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才道:“嗯,我總算明白導演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了。”“???”“只是在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反派?!彼D了頓,由衷地感嘆,“卞導真是將這一手反轉玩的爐火純青啊?!?/br>第39章他站在昏暗的廊下,立在日式的和室外。櫻花初綻了,他能嗅到被雨水打濕后氤氳而來的花的香氣,一點點被不知名的手揉碎在了空氣里。他在恍惚里忽然憶起曾經的場景,當年那個人也是在這樣的微雨里低下頭問他:“一個民族和一群人,你選擇哪一個?”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覆巢之下無完卵,在所有以民族為前提的大義之下,任何人的善良心軟都荒唐的像是一個不堪一提的笑話。所以年輕而又懷抱著一腔無可釋放的愛國熱情的他,果斷地站在了自己堅信的大義那一端——單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要為之奮斗的,是無數仍然于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扎的國人!他甚至數不清,眼下還有多少同胞正在被肆意殺戮,數不清還有多少血揮灑在這片土地上,數不清這嶙峋的白骨又多了多少副......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定了??扇缃穸刀缔D轉之后,這個問題仍舊血淋淋地擺在了眼前。無可回避,不容逃脫。一個民族和一群人,你選擇哪一個?他的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之中,血順著白皙的手指一長串地滴答在土地上,最終還是顫著聲音回答:“我選擇前者?!?/br>這是信念。------------劇組的拍攝十分順利。飾演男主樊忠的是一個在銀屏上奮斗了十幾年的老戲骨,面相忠厚老實,平日里對人也是和善可親,可一旦進入了劇情,他眼底的恨意就濃厚的像是發(fā)酵了多年的老酒,看他的目光都如同孤狼。那里面充斥的,滿滿都是被人拿刀子一刀刀鐫刻進了骨血深處的刻骨仇恨,令人看一眼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除他之外,劇組中的其他演員也大都十分合群,對角色的揣摩都遠遠超出之前劇組的成員。這也與電影與電視劇的區(qū)別有關。電視劇可以花上好幾十個小時來說清楚的愛恨情仇,放到電影上,卻只有短短兩個半小時;這兩個半小時里講的還不能僅僅是這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家長里短和小兒女情誼,它所要凸顯的主旨,往往是更加鮮明而深刻的。這也就對演員自身的狀態(tài)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楚辭在最開始時戲份較少,便干脆在其他演員拍戲時待在一邊看,細細學習其中一些細微的表現方法。越是沉浸,他便越是著迷,這種通過演戲來體驗另一個人截然不同的一生的方式,像是充盈著豐沛的魔力,讓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投入其中。他從早上開始,一直在劇組待到深夜,若不是唐元提醒,幾乎連三餐也忘記了吃,眼見著人便迅速瘦削了下去。唐元對楚辭這種狀態(tài)感到無比憂心,頭發(fā)又開始大把大把向下掉,起先還能強忍著,到了十幾天后就再也忍不了了,干脆直接打電話搬了救兵。電話打來時,楚辭仍然在角落蹲著,眼睛眨也不眨望著片場正中央的人:“喂?”電話那端的聲音冷的幾乎要結成冰:“哥?!?/br>只這一個字,他就不再說話,只能聽到鼻息微微噴打在話筒上的聲音。這與他素日打電話時又是賣萌又是撒嬌的狀態(tài)顯然大為不同,楚辭的小心肝突然顫了顫,油然而生了一種不大好的預感。“哥在拍攝現場呢,”他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哄,“你怎么生氣了?氣壞身體就不好了,說出來好不好?”秦陸在那端靜默了半晌,最終硬邦邦撂下了一句話。“哥一頓不吃,我也一頓不吃。我說到做到。”楚辭:......他不得不承認,小孩這一手恰恰戳中了他的軟肋——身為二十四孝好哥哥,他自己不吃,自然沒什么了不得的;可若是秦陸不吃......那就絕對不行了,想想都令他覺著心疼。只是這小孩真是長膽量了,現在都敢拿自己來威脅他了!楚辭氣不打一處來,下意識想要開口訓斥他,可話都涌到了嘴邊,也沒辦法狠下心和對方說一句狠話,只好放軟了聲調,軟綿綿地勸:“我一定會好好吃的,你也注意身體好不好?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哪里禁得住飲食不規(guī)律?”小孩立刻得寸進尺:“那哥也得保證!”在他面前,楚辭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舉雙手投降:“我保證,我保證。要不回頭再寫個保證書給你寄過去?”一旁偷聽的唐元幾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著楚辭甜膩膩地和對方約法三章,面上的表情復雜的難以言喻,簡直恨不得雙手捂眼。飾演劇中交際花的楊柳也注意到了,笑吟吟地湊過身子來,問:“小辭這是在和誰聊天呢?笑的這么溫柔?女朋友?”唐元身體猛地一僵,忙回頭笑道:“楊姐這是怎么說的,楚辭這就是在和他弟弟打電話呢。小朋友有點纏人,好多天沒見他了,所以還需要他哄......”楊柳原本也不過是順口一問,聽到唐元回答了,就重新坐回到原處。只是口中語氣聽著仍有些遺憾:“哎呦,我還以為有什么八卦可以聽呢,這倒是無趣了。”她在圈中最愛聽的,就是各式各樣的八卦逸聞。好在她嘴守得嚴,就算得了驚天大料也只會一個人躲起來樂陶陶地獨自品,從不向狗仔泄露,只是當唐元對上她那雙寫滿了求知欲的丹鳳眼時,仍然不由得心內忐忑。尤其是在他還裝了這樣一個天大秘密的情況下。他倒是有些慶幸秦陸有著一個弟弟的身份做幌子了,如果真的被人發(fā)現了些端倪,也可以拿出來做做借口;否則,這恐怕就不是楚辭身敗名裂能解決得了的事兒了。楊柳在劇中飾演的是一顰一笑里都滿是風情的交際花。她描了微勾的眼線,漫不經心地叼著煙吐出裊裊煙圈來,一身艷色的旗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姿,當真當得起尤物二字。就在主角帶著他的兄弟小心翼翼地在街頭東躲西藏之時,她卻坐在馬車里,用一只纖纖玉手緩緩挑起了車簾。那手上涂著鮮紅的蔻丹,讓樊忠陡然覺得,那是他未曾娶進家的姑娘的鮮血染成的;她身畔坐著的,是出了名賣國求榮的大漢jian。而她的頭就靠在那漢jian身上,柔柔地、如水蛇般攀附著撒著嬌,求著對方與她買些什么。會有什么交集呢?分明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可是在無意中掃過來的眼波中,他卻從這個原本應當虛榮而無情的女人眼里看到了些別的什么——那是一抹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