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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進(jìn)去吧,好嗎,我是特意來跟你解釋的。”白以樓不吭聲,又盯了白浩半晌,這才將門縫又打開了些,恰好夠白浩鉆進(jìn)去。白浩甫一進(jìn)屋就一把抱住了白以樓,一個大碗橫在兩人中間,白浩翹著屁股,一只小短手緊緊抓著白以樓的衣服,他討好的用軟乎乎的小臉去蹭白以樓的脖子,小聲地說:“樓哥,對不起,我中午的時候是做戲給他們看的,不然我怕他們會找你的茬,我現(xiàn)在沒什么能力保護(hù)你,不能輕易拿你的安全來開玩笑,以后我們悄悄的玩,不讓他們發(fā)覺,中午的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br>白以樓安靜了半晌,確定他不是在耍自己玩后,才抬手來抱住小白浩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你,沒事,嗎。”白浩怔了怔,這才反映過來他應(yīng)該是問自己裝中邪的事,白浩忙道:“我沒事,我就是裝給他們看的。”白以樓嗯了聲,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流光轉(zhuǎn)動,他微微抿唇,顯然心情不錯。白浩依戀的蹭著白以樓的脖子,小聲地說:“樓哥,以后晚上只要沒人發(fā)覺我就來找你,對了,你吃飯了沒有?!?/br>白以樓想到自己烤的那兩個成了黑炭難以食咽,最后只得扔了的番薯,輕聲的說:“我,吃了。”白浩不置可否,自顧自的直起身來將大碗捧到白以樓面前,說:“這是我給你帶的,以后每晚我都來給你送飯,快吃吧?!?/br>白以樓也不客氣,更不會別扭,他接過大碗,拿起白浩遞過來的筷子,一手端起碗,一手主動牽起白浩的手將他領(lǐng)到一邊的草堆上坐下便開始吃飯。白浩就著昏黃的火光看著白以樓安靜吃飯的模樣,這一天來七上八下的心緒總算是安穩(wěn)了下來。吃完飯后兩人安靜的靠在一起,白浩撐著眼皮不敢入睡,畢竟這一覺要是睡到明早被發(fā)覺了就不好了,他得在有人活動前回到屋子。一旁的白以樓輕輕拍了拍白浩的胸脯,說道:“你睡,清晨,我喊你。”白浩本來還想強撐,不過最后還是敵不過困意漸漸睡著了。第二日白浩成功的潛回了自己的屋子且無人發(fā)覺,這讓白浩為之一振,開始每晚都帶著吃的去找白以樓。而白以樓仍舊跟往日一般,做完了活便去學(xué)堂門外守著白浩,白浩則是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等晚上就跑去各種蹭。暗地里,白浩也抽空去找人了解白以樓的身世,然而這些小丫鬟小廝哪里清楚,只是說了幾句白以樓來歷很古怪便說不清楚是怎么個古怪了。白浩自然不會放棄,白家的下人不知道,但白家人一定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白浩打算先摸清楚白家的這些親戚,從他們?nèi)胧帧?/br>可這也不是那么簡單就能下手的,白浩完全沒有白以燁的記憶,因此對于白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都不清楚,于是還得去問下人,為了保證下人回答的質(zhì)量,向他們打聽事情的同時還得拿點銀錢出來做小費以及封口費,不過這錢也給的不冤枉,下人們?nèi)贾獰o不言言無不盡,把各房的人的脾性喜性都說了個仔細(xì),費七八力的總算找到了個好下手的人。這人是白家的上門女婿,張恒。據(jù)說這人十分喜歡喝酒,簡直可以說嗜酒如命,只要有好酒,什么事一套就都會說,于是白浩悄悄搬了白父珍藏的一壇女兒紅,讓下人送信去給張恒,輕而易舉的就把人給約到了村里的一家小茶肆中。張恒是個高高瘦瘦面目清秀的男子,他甫一到了約定的地方見著約他的人是白以燁頓時嚇了一跳,遂遲疑的走近抱著一壇酒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他的白以燁,說:“乖侄兒,是你約的三姑父到此?”白浩點了點頭,指著對面的位置說:“三姑父坐,我手上有壇好酒,聽聞三姑父愛酒如命,這才特意請你出來小酌兩杯……你不要用那揣測的眼神看我,我確實有事想問問三姑父,只要你肯說,這壇酒就是你的了,上好的女兒紅哦?!?/br>張恒眼前一亮,果然被吸引了,不過他卻十分警惕地問:“你個小家伙小小年紀(jì)就知曉投其所好來套話,實在是狡猾得很,不過你得先告訴三姑父,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我得先看看我能不能說才能答應(yīng)你。”白浩不假思索地說:“關(guān)于白以樓的事?!?/br>張恒聞言楞了楞,隨后笑道:“小家伙,打聽他的事做什么?!?/br>“好奇問問?!卑缀普f:“三姑父要是不想說我就要走了,把這酒給我爹爹喝去,這么好的酒可不能浪費了。”“三姑父沒說不說啊,快快坐下。”張恒將白浩按著坐下,說:“說是可以說,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你若守得住秘密,我就告訴你,怎樣。”白浩十分痛快的將酒推了過去,催促道:“行,我保證不會給別人說是你告訴我的,你快說吧。”張恒滿意的點頭,接過酒壇來拍開封泥聞了聞,他一臉滿意的大贊道:“確實是好酒,痛快,待我喝上一碗,這就聽你三姑父給你道來。”白浩聽著他說這些題外話簡直著急得想拍桌子了,心道這家伙真是磨蹭。對面張恒卻不管白浩多心急,他先給自己倒上了碗酒,聞了一番才灌入口中,竟是一口給干了,他抹了抹嘴,舒爽的嘆了口氣,說:“你可知為何全府上下都嫌惡白以樓么,那是因為他的出生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詭異……”張恒說得很詳細(xì),詳細(xì)到白浩聽得十分心疼且悲憤。時間還得追溯到1904甲辰年。這時的白家正處于一個經(jīng)濟(jì)疲軟期,生意不景氣,偏偏白家還出了個不爭氣的兒子白志權(quán),每天只會舞文弄墨毫無本事不說,還總是向老爺子要錢去揮霍,時常去鎮(zhèn)上一個詩文大會上揮霍家財,最后不顧老爺子的反對還娶了一名歌姬為妻,這可把老爺子給氣得不輕,險些將人趕出白府,最后在陳氏的勸說下此事總算是不了了之了。娶了妻的白志權(quán)總算是安生下來,也不往外跑了,可老爺子卻不打算再出錢供他養(yǎng)媳婦,不僅斷了他的月錢不說,且越來越反感白志權(quán)。這可急壞了白志權(quán),平常他人一個嘴一張在哪里都能混到一口吃的,白家分支這么多,各房各院就算明著瞧不起他,也總不會少了他這口吃的,現(xiàn)在卻不同了,他娶了妻,有家要養(yǎng),奈何老爺子不肯再給他銀錢,只得靠著給弟弟白志易借錢用,這白志易亦是個落井下石的,瞧見白志權(quán)被老爺子反感十分樂呵,這樣一來家主之位就會是自己的,于是將錢借給了白天文,卻給他帶了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