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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shí)。氣氛十分沉悶,白浩嘲諷夠了,逐漸低垂著頭,拱著肩膀站在原地,心里翻來覆去全是白以樓在利用他的認(rèn)識,自己還傻逼兮兮的以為相處這么久會有感情,還以為白以樓雖然冷,但對待自己跟對待外人是不一樣的,都是自作多情!他越想越難受,眼中漸漸蓄起淚意,片刻后眼淚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灰撲撲的地面很快濕了一小片。白以樓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白浩微微抽動的肩頭,以及迅速滴落的淚珠,身不由己的上前一步。下一刻白浩抬手摸了一把臉,并未抬起頭來,聲音放得很低,平靜的說:“你把我身上的封印解了吧?!?/br>白以樓一愣,許久后才艱難發(fā)聲:“不……”“哦,也對?!卑缀谱猿暗男Φ溃骸澳愕氖逻€沒做完,我還有用處,怎么可能讓我就這么輕易的去死。”白以樓眉頭微微蹙起,走到白浩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你何必如此折損自己讓我不得安生,我不否認(rèn)曾對你執(zhí)有偏見,也不否認(rèn)一開始并不打算幫你,但我并不是故意用此法將你復(fù)活,除了此種方法,我并無其他方法能讓你的靈魂重回rou身,但只要能改變白家運(yùn)程,你就能做回活蹦亂跳的人,你信我?!?/br>白浩露出嘲諷一笑,低低地說:“哦。”白以樓抓著他的手臂站了半晌,突然沒來由的煩躁,他來回的走了兩趟,這才冷著臉說:“我之前對你持有的偏見我都承認(rèn)!對你有所隱瞞也承認(rèn)!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要我做什么才肯信?!”白浩哼笑了一聲,嘲諷的說:“不需要你做什么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也沒義務(wù)一定要幫我做回活蹦亂跳的活人,感謝你讓我快活了這么一段時(shí)間,我不想復(fù)活了,麻煩你幫我把封印撤掉,謝謝。”白以樓頓時(shí)暴躁的上前去要抬起白浩的下巴,卻被白浩一把拍開了他的手,猛地扭開了頭低著頭大吼道:“你滾開!我他-媽那么信你!你居然把我當(dāng)傻逼耍!換做是你你樂意嗎?!哈哈,真是可笑!麻煩你撤了我的封??!我不稀罕被你復(fù)活了!”白以樓咬了咬牙關(guān),說道:“你先冷靜會兒,我再跟你解釋。”“冷靜個(gè)雞-巴!”白浩大吼道:“別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勞資不稀罕你的施舍!你解不解?!”白以樓也被白浩這瘋狂的模樣弄得越發(fā)煩躁與不安,卻仍舊執(zhí)著道:“不解。”白浩瘋狂的笑著,笑著笑著肩膀開始不停的抖動抽搐,顯然是哭得很難受,片刻后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起來。白以樓臉色十分難看,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白浩這么暴怒,但自己有錯(cuò)在先,一時(shí)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握拳站在一邊死死盯著他看,心中想了很多解釋的話,卻不知道該怎么說。洞里除了白浩壓抑難受的哭聲再無別的聲響。白浩先是壓抑的哽咽著,隨后越想越心寒,這樣被別人耍,還不如死了清靜,反正他也沒打算讓自己活著,這樣想著,白浩突然猛地往山洞外跑去。白以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看著白浩決絕跑出山洞的背影,心中突然猛地一跳也跟著追了上去。白浩沖出山洞猛地往下一跳,白以樓心跳漏了一拍,他實(shí)在是料想不到白浩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若是知曉他會如此,自己鐵定不會告訴他,瞞著他一輩子好了,直到將他復(fù)活,確保他是個(gè)活人也不要告訴他。白以樓瞬間便接住了險(xiǎn)些就要摔在山洞下的碎石上的白浩,白浩感覺到又被對方救了以后開始瘋狂的掙扎起來,對著白以樓一陣亂踢亂打,同時(shí)大哭起來,抽抽噎噎的說不清楚話,但白以樓還是聽懂了,這家伙在罵他。罵的話他大多數(shù)聽不懂,什么媽個(gè)雞什么瘠薄,但其中穿-插的許多話白以樓還是聽懂了,不過白以樓并不生氣,看著他這么傷心的邊哭邊罵,心里反而越加不好受,在他的印象里,他總是很聽話,大聲說話的時(shí)候都沒有,如今卻這么瘋狂的哭罵,看來是真的被自己的話傷到了所以才會想著自行了斷。白以樓默不作聲的將人緊緊抱在懷里,兩把將白浩亂踢亂打的手桎梏住,以身體去壓住他掙扎不停的身體,默默的將人箍在懷里。白浩掙扎不開,只能被他箍著越哭越小聲。一刻鐘后,白浩漸漸止住了哭聲,呆呆的被白以樓緊緊摟著,時(shí)不時(shí)的抽搐一下,眼眶紅腫的模樣很是可憐。白以樓竟有些心疼,他抬手摸了摸白浩的頭,破天荒的低聲說:“我的錯(cuò),你別再哭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對你有所隱瞞?!?/br>白浩不理他。白以樓抬起頭去看他,見對方呆呆的,心中不由一緊,看了對方幾分鐘后見他仍舊是這模樣,隨后嘆了口氣,將白浩抱起來帶回了山洞。白浩就像一只小死狗一樣任憑對方擺弄,越安靜,白以樓就越加內(nèi)疚。白以樓越看越毛躁,他又將人抱了起來,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己,可誰知白浩雙眼空洞不去看他,白以樓咬了咬牙看了他半晌,隨后一把將人按進(jìn)懷里,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后腦勺,輕聲安撫道:“我給你打,你消消氣。”白浩的身體因?yàn)榭蘖嗽S久而慣性的抽了一下,沒說話。白以樓得不到對方的任何回應(yīng),也不禁慌神難受起來,他放開白浩,看著對方倔強(qiáng)濕濡的臉,心中竟狠狠抽了一下,什么脾氣都沒了,他輕柔的將人摟進(jìn)懷里,一下一下的拍著白浩的背,平靜地說:“很多事我無法向你一一說清楚,再信我一次不可以嗎,信我?!?/br>白以樓這軟聲軟氣的話語白浩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又不自覺的抽了抽,心中莫名的軟了大半,卻梗著脖子不說話。他的頭靠在對方的肩上,厚厚的棉衣有股好聞的男子氣息,他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石壁,感覺著白以樓不住的拍著他的后腦勺,心中竟然逐漸平靜下來。從小到大,他期盼這樣的懷抱期盼了多少次?一直沒有爸爸可以依靠,白浩很小就學(xué)會了自立,時(shí)常幫著mama跟奶奶做家事,很少對她們抱怨生活多苦多累,那個(gè)病有多令人惴惴不安,他就有多么希望能有個(gè)依靠,如今渴望這么多年的一個(gè)簡單可靠的懷抱,而這個(gè)懷抱,卻是由一個(gè)一開始就騙了他讓他無腦信任的男人給的,且他還覺得挺享受?白浩有些迷茫,心里不再像之前一樣如死灰,他開始思考,兩人確實(shí)沒有交際,憑什么自己就要為他沒有真正的復(fù)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