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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知曉,是不折不扣的明戀,兩人之間卻也沒有過分的肢體接觸。 最夸張那次,還是幾個月前從金珠城出來,半路遇上劫匪,她雙腿不能行走,梁妄主動抱她半日那回,之后兩人也依舊相敬如賓,肩膀都難挨在一起。 便是她腰上有灰,他也不是那種會伸手撣去的性子。 難道是……見她背對著他弄花,想起了陳小姐?可上回陳小姐的轉世就在他跟前,他也沒多在意的樣子,后來還是秦鹿偷偷打聽才知道,那姑娘于一個月前,和燕京的某個大戶人家成親了,迎親隊伍從南都城外路過,秦鹿去趕了一趟熱鬧,遠遠地站在外圍看著。 那時梁妄在做什么? 似乎是嫌天氣熱,打了一桶冷水在家中泡澡,秦鹿回來時,他還泡在水里,露出一雙白玉似的胳膊。 胡思亂想了一通,秦鹿還是睡下了,次日睜眼時,梁妄就坐在她的床頭,一雙眼睛盯著她看,嚇了她一跳。 秦鹿睡相不太好,加上天氣悶熱,故而上半身的里衣掀起了一些,露出了截肚皮,剛好能看見腰身,領口睡亂,能瞧見兩根肚兜的帶子,梁妄也沒給她蓋的意思,見秦鹿醒了,伸手指了指屋外,雙眼瞇著。 秦鹿第一反應便是去摸被子,她還沒來得及遮住自己的身體,梁妄便滿不在乎地站起來,背對著她朝外走。 秦鹿一頭霧水,穿戴好了出門,才發(fā)現(xiàn)門前站著個年輕的男子,儀表堂堂的,身上衣服雖不怎么昂貴,但干凈整潔,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就在荷塘前站得筆挺。 秦鹿沒過去,先是問了坐在旁邊喝早茶的梁妄一句:“那人是誰?” 梁妄哼了一聲,朝她瞥去:“來找你的,你反而問本王了?” 秦鹿沒見過這人,于是走過去,還沒問話,那人見她一身綠裙子便知曉她的身份了,一直板著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說道:“看來你就是秦姑娘了?!?/br> “我是?!鼻芈裹c頭,又問:“公子是……?” 男子道:“我叫齊杉,我爺爺讓我送這個來給姑娘的?!?/br> 自稱齊杉的男子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是老者歪歪扭扭的字,秦鹿打開看了一眼,瞧見上面有教如何做蜜棗,甜水幾分糖便知道,齊杉的爺爺就是南都城內賣蜜棗甜水兒的齊老漢了。 齊老漢將蜜棗甜水兒的配方看得何其重要,秦鹿纏著對方幾個月也沒要到,前兩日給了他一錠銀子讓他安置周京的后事,齊老漢便答應要送她蜜棗甜水兒的配方了。 昨日周京的后事處理完,齊老漢也想起來這事兒,省得秦鹿走一遭,到時候被周圍鄰居瞧見了,估計要說他閑話,認識他幾十年的人不知有多少個想要學這蜜棗甜水兒,他都沒教,當著眾人的面教了秦鹿,齊老漢臉上過不去。 便讓自己孫子親自送來了配方,便是送來了,瞧見院子里梁妄坐著,也沒將配方給梁妄,梁妄問他有何事,齊杉就只說一句:“在下來找秦姑娘的?!?/br> 梁妄說:“我是她主人,有事對我說也可。” 齊杉依舊死板地搖頭:“不,這話只能與秦姑娘說。” 齊杉長得相貌不錯,說話時臉上還有幾分緬甸的微紅,口口聲聲稱此話只能對秦鹿說,且不對梁妄透露半分,梁妄去了秦鹿的房間意圖叫她起來,想問問她是不是又在外頭惹桃花了。 畢竟她那性子,與人熟絡起來只需一兩句話,笑一笑,眼睛一彎,露出幾顆白牙,難保年輕男子不動心的。 結果入了秦鹿的房間,見她睡得四仰八叉,半邊肩膀,一截小腰都露在了外頭,吹著風,梁妄看了會兒她才醒。 秦鹿問梁妄這人是誰時,梁妄還以為他們倆當真不認識,結果秦鹿過去,那男子遞給了秦鹿一封信,秦鹿看了便笑得跟花兒似的,荷塘里的幾朵粉紅荷花都比不上她面容燦爛,那男子也笑,氣氛曖昧,關系不正。 梁妄靠在椅子上沒動,眼睛也沒從兩人身上挪開,一杯冷茶捏在手中,手指不自覺用力,薄脆的杯子居然咔擦一聲出了裂縫,冷茶撒了一身。 齊杉將配方交到秦鹿手中,這才算是完成了大任務,臨走前挺不好意思地多叮囑了一句:“對了,秦姑娘,爺爺說這甜水兒的配方不能外傳,給了你,你也就只能自己做著吃,哪怕你拿去做生意了,也別告訴他人怎么做的?!?/br> 秦鹿將配方收入袖中道:“放心吧,我家主人生意遍布天下,不差這一碗甜水,也請齊小哥回去告訴齊大爺一句,多謝他的配方?!?/br> 一聲齊小哥,反叫齊杉的臉更紅了起來,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姑娘,活潑開朗,也好說話,一雙眼睛總是彎著帶笑,瞧著便很好相處的模樣。 梁妄那邊站起身,抖了抖袖擺上的茶水,瞧見齊杉本要走了還站在原地看秦鹿,于是皺眉道了句:“怎么?依依不舍?打算話別何時???” 齊杉聽見這話,臉上燒紅,對著梁妄鞠了個躬便轉身順著荷花塘旁的田埂跑開了。 秦鹿回頭朝梁妄看去,咧嘴一笑,背對著方升起的太陽,當真是燦爛又耀眼。 于是梁妄伸手揉了揉眉尾抽痛的地方,心里的怪異之感越來越重,便像是自己一手養(yǎng)好的花兒,本想留在院中仔細觀賞的,圍墻邊上卻莫名其妙圍著一群人,見花兒艷麗,紛紛朝他討要花價。 無價! 不賣! 最好是能再砌高一尺圍墻,叫那些人再看不到。 秦鹿準備好了馬車,便與梁妄鎖了家門,一同出發(fā)了。 前往洛川的路途有些遙遠,就算路上不耽擱也至少得半個月的時間,秦鹿這回帶足了銀錢,還將昨日入城買的一些糕點給帶上了,只是天兒有些熱,冰鑒搬上車了也累贅,梁妄只能掀開馬車簾,靠坐在里頭用羽扇扇風。 馬車才出山沒走一會兒,前方便傳來了打罵聲。 小路只容一輛馬車通過,十幾步之外,正有一個男人抱頭縮在地上,五個年輕人站著,四個動手去打,還有一個皺眉立在了旁邊不說話。 “讓你逞能!你還逞能嗎?!你是瘋了還是傻了!要護著個瞎子!” “本來我們都把她給騙來了!偏偏你要出手幫!你當你是大俠呢?還一打四?!” 拳打腳踢都落在了身穿黑衣的男子身上,那男子掙扎不起,眼看著護著頭的手臂都快松了,秦鹿才認出來站在一旁不做聲的人是誰。 不正是齊老漢家的孫子,齊杉嗎? “主人……”秦鹿回頭朝梁妄看去,梁妄眉心皺著,打人的事兒常常有之,管了東家管不了西家,且不知緣由,或許幫忙是幫倒忙,不過梁妄見秦鹿躍躍欲試的樣子,于是說:“讓他們別攔著路就行?!?/br> 秦鹿點頭,腳尖踩著馬背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