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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安恬開始抱胳膊,于是把自己一直搭在座椅后背上的校服外套給他拿過來:“穿上吧。” 安恬看了眼許嘉辭身上的黑色衛(wèi)衣:“你不冷嗎?自己穿吧?!?/br> 許嘉辭打了個哈欠:“我什么時候冷過?” 安恬想到這人大冬天還一件夾克往外跑的樣子。 于是把他校服接過來,穿上。 安恬自己的校服外面又套許嘉辭的校服,饒是這樣還大了不少,袖子長了一大截,像唱戲的。 安恬把手從許嘉辭的長袖子里鉆了出來,捧著水杯喝水。 溫水給空空的胃帶來虛假的飽腹感,能抵餓。 許嘉辭靠在課桌上,問安恬:“你帶傘了沒?在哪?” “帶了啊?!卑蔡顸c點頭,“外面走廊上?!?/br> 她突然皺眉看向許嘉辭:“你要出去?” “這么大的雨撐傘也沒有用?。磕阋ツ??” 許嘉辭揣起自己手機:“你先等等,我一會兒就回來?!?/br> 他轉(zhuǎn)身走了。 安恬起身對著許嘉辭的背影:“誒,你去哪兒???” 許嘉辭沒回答,直接撈起安恬放在外面走廊上的傘頭也不回走了,安恬皺了皺眉,重新坐回自己座位上。 天空劃過閃電,隨即傳來轟隆的雷聲。 安恬穿著許嘉辭的校服外套,坐在座位上發(fā)呆。 她把校服拉鏈拉到最上,然后把下巴埋進衣領(lǐng)里。 他的校服上總有淡淡的洗衣液味,很好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終于傳來腳步聲。 安恬立馬站起身,看到許嘉辭收起傘,推門進來。 水珠飛濺,他渾身濕了大半,連頭發(fā)上也滴答著水。 安恬睜大眼:“你真出去了?!” 許嘉辭把傘放下,“嗯”了一聲,然后走到安恬身前,竟然從衣服里取出一個塑料袋。 袋子里是學校食堂的打包盒,一滴雨水也沒沾,甚至還冒著熱氣。 安恬看得目瞪口呆:“你去……食堂了?” 許嘉辭拍了拍身上的水:“嗯。給你帶的,吃吧?!?/br> 安恬看著桌上的冒著熱氣的打包盒,又看了看渾身濕了大半的許嘉辭,突然鼻子發(fā)酸:“許嘉辭,你傻不傻啊?!?/br> 許嘉辭倒感覺無所謂,俯下身,對著安恬,他頭發(fā)上還掛著水珠,笑了笑,說:“總不能讓你餓著給我上課吧,安老師?” 安恬不跟他說笑,眼眶發(fā)紅,努力忍住想哭的沖動:“以后不要這樣了?!?/br> “好?!痹S嘉辭答應(yīng)著,“有紙嗎?我擦擦水。” 安恬給了許嘉辭一卷紙。 許嘉辭在擦身上的水,安恬坐在座位上,拆開塑料袋,取出打包盒。 打包盒上粘著一張便利貼。 安恬撕下來,看了看。 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英文: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Xu. 第38章 從四中開設(shè)精英班以來, 安恬這一屆的精英班人數(shù)隨著每次大考不停在變動,但是也有些人一直很穩(wěn),從來沒有掉下去過。 精英班本來就是為培養(yǎng)競賽型學生所開設(shè)的, 在上了快兩個學期的課后, 迎來了第一次比賽。 是省里的物理聯(lián)賽,比賽地點在隔壁b市。 精英班先考了一場難度很大的試, 選出前二十名, 由學校一起組織去隔壁市參賽。 安恬的名字赫然在列。 比賽一共有三天, 會有學校的帶隊老師組織食宿。 因為要缺課,安恬先是跟張培勝請了假, 然后又跟趙秀梅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張培勝把這次比賽看得很重,比賽前跟安恬單獨談了很久。這比賽不僅是為學校爭光,更是關(guān)系了一個學生的將來, 省里的聯(lián)賽如果能拿到名次,除了有獎金, 憑借這個獎高三就能去參加全國最好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 還有資格去參加接下來的國家聯(lián)賽,如果再能在國家的聯(lián)賽拿到獎,甚至連自主招生都不用了,直接能保送到最好的大學。 安恬當然知道競賽的重要性,比賽前兩個星期的訓(xùn)練壓力很大,從以前的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改成了整個晚自習都去上課,學的暈暈轉(zhuǎn)轉(zhuǎn)累到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又要準備競賽又不能落下白天的課程,安恬忙得不可開交,給許嘉辭補習的時間少了很多。許嘉辭后來的考試也有進步, 但是進步并不太大,這倒不是因為他學的不好, 而是因為他從初中開始落下的知識太多,需要從最基礎(chǔ)的開始。 安恬從寒假時就發(fā)現(xiàn)許嘉辭其實很聰明,她隱隱感覺到只要等到落下的知識補上來了,許嘉辭的進步便會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比賽時間定在周四周五周六三天,周三中午的時候安恬便把行李從宿舍帶到了教室,下午上完一節(jié)課后所有人直接去學校門口集合跟帶隊老師出發(fā)。 班上的人都知道安恬和徐智先這幾天要去參加比賽,葛萱看到安恬帶的行李,對她握拳:“加油!看好你哦!” 安恬點頭:“好?!?/br> 許嘉辭拿了本書走過來,坐在安恬前面的人的座位上。 葛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最開始的時候她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見鬼了,許嘉辭跑來問安恬學習上的問題,后來發(fā)現(xiàn)她沒有見鬼,許嘉辭確實老老實實在問安恬題目。 許嘉辭每次問的題都符合他的水平,很基礎(chǔ),明明班上大多數(shù)人都能講,他偏要來問安恬。 葛萱總有一種安恬給許嘉辭講題實在是大材小用的感覺。 今天許嘉辭坐下后看了葛萱一眼,葛萱立馬明白他有話要跟安恬說,于是找了個借口去上廁所走了。 安恬翻了翻許嘉辭拿過來的習題冊:“哪題?” “沒題?!痹S嘉辭胳膊肘撐在安恬課桌上,“你們?nèi)滋???/br> 安恬知道許嘉辭拿來的習題冊就是個借口,合上習題冊還給他:“三天?!?/br> 許嘉辭:“加油,拿個獎回來?!?/br> 安恬翻了個小白眼:“哦?!?/br> 許嘉辭笑了一下,又問:“什么時候回來?” 安恬:“周六晚上?!?/br> 許嘉辭:“周六晚上?” 安恬:“我買了晚上的動車票?!?/br> 這次比賽學校統(tǒng)一安排去,但由于有不少同學想周末在b市逛逛,有的也覺得比賽完當天就回的話太趕了想在b市歇一晚,便沒有統(tǒng)一安排回程,安恬不打算比賽完當晚留在b市,多留一晚的酒店住宿費很貴,她給自己買了張周六晚上當天返程的票。 許嘉辭:“那我去火車站接你?” 安恬:“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br> 許嘉辭站起身:“就這么定了?!?/br> 安恬只好鼓了鼓腮。 葛萱上完廁所回來,許嘉辭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