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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如指掌,他稍稍梳理花瓣, 倒真的擺得比先前海棠那打理得更具有藝術(shù)美感。 “溫總是順路經(jīng)過此地?”袁沅坐進輪椅中,徐徐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順手將屋頂?shù)臒舸蜷_。 一瞬間,光明充溢,溫啟瀚故意營造的曖昧氣流被吹散無形。 溫啟瀚笑著聳肩,“我當然是特地趕來的?!?/br> 他似乎完全沒看到袁沅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反而越走越近俯身雙手撐在她輪椅兩邊的扶手上,倜儻的面容俯在她面前,“來看看你,阿沅?!?/br> 從他的角度望下去,她細長的睫毛就在眼前,似吹一口氣,就能拂動如蝶翼,楚楚可憐之中帶著一點柔韌不屈,真是迷人。 袁沅神色不變,黑眸微動,按下輪椅cao控,緩緩往后退,讓他落了空。 “謝謝溫總?!?/br> 袁沅雙手交疊,擺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剛才距離那么近,她不是沒聞到對方身上的脂粉味,細細分辨,甚至異常熟悉。 隔壁就是夏可苓,袁沅猜測他應該是借看望她順路來這里走一遭,只是那花—— 溫啟瀚微微一笑,綿里藏針,他的眼光掃過關(guān)著的門,堂而皇之地道:“一千萬,阿沅,你覺得待在夏家,待在夏東集團,你能撈到這么多錢?” “撈”這個字用得很妙,好像溫啟瀚看穿袁沅的意圖,執(zhí)意要捅破這層窗戶紙。 袁沅手指緩緩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淡笑著反問回去:“溫總,怎么覺得我在夏東掙不到這么多錢?” 琢磨一下這話里的意思,溫啟瀚比了個大拇指,“夏克銘要是知道你對他這么忠心耿耿,應該很感激當年的自己選擇救你出來?!?/br> 這是舊事,有心人很難不清楚。 他看著燈光下袁沅的模樣,穿得簡單清爽,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落在肩背上,雙眸清冷,紅唇嫣然,明明未施粉黛卻比隔壁病房濃妝艷抹的夏可苓曼妙數(shù)倍不止,一個古怪陰鷙的念頭猛地沖撞入腦海:難道…… 他含笑,臉上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阿沅,年輕女人多攢一點錢,總不是壞事。一千萬也好,三千萬也罷,錢嘛,多多益善不是?” “看來溫總是有賺錢的門路給我?”袁沅一只手抵著下巴,眼神清明地望著他。 溫啟瀚哈哈一笑,風流眉宇間,有幾分不羈,“有啊,嫁給我,做通達的富太太,有沒有吸引力?” 袁沅算是明白這人來此的目的,估摸著應該是時間太多太閑,來找點事兒做順便淘點樂子。 她不耐煩,將褲腿扯起來,“溫總,看到我這條腿了嗎?” 溫啟瀚眼神一暗,流光閃爍,并不說話。 斷肢末端渾圓,肌膚雖也是油光水滑,白皙如常,但陳舊傷疤清晰可見,而且不知為何,因為斷在小腿以下,總令人有一種戛然而止的不痛快感,相對比另一邊纖細優(yōu)美的腳踝,更是猶如上天的惡作劇一般。 “你也不想對著我這樣的人,掃了自己的興致對吧?” 袁沅這話說得直白,她將褲腿放下,隨手一扯,不客氣地說,“溫總,你要找人合作呢?找錯了對象。我呢既不在730能源項目的組里,位置呢也是人微言輕,說不上話,也給不了你最新的標書。” 袁沅向來是這樣,一旦對人不耐煩,就開始不客氣,她自認不夠火候,也做不出虛與委蛇、迂回周旋的態(tài)。 溫啟瀚剎那間神色復雜,他看向袁沅,這個渾身都是弱點的女人,偏偏比誰都要油鹽難進。 今天肯定是無功而返了,他倒也不著意,恢復如常,手指點了點她,笑道:“你啊,太通透。說起來,730能源,夏東的勝算太大,通達反而是陪襯了?!?/br> 袁沅莞爾一笑,不過是隨意扯了一句730能源的事,沒想到溫啟瀚也不嫌這鉤太直,就真的湊上來?!案倶诉@類事,沒到最后一刻,誰能知道花落誰家?” “你這是強行安慰我,不行不行,阿沅,你明知道你們夏老板現(xiàn)在跟上頭關(guān)系鐵,用這話哄我開心是不成的?!?/br> 溫啟瀚勾唇笑,眸中點點光輝,似在意又似不在意。 袁沅沒作聲,溫啟瀚的這一番話,倒是歪打正著地提醒了她:外人眼中的袁沅,既能進出夏家,初入夏東集團高層,當然應該是夏克銘很是重用的。誰又知道,她其實不過是個夏家的隱形人,夏東集團的勞務(wù)工作者? 溫啟瀚在袁沅這里討不到好,便離去了,走之前卻是極為認真不輕佻地問她:“阿沅,考慮好了隨時找我,通達給你一個人事位置,不難?!?/br> 袁沅看他,口吻不留情面,“不了,我現(xiàn)在挺好?!?/br> 同一時間的廣城市新城區(qū)公安分局門口,夏日傍晚,剛執(zhí)勤回來的片兒警剛從車里下來。 這一片的停車位少車多,三車道愣生生是給停得只剩下雙向車通道。 “嗨,這幫孫子,公安局門口都亂停車!”一個短發(fā)的男人看著這一溜兒的轎車,“嘿,抽一根不?” 另一人沒說話,天太熱,離了空調(diào)就冒汗,他抹了一把后頸,接過遞來的煙。 兩人走到分局馬路對過的樹蔭下,靠著樹,點燃煙。 晚風吹來,茂盛的樹葉沙沙作響。 “你看那小子,想干嘛?” 分局門口有個灰頭發(fā)的瘦高個,背著包,在門口一直徘徊。 年輕人穿著白體恤,左手胳膊一整條花臂,看樣子也是混日子的。 剛才遞煙的警察夾著煙,“我去問問?!蓖鶃頉]有車,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劈面問那年輕人,“干什么呢?” 樹蔭底下另一個遠遠看著這一幕,將煙掐滅在一邊兒的黃色垃圾桶上,也跟著走過去。 “大頭,怎么回事?” 被喊做大頭的警察回頭看了眼同事,搖頭,“沒事兒,談?wù)勑?。?/br> 另一人朝門里點點下巴,“我先進去,這他媽熱死了。劉隊說晚上弄幾個冰西瓜,我去瞅瞅齊活沒?!?/br> “成?!?/br> 被叫做大頭的警察拽著白體恤的年輕人拐到分局往東拐角的一個石墩子,“你把你的事兒說說清楚,怎么回事兒???” 夜幕一點點降臨,路燈成雙成對的亮起。 程大力就坐在一盞廢掉的燈下,抬頭看這警察,將自己的事情說一遍,末了補充一句:“自首可以從寬處理嗎?” 聽完這話,警察噗嗤一笑,像是看一個傻子似的,奚落的眼神毫不掩飾,“我說,你別不是二傻子吧?你自首綁架了夏東集團的人?那我問你,誰策劃的?昨兒那么大動靜,你可別說是你一人整出來的?!?/br> “不,不是?!辈恢腔礻幇档目p隙里久了,程大力對著警察有種天然的敬畏,尤其是這種明顯練過的身強體壯的警察,“不是昨天,是5月底?!?/br> 這警察抱著手臂居高站著,聽到這話,他皺眉,問道:“你們當時要了多少贖金?” “500萬?!背檀罅θ鐚嵉馈?/br> “嗤,錢呢?”警察問,“主謀是誰?” 程大力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一遍,“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綁架的人是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