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呢，還是為了其他。

第32章（我的終點是你）抵達(dá)是誰的終點

路上陸陸續(xù)續(xù)接到王襄，張安安和舒小曼的電話，有問自己感冒是否痊愈的，有問自己有把握沖到什么名次，也有王襄笑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趴下了。

張安安一直要問自己是不是和趙淵還住在一個帳篷，并大聲表示十分不相信趙淵一個人先走了。林文溪也從嘰喳的舒小曼口中知道他們回到紀(jì)夫大學(xué)，已經(jīng)繼續(xù)軍訓(xùn)了好幾天，只是少了很多趣味，少了很多玩的。舒小曼補充，等林文溪回去要好好給她們玩玩，嚇得林文溪忙掛上電話，掛電話前還聽見舒小曼魔鬼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他近乎感受到電話和自己的心跳一起顫抖。

第三天晚上，張東被附近咕咚一聲巨響驚醒，忙爬出帳篷，看見蜷縮在地上半晌起不來的林文溪，顯然是剛從樹上跌落，好在背包抵消部分沖擊，人只是有些背氣，卻并未受傷。

林文溪被張東從后背狠狠一腳，踹得一口氣嗆過來，只覺得劇痛無比，站起身有些微怒看著他，旋即服從地低下頭，轉(zhuǎn)身又想爬上樹。

“真正在戰(zhàn)場你就算在墳?zāi)估锒嫉盟?，和骷髏和鬼一起睡！你身上染的灰塵難道還比老子的衣服干凈！”張東身形一動，林文溪只覺得膝蓋一痛，已經(jīng)跪在地上，滿頭被都澆上了稀泥。林文溪忙站起身，卻又被張東一腳踹下，趴在地上起不來，只得護(hù)住腦袋，咬牙任憑稀泥在自己身上澆灌。直到林文溪渾身成了泥人，張東才停手，拎著林文溪，幾乎吊著他的脖子將他扯進(jìn)帳篷。

林文溪側(cè)身無聲無息，肩膀止不住顫抖，張東撐著腦袋凝視他片刻，閉上眼睛，捏緊了拳頭，他這樣子，這樣子，似曾熟悉，記憶翻江倒海將他沖刷一遍。如果錯，干脆錯到底吧！

“我不怕臟，因為你從來不臟?！睆垨|溫言說，從后面將林文溪環(huán)抱住，很久很久，懷中的人才沒有再戰(zhàn)栗，張東一夜思緒紛雜，卻不知自己是否睡著了。

林文溪徹底改掉了不愿和人共眠的毛病，他知道自己從沒有像那晚那般臟過，可有人說自己，從來不臟。

不知是第幾個白天，林文溪每晚幾乎只睡不到三個小時，白天更是奔命一般奔跑，爬山，涉水，再也沒有任何小心翼翼，再也不會擔(dān)心染上泥巴，弄臟身體，甚至于居然敢當(dāng)張東的面脫了上衣，就著水流洗好衣服，在太陽底下烘干。

張東微微瞇著眼睛，笑了，“你真白。”林文溪回敬：“你真黑。”

張東靠近林文溪，把住林文溪的手，貼在自己繃緊的胸膛，說：“以前，這里黑過，以后不會了?！绷治南牪惶靼祝蛄科饛垨|腰腹上一截很長的刀疤，十分殘酷地貼在他渾身緊實的肌rou上。張東很瘦，但是渾身青筋虬結(jié)，幾乎看不到任何脂肪，這樣的體魄，和趙淵，鄭凱卻又有區(qū)別，是真正地如刀斧神工，十分殘酷地淬煉而成。除了這一條刀疤，身上其他地方處處都是猙獰的傷口。林文溪倒吸一口涼氣，轉(zhuǎn)過身說：“你這部隊生活，到底怎么過的？”

“你別看這些疤，一條條都換過勛章?！睆垨|得意地說。因為曾經(jīng)傷害，所以豁出命想彌補，卻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

“唉……”林文溪嘆息：“我爸爸有個司機(jī)，以前也是當(dāng)兵的，手臂那里也是到處傷痕，你們，辛苦了?！?/br>
張東的胸膛忽然一暖，笑著拍拍林文溪的后背，在他后背留下一處泥巴，林文溪皺眉扭動身體，試圖將后背粘稠的不適感去除，手卻怎么都抓不到那一塊泥，動作十分可笑。張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文溪的眼里忽然晶亮起來，他沖到附近一處火灶，看看火灶附近的魚骨，伸手捏了捏火灶，竟有一絲溫?zé)?，他咧嘴笑了：“教官，快，快，快趕路，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張東十分疑惑，如果說抵達(dá)終點，那應(yīng)還有接近兩天的路，哪里會這么容易。林文溪卻已經(jīng)穿好衣服，拎起包飛奔而去。

張東很快就明白了林文溪的很快就到了。

不遠(yuǎn)處，林文溪悵然望著那里，停下腳步，半坐在地上，神情迷離，真地像連續(xù)一個多星期未曾休息好的人。張東順著他的眼神望去，林子里的石頭上，趙淵和陳婉馨有說有笑吃著烤魚。

林文溪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開鍋，趙淵和陳婉馨，低眉聚首，有說有笑，簡直就像一對神仙伴侶。自己追上來，是為了什么？

可是——陳婉馨，為什么會這么早到？自己和張東，星夜奔路，每天晚上只睡那么點時間，又是為了什么？

一連串疑惑讓林文溪痛苦撓著腦袋，他不解，他不懂。

如閃電掠影，那晚轟鳴而過的直升飛機(jī)，俯視一切地從天空呼嘯而過，深深劃破林文溪混沌的思緒。林文溪不禁一驚，呆呆看著笑容凝滯在臉上的陳婉馨。

“看來，我貪吃得厲害，竟然讓婉馨和文溪都跟上了?！壁w淵攤攤手，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張東，看看林文溪的氣色，忍不住又細(xì)細(xì)看看陳婉馨，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解，又笑呵呵說：“殊途同歸，殊途同歸，來來，吃魚?！?/br>
張東對林文溪使個眼色，林文溪走上前，接了煎魚，塞進(jìn)嘴巴卻是味同嚼蠟。路上想過數(shù)次和趙淵碰面的情形，或是他正在捉魚，自己會將他的魚嚇跑，或是他正在煎魚，自己會躲在后面捂著他的眼睛嚇唬，或是因為天太黑，兩人走著走著忽然就撞在一起。可又是為什么想見趙淵呢？林文溪忽然想起釣魚竿牽上一根胡蘿卜，誘著驢子前進(jìn)的場景，忍不住說：“我是驢?！?/br>
趙淵不解。

林文溪拿出綠色藥瓶，趙淵接過，會心一笑：“都拿到了？”

林文溪搖搖頭，陳婉馨故意向別處看。

“能拿到幾個是幾個?！壁w淵滿不在乎笑笑。

“只有一個?！?/br>
“那便宜后面的人了?！?/br>
“謝謝?！绷治南χf，原來這就是自己一路兼程，最想和趙淵說的話。

“求私聊，你們不要在公眾場合秀恩愛?！标愅褴耙贿吀煽?，一邊笑。

“來，只有最后一兩天的路了，我們努把力?！壁w淵對林文溪伸出手，笑著說。

林文溪搖搖頭，忽然覺得渾身力氣都被卸下?！拔依哿?，想休息?！绷治南ь^看看天色，暮色渺渺，倦鳥歸林，似乎所有比賽于自己而言，都已經(jīng)結(jié)束，終點已經(jīng)不再重要，因為自己的終點，已經(jīng)抵達(dá)。

第33章（管好自己的嘴）文溪舉報遭父斥

趙淵撫摸著林文溪的額頭，說：“你這么快趕上來，身體還恢復(fù)的這么快?！庇謱垨|說：“教官，真心感謝你照顧我的兄弟?！?/br>
“不勞你謝，你們都是我的兄弟?！睆垨|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