得今晚的自己還真是逆了襲了,完全足夠?qū)懸槐緜饔浟艚o那些還在工作崗位沒下班的需要激勵的人群。 陸吟遲舀了一勺湯抵至嘴邊,她盯著這只指甲修剪整齊的手看了足足得有十秒鐘。 恍惚間,大腦有個零碎的片段一閃而過,是被他追著親吻的畫面,閉著眼,由溫柔的蜻蜓點水逐漸深入,真實中帶點虛幻。 陸吟遲捏著勺子碰了碰她的嘴唇,用一種助人為樂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問:“菠菜雞蛋湯也不想喝?” 她怔了怔,抬眼看向一本正經(jīng)的陸吟遲,在對方清冷單薄的嘴唇流連三秒。 已經(jīng)非常確定,自己不過是做了個有他出場的小春/夢。 她打住不再亂想,低頭喝了一口。 陸吟遲的視線移至商儀病過之后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有些欣慰,垂眸用一種“果然比三歲小孩好喂”的眼神贊美她。 商儀對此情此景很享受,根本顧不上想別的。 這樣偶爾小作一下的感覺還真美妙,商儀心底倏然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升騰,她覺得以前自己真是太好打發(fā)了,原來陸吟遲也沒那么不解風(fēng)情嘛。 如果她此刻還能再美一點,身子骨還能再柔弱一點,就太完美了。 眼看著一碗湯見底,她看了眼陸吟遲,意猶未盡,甚至還有一絲眷戀。 “我能再添一湯勺嗎?” 陸吟遲轉(zhuǎn)頭看她,有些意外。 “阿姨做的湯好好喝啊,我只要一勺……你要不要嘗嘗,真的特別絕。” 商儀生怕被看出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把加湯的功勞全歸功于楊阿姨的做飯技術(shù)。 睇著眼說完甚至往前推了推碗催促他。 陸吟遲今晚出奇的耐心,什么也沒說,端著碗起身去廚房。 熱湯這會兒催出更多的汗,胃中有了食物人也精神很多,一改剛才病懨懨的神態(tài),拿了個枕頭抱在懷里,盤著腿悠閑等他。 陸吟遲輕微的腳步聲剛出現(xiàn)在門口,她就扔了枕頭,換比較淑女的姿勢倚在靠背上,氣若游絲、我見猶憐般看他。 等視線觸及他手里的碗,眼神一滯。 “……” “那什么,你確定這是一勺的量?” 陸吟遲緩了緩,放下碗,隨著她的視線望去,仍舊保持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是一勺,不多也不少,怎么了?” 商儀探著頭,眼神有些喪,傾斜著碗看了又看才推開,嘀咕一聲:“這也太……這湯勺誰買的,也太小了吧……” 早知道直接要他媽半碗湯啊。 —— 李月白的秘書隔天才回電話,對方的意思雖然沒直說,但明里暗里暗示李秘書讓陸吟遲直接致電李月白才行。 陸吟遲在南喬市還很少被人這么怠慢,不過李月白的風(fēng)評他聽說過,可能是覺得遞請?zhí)麜r被無視,所以想要無視回去。 大多時候商場就是個心理博弈中心,看誰先主動暴露。 陸吟遲倒不是很著急,天生是個特別沉得住性子的人。 李氏集團趕上多事之秋,陸吟遲向來保持中立,不喜歡趟這樣的渾水。 可惜李月白手中并沒多少可利用資源,想要鞏固在李家的地位,當然得想法子。 而陸吟遲深知自己就是李月白想攀上的一大企業(yè)合作伙伴。 李月白打電話過來時,陸吟遲正跟商儀在一家韓國餐廳吃韓國料理,小型的私廚餐廳,老板是地道的韓國人,講一口蹩腳的英文。 商儀感冒初愈,喝了兩天粥粥水水,原本就不圓潤的臉頰更加尖削,氣色和之前差了一大截。 商儀講到:“我姑父出軌了,最近家里鬧得不太安寧,我早就知道會出問題?!?/br> 陸吟遲一言不發(fā),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優(yōu)雅地繼續(xù)喝湯。 商儀不滿對方毫無參與感的態(tài)度,沉默了會兒:“你不想問,我為什么早就知道會出問題嗎?” 陸吟遲看了她一眼。 頗給面子地敷衍:“你為什么早就知道會出問題?” 此時服務(wù)員正好搬來烤架,禮貌的站在一旁,眼觀鼻口觀心,一心一意幫他們烤rou。 接下來的話商儀就沒說,服務(wù)員烤了rou分別放兩人餐盤,“請慢用。” 商儀目送她離開,語氣有些傷感,“我姑姑得了R腺癌,為了治病和活命,只能選擇切了一側(cè)……一般這種情況下,女人大概都會不自信,拒絕袒/露/身體?!?/br> 陸吟遲不咸不淡“嗯”了聲,捏著夾子取了塊rou,不緊不慢切成大小均勻的顆粒,推到兩人中間。 動作自然,也沒有多么刻意。 商儀注意力一般不在這上面,歪頭盯著他的臉瞧了半晌,隱隱有些預(yù)感。 忽然問:“這件事我是不是也講過了?” 陸吟遲:“倒沒有,第一次講?!?/br> 商儀臉上浮現(xiàn)別的情緒,“說真的……我是不是話挺多,挺聒噪?” 陸吟遲抬起眼,從她臉上讀出一種“沒事,你盡管說實話,在你說實話之前我保證不生氣”的表情。 于是放下餐具,自顧自的談起商儀剛才的話題,“我覺得你姑父在這件事上,從根本就是個渣男,跟你姑姑做過手術(shù)沒多大關(guān)系。就算你姑姑不做手術(shù),想辜負她也可以找到很多理由……” 商儀越聽越順耳,嘴角不由自主冒出一抹姨母笑,托起腮,頭腦一熱便拋出道送命題:“那如果換成我,你……” 私人手機忽地響起來。 “抱歉,”陸吟遲低頭看了眼,“我先接一下?!?/br> 旋即推開椅子拿著手機出去。 “我還沒說完呢……” 她不滿嘀咕。 陸吟遲卻恍若未聞。 她眼巴巴看他走去洗手間方向,嘴巴弧度逐漸僵硬住,“嘩啦”一盆無形的冷水把她潑醒。 趕緊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做好,一邊等他一邊大口嚼rou,模樣要多賣力有多賣力。 陸吟遲回來時她吃剩的烤rou都冷了,干巴巴躺在圓形瓷盤內(nèi),咬起來不酥不脆,特別塞牙。 “你方才說什么?說到哪了?”他整理著衣服坐下。 商儀垂著眼插了塊rou,裝出很隨意的語氣邊吃邊問:“剛才誰的電話啊?” “李月白,他跟商尚打的人有些親戚關(guān)系,”陸吟遲看了她一眼,垂頭繼續(xù)吃東西,“你如果感興趣的話,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