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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萱看了一眼許嘉辭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安恬。 “安恬,許嘉辭……真的是你表哥?” “???”安恬恍惚一瞬,然后頷首,“嗯?!?/br> 葛萱半信半疑地坐下,欲言又止了半天后終于說:“你跟你表哥,真的沒有搞骨科嗎?” 安恬不解:“什么是骨科?” 葛萱:“………………” **** 去程的車票是學校統(tǒng)一買的,安恬對著自己的座位號坐下,不一會兒,另一個人對著座位號落座在她身旁。 沈清越笑著跟安恬打招呼:“嗨?!?/br> 安恬也沖他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車窗外。 很奇怪,從上次那個吻之后,兩人的關系甚至較之上學期更生疏了不少。 只是這個生疏好像只是安恬單方面而言,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時候在有意躲著沈清越,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沈清越,而沈清越卻和以前一樣,一點沒有不同,溫柔而有禮,有時候甚至讓安恬懷疑,那晚的事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還是只是她在做夢。 動車開動的平穩(wěn),安恬拉下座位前的擋板,從背包里取出書開始做題。 沈清越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樂扣盒子,里面是洗好切好的水果,他先是分了前后座的同學,然后又遞給身旁正在算題的安恬:“打擾一下?” 安恬頓下筆,看到沈清越遞過來的水果。 “不用了,謝謝?!?/br> “好吧?!鄙蚯逶胶袅丝跉?,他似乎對自己帶的水果也沒什么興趣,自己一塊也沒吃,分了前后座同學后便放到面前擋板上。 安恬手里這道題做的不太順,她做題卡殼時喜歡停一會兒讓大腦休息一下再思考,安恬放下筆,看了看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安恬,你周末想好去b市哪里玩了嗎?”沈清越見她停下筆,便問。 安恬答:“我周六晚上就回海城?!?/br> “周六?”沈清越似乎不太相信,“大家基本上都在b市多留一晚周末再回去的?!?/br> “你已經(jīng)買好票了?” 安恬:“嗯?!?/br> “好吧?!鄙蚯逶饺粲兴嫉攸c了點頭。 后座的韓妍聽到兩人對話,從兩人座位中探出一只手:“沈兄,你周末去b市哪里玩,咱們一起呀。安恬,你真不多留一晚嗎?” 安恬回頭笑笑:“不了,你們玩吧?!?/br> 沈清越也回頭沖韓妍笑笑:“先比賽,到時候再說吧,我怕比賽過后不一定有心情玩?!?/br> 韓妍一聽這話便萎了,咬咬牙:“靠,沈清越,算你狠?!?/br> 三天的宛如一場又一場的頭腦風暴,整個省的優(yōu)秀學生基本上都在這里,以學校為單位組織登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安恬面對的是一道又一道的深奧的題目,她心態(tài)放的比較平,整個人全身心投入,考完一場又一場。 都是時間寶貴的高中生,競賽的成績結果出來很快,第三天上午所有的考完,下午便開始頒獎。 四中這次的成績不錯,三個一等獎,好幾個二等獎和三等獎。 兩個一等獎分別是安恬和沈清越還有另一個男生。 安恬從頒獎老師手里接過獎杯和證書,沉甸甸的。 她拿完獎后第一個打電話給趙秀梅,趙秀梅高興得不行,說嘉辭說他今晚去火車站接你,趙姨就在家等你們回來吃飯。 安恬的車票是晚上十點鐘的,回海城后再回家估計已經(jīng)十二點多一點了,安恬正想說太晚了您先睡不用等,趙秀梅已經(jīng)興奮地開始問她晚上想吃什么了。 安恬只好搖頭笑了笑,答應下來。 搬完獎剛好是晚飯時間,四中這次成績好,帶隊老師給校長打了個電話,校長高興批了筆公款讓老師請所有學生吃飯。 吃完飯,帶隊老師說了解散,大家想多住一晚也好想明天在b市玩一玩也好,自己安排。 安恬看了看表,七點多了,她可以出發(fā)去火車站,然后在車站等。 韓妍看到安恬把包都從酒店背出來了:“安恬,這么晚了你真要回海城啊,跟我們住一晚唄,你跟我睡,明天一起去逛逛?”韓妍得了二等獎,很滿意,明天十分有心情去逛。 安恬搖頭:“我票已經(jīng)買好啦?!?/br> 韓妍:“那好吧?!?/br> 安恬背上背包,跟帶隊老師道了別,剛走到酒店門口,沈清越從后面追上來:“安恬?!?/br> 安恬停下步子,扭頭:“唔?” 沈清越追到她身旁:“我今晚也回海城,咱們一起?!?/br> 安恬愣了一下:“你今晚……也回?” 沈清越點頭“嗯”,他說:“你先退票吧,別往火車站去了,我家司機待會兒會開車過來,我們坐車回去?!?/br> 因為沒有高鐵中間的經(jīng)停站,b市到海城開車走高速路的話也很快,兩個多小時。 “啊?!卑蔡裢蝗幌氲皆S嘉辭,搖搖頭,“沒事的,我搭動車回去,有人在車站接我?!?/br> 沈清越笑:“高鐵的話十二點多才到海城,他現(xiàn)在肯定還沒出發(fā)往車站去,你打電話讓他別去在家里就行了,反正你家跟我家住得近,你從車站出來還得跟他倒車,又沒有地鐵了,我們直接一路開車更方便啊?!?/br> “你現(xiàn)在退票吧,扣點手續(xù)費,也比你從下了車從火車站到家打車的錢少呀。” 安恬聽著,似乎有些動搖。 沈清越伸手去拿安恬背上的背包:“包給我吧。” 安恬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沈清越手落空。 安恬抓緊了書包帶,終于下定決心:“不用了,謝謝,真的不用了?!?/br> 沈清越眼中失落:“……為什么?” “因為……”安恬咬住唇,“我只是想自己回去。謝謝你?!?/br> 她沖沈清越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轉身離開。 沈清越立在原地。 安恬轉過身,深吸了口氣。 她覺得很抱歉,但是并不后悔。 沈清越總是太好,好到,她覺得自己真的負擔不了。 就好像那塊三千塊的電子表,好像在冰場他專門跑過來替她擋下那一摔,又好像今晚,特意打電話讓家里司機來b市接。 這些好,又何嘗不像那塊表一樣,貴重卻沉重,戴在手上,是無形的枷鎖。 天還不晚,安恬搭公交車到了b市火車站。 b市是海城的下屬城市,火車站規(guī)模不大,安恬在自動取票機取了票,安檢進展。手機震了一下。 許嘉辭:【我到了?!?/br> 安恬一邊從安檢機拿包一邊覺得奇怪。她十二點才到海城,許嘉辭那么早就去車站等她干嘛。 安恬背好背包,正準備問許嘉辭那么早去干什么,結果就看到不遠處,少年正隔著車站里來來往往的人,站在那里。 安恬呆了。 許嘉辭看到她,沖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