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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發(fā)呆。start鍵重新啟動后,才拖著已經(jīng)疲憊地身軀去收拾。一切恢復(fù)原樣。任亦帶著一身沒大清醒地氣息從洞xue中出來,只看見粉飾過后的畫面——任亞端著面碗,長腿蹺在茶幾上,很有興味地看電視。他走到對方旁邊,重重坐下,頭垂直往靠背仰去。任亞放下面,用小臂抵著他的后頸,“不許再睡了,吃飯?!?/br>“啊~”任亞看著他故意作出的嗷嗷待哺的樣子,沒有理睬。“啊呀。沒勁?!?/br>“你剛才又叫我‘Auther’。”任亞目視前方,表面如常,內(nèi)里卻頗為小心翼翼。“是么?!比我噍p飄飄地回了一句,沒再說話,就算過去。靜默了一會,仍是說道:“什么時候?”“睡覺的時候。你做夢了。夢到什么了?”“無意識的囈語罷了?!?/br>“夢的解析里面說……”“行了。你到底想說什么!我早就原諒你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br>任亞的目光逼視過來,使任亦一陣頭暈?zāi)垦?,意識似乎被攫取了。他遲疑片刻,決定誠實地袒露自己的心情——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澳愕难凵襁@么深邃迷人,好像情深似海。每當你這么看我,我就很內(nèi)疚。不是我的錯,也變成我的錯了。”“你寧愿內(nèi)疚,也不愿意真正地接受我。你們中國人就是喜歡這樣,嘴里說著放下了,但心里一直耿耿于懷?!?/br>“我真的放下了?!?/br>任亞的手掌伸過來,溫柔地貼著他的心臟,“你這里,有一扇門。你問問自己,真的為我開了嗎?”“我們停止這個話題好嗎,已經(jīng)十三年了?!?/br>“問題一直都在。一百年也是一樣?!比蝸啔鈿鈶嶋y平,英文幾乎脫口而出。經(jīng)過一番克制,才說出相應(yīng)的中文。他回過頭,端起面機械地吃著,半點味道也沒有。任亦要起身回臥室,被止住。“你又要睡,什么毛病?!?/br>“困?!边@一聲輕柔的幾乎像是妥協(xié)。他往窗子外頭看了一眼,雨一直下,天色比剛才更加昏暗。既然被拉住,他也沒有強求要走。任亞卻感覺意興闌珊,對方乖乖待在身邊,卻又已經(jīng)不在那里。他摟著他,卻覺得更加孤寂。十三年。想起這個數(shù)字,有時候漫不經(jīng)心,有時又觸目驚心。時間足夠長久,卻總是有些什么沒有理清。任亦面上看去得過且過,差不多就行,但心里門門道道溝溝壑壑清楚地很,而他自己不一樣,就是要把一切都攤開,剖析的明明白白,板上釘釘。但是此時話題冷卻下來,不知從何下手揭起。任亦卻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腦袋一歪,瞇起來。迷迷糊糊間自己好像叫了聲“弟弟”,也辨不真切。“起來!”身體被推倒在沙發(fā)上,任亦人抖了個機靈,醒的徹底。直覺感到又說了不該說的話。眼前的人不再是任亞,變回了Auther。就那么冷冷地站著俯視他,一言不發(fā)便是怒極,活像一座頂頭覆蓋皚皚白雪的山峰。“又怎么了。”他的手去拉他的,被閃開?!癆uther你……”任亞的目光變的更冰冷了。任亦知道自己說多錯多。對方離開英國,定居中國,都是為了自己。甚至中文名字都特意用他的姓,就是希望能夠前塵不計,重新開始。只是過去畢竟是難遮的,稍不留心就旁逸斜出。索性放棄了。他看著他,“耿耿于懷的是我嗎,明明是你自己?!彼料ⅲ啊畱?yīng)致治’這三個字到底還要作為多久的禁忌?他是弟弟,永遠都改變不了。即使我們都死掉,化成灰,他也是我的弟弟?!?/br>任亞的胸口開始看得見起伏,他沒有管。“那次的一夜情只是意外,何況他才十五歲,又喝了酒。第二天可憐的像淋了雨慘兮兮的小狗?!?/br>“那個沒有羞恥的畜生?!?/br>“罵人的時候不要連自己、連我都罵進去?!比我嘀雷约合旅娴脑挄屗鷼?,還是說了,“當年的事,要說起因,還是在你。你這么難以釋懷,根本是在怨恨自己吧??赡阌植幌敫约哼^不去,就只能把氣轉(zhuǎn)移到應(yīng)致治身上。我能夠原諒,是因為對我來說,他是弟弟,也只是弟弟而已,再多不了什么?!?/br>“你不恨他,那你恨我么?”任亞的語調(diào)里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任亦沉默了片刻,說,“恨過。但是原因同你所想的不一樣?!?/br>“那是怎樣?”“你自己想去。”任亞似乎被‘恨過’打擊地失去了斗志,沒有執(zhí)著于追問原因。也許對方當年在英國一時也沒有開心過,這個冒出來的猜想更加讓他惶恐。“你在英國那一年有沒有真正開心過?”“有啊?!比我嘧旖茄杆俪堕_笑容——那種因為過去的回憶而由衷地快樂和珍惜的神情。這個笑美好地叫他想將之嵌在松脂中凝成琥珀,所以也尤其讓人介懷,直覺知道那并不是因為自己?!笆裁磿r候?”“收到Carl送的單車時?!?/br>這個答案在意料之外。但是讓任亞意識到,對方在英國的時候,存留著許多他不知道也沒有被告知的彌足珍貴的感情?!拔矣浀眠@件事,但是你當時并沒有多么高興?!?/br>“我高興的要死,也盡了最大的力氣來表達我的高興。”“看不出來?!?/br>“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著呢,包括我的恐懼,糾結(jié),決然。然后再在事情早該過去的現(xiàn)在,想起來多年以前就該問的問題。”任亞沒再說話,必定想起了很多事情。他卻產(chǎn)生了十足的說說那輛單車的欲望。“車后來哪兒去了?”對方皺起眉頭。“?。俊?/br>“歸Allen了,估計不久就被丟了。天知道你竟然更在意一輛見鬼的自行車?!?/br>Allen就是應(yīng)致治。任亦更習(xí)慣叫他的中文名字。作者有話要說:☆、慶生林清平回到酒店房間,應(yīng)致治已經(jīng)不在,這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將天堂傘擺到洗漱臺上后,枯坐著,思緒像身下的白色床單,一片空白。太安靜了,尤其外面滴答滴答的雨聲更突顯了室內(nèi)的滯重。沒過多久,人回來了。他發(fā)現(xiàn)了只要下雨,應(yīng)致治通常都能把自己搞的異乎尋常的濕漉漉。不提左右肩明顯的水痕,頭發(fā)一貫集結(jié)成一綹綹,發(fā)尖半天墜下一滴水,甚至眉眼也水里浸過一般。林清平的心霎時就回來了。他只是想找點什么說著,“哪兒去了?回來不見你,還以為你不滿我這旅伴,溜走了?!?/br>這不算玩笑的玩笑實在不高明,應(yīng)致治沒有接上,只問了句:“真的又去吃沃面了?”“恩。我一路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