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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腳踩上一圈又一圈。我們已離開很遠,遠到站立的地方足夠安全??墒窃诤诎档牡胤侥l(fā)酵著的,是從來都沒有被抹去的東西啊。你說,我們該如何看待以前?”好像憤世嫉俗的人,林清平的話中逐漸帶著諷刺的色彩。應致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壓的他無法翻身。“我告訴你,我以前……”“夠了!”應致治粗暴地喝止了他,朝樓梯沖去,此刻急切地需要逃離。林清平朝對方跑走的方向瞇起了眼,心頭涌上一股喜悅——剛才的話觸到了應致治的逆鱗了,這不正是他需要的么。打了個響指,循著樓梯跟上去。房卡在他手上,果然應致治直挺挺地站在門口等著。開了門,屋內構造大同小異早已看的夠了,對方放下旅行包,便站在窗前注視著雨中的街道。其實根本看不清什么。玻璃窗上遍布水流,空中的暴雨又添另一層阻擋,只勉強分辨路兩邊的林木和街上稀稀拉拉的車輛罷了。一片白茫茫。林清平走到他身邊,幾乎是緊挨著?!斑@雨要持續(xù)一周之久?!?/br>應致治點頭,“看這架勢是免不了的了?!?/br>“只能待在房間里,真無聊?!绷智迤酵撕笠徊?,盯著對方的背影,尋思著他近來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知為何。整個人放松地仰躺在床上,摸著肚子,像自言自語,又似特意對著對方說,“餓了?!?/br>應致治轉過身來,“附近有家面館不錯,可以送外賣?!?/br>林清平又覷了一眼窗外的雨,“外賣好啊?,F在就點吧,電話知道?”應致治沉吟了片刻,說知道。然后再次轉過身,踱到窗前,點了兩份東陽沃面。“名字挺奇怪的。你確定好吃?”“是好吃的?!?/br>“你以前來這兒吃過啊?”“對啊?!?/br>林清平細細回味了他的話,察覺出故作輕松的味道。只是剛到杭州而已,他已經感到應致治對于這個地方是熟稔的了,至于原因,同他剛才跳腳是同出一樁吧。“我去洗澡。外賣到了,你付錢?!?/br>只剩下林清平一人在屋內,他來回走動,聽著浴室的水聲并外頭一陣急過一陣的雨聲,心緒不受控制地煩亂起來。待應致治滿身濕漉漉地出來,林清平已經抱著外賣盒吃上了。吃的這么香,以致于他覺得自己也餓得很久了。對方的視線隨著自己的動作而動,令應致治稍稍有些不自在。“我怎么覺著,你一點都不愛吃這東西呢?”應致治抬首瞥了他一眼。“不過我是覺得這什么——沃面,還是挺美味的。”林清平特意將見底的盒子亮在他眼前,炫耀似的。盡管沒有承認,應致治確實覺得這黏糊糊的、不清爽、甚至是渾濁的面食,他并不真正喜歡?!俺阅愕??!彼R道,想叫對方閉嘴。作者有話要說:☆、擦身任亞窩在沙發(fā)上,透過客廳的大落地窗注視著眼前這場打的庭院林木颯颯作響的雨。暗沉的天色和樹葉濃的化不開的墨綠色在他的心里造成持續(xù)的隱隱的不適——像一道若有若無的絲線緊纏著脖子。一旦這樣的天氣來臨,任亦就會陷入旁若無人的無休止的睡眠之中,他不喜歡。扔掉手中的雜志,像真有什么事似的站起來,踱步到廚房門口,又折返回來。手扶著沙發(fā)靠背,呆呆地站立片刻,轉身朝臥室走去。門虛掩著,內里由于窗簾緊閉一片昏暗。任亦蜷在大床的中間,緊緊裹著被子,微冷但是舒服的模樣。任亞站在面對著他的方向,俯視著。睡夢中的人不修邊幅,但無疑一副天真神色,如同天邊欲展未展的云。頭發(fā)漸漸長了,伏在額頭上,倒向一邊。他背對著人坐下,房間里的寒氣使得只穿T恤的胳膊上泛起雞皮疙瘩。這無什要緊,但是孤寂也悄無聲息圍過來,就像自己是手無寸鐵的。在他背后,規(guī)律的呼吸聲叫人進一步陷入這種沉淪。右手都伸出去,下一秒就能將人晃醒了。最后,還是煩躁地離開房間。關門時,聽到一聲微弱的叫喚。他停下腳步,望向大床。不是錯覺,是對方真的在叫“Auther”。發(fā)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情狀,最后一個音節(jié)在舌尖上遲遲不肯吐出。叫了大概三、四聲,房間再次歸于寂靜。任亞拉上門,相當響。說不清是無意識的動作還是有意在發(fā)泄什么。他疾步走到沙發(fā)背后,越過靠背,將整個身體甩到沙發(fā)中央。側過臉,瞥見插在瓶中早已干枯了的桂花,猛地一揮,枝葉和水噴的滿地都是,瓶子碎裂更是發(fā)出刺耳的聲音。Auther,Auther!他根本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人隨即坐起,攥著手機,抄起一把傘,往外頭去了?;貞浄荷蟻砭共话葱屡f順序。雜亂無章,均是年少時的樁樁件件。他總忘不了,何況任亦。小區(qū)門前街道的兩側是杉樹,樹底下已經覆蓋薄薄一層落葉。任亞站在小區(qū)門正中,一時不知要往哪兒去。“婆婆mama?!彼唤谛睦镞俗约阂豢?。然后拔腳順著華藏寺巷,朝老何面館去了。任亦醒來,往往不知今夕何夕,晚飯是不能指望的了,自己又實在沒有心情做。估摸是下雨的原因,店里沒有幾個人。進門右手邊一排座位中間的那一桌,正對面對著建國中路寬闊街道的位子,是平日里他們的固定座位?,F在,已經坐了一個男人。低著頭,面前正放著吃了一半的東陽沃面。任亞回過頭,考慮今天是否換換口味。老板見是他,先開口道,“兩份沃面打包?”他便順勢點了點頭。“坐著等會。”他選了背對那個男人的位子。朝大路望去,時不時有行人從門前經過,撐著各式各樣的傘,沒太有表情,仿佛被雨淋得麻木了。他真的對雨天深惡痛絕。沒人能理解他。等到提著外賣盒打算走的時候,身后的男人也恰巧吃完起身,竟讓他吃了一驚。任亞自己192cm,對方和自己旗鼓相當,這到少見。甚至也不瘦多少,看的出來平日里有好好訓練。男人看上去很整潔,自有一種溫和的威嚴。從門前的筐中取出一把深藍色格紋天堂傘——一看就是為了應急新買的樣子,撐起后往左走。出門前,隨意地看了他一眼。這很正常,任誰經過都不免向他投來一瞥。金發(fā)的老外畢竟是惹眼的。任亞也被挑起一絲興趣,緊跟在男人身后步出店門。也只是走了幾步,但足以看出是個有魅力的男人。見對方踏上臺階,進了那家叫做浮力森林的甜品店,他便覺得自己很無聊,拐進了小河下,回家去了。離去時的狼藉仍舊靜靜攤在地上。他把面放在廚房桌上,手指還勾著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