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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凈頓時就醒了,爬起來看他:“怎么扭到了?”江川依舊低著頭,手搭在后頸上揉捏著,有點無奈:“這一天都趴那兒搞數(shù)據(jù),挪到你這兒看你在睡覺,想挨著你瞇一會兒的,直接就閃到了?!?/br>疼得厲害,還能開玩笑:“我算是知道師兄們?yōu)槭裁磦€個才二十多歲就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了,擱誰都要早衰啊?!?/br>程凈記得教授這兒有瓶跌打酒,他翻小柜子找出來,抹了點在手上,搓熱了去給江川捏脖子。他第一次干這種事兒,不知道輕重,一邊揉一邊問江川怎么樣。江川一會兒說太輕,一塊兒又說太重。程凈換地兒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捏了一把,說道:“那時候誰讓你不允許我跟Yoyo學按摩來著,不然我有時間就能給你捏捏了?!?/br>“這都多久前的事了啊,你也忒記仇了。”“我就是特別記仇?!?/br>“行,我這不是報應來了么?!?/br>兩個人笑著鬧了會兒,江川的脖子終于舒緩了許多。他騰地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溜達了一圈,舒展了一下四肢,有點心有余悸:“太忙了,這幾天抽空去體育館游個泳,不然我要未老先衰了?!?/br>臨近期末,天又熱,游泳的人多,江川就連續(xù)幾天一大早沒什么人的時候去體育館游了半小時。他雖然挺想跟程凈一起下水的,但也就想想而已。程凈在旁邊無聊托腮看著他在水里來來回回,說道:“衛(wèi)展都說我康復了啊,你為什么還要這樣?!?/br>江川從水里面冒出腦袋:“他說的是基本康復!”“哈?!背虄魬袘械模澳悻F(xiàn)在會跟我摳字眼兒了。”江川游過去,從水里探出半個身子,伸著濕漉漉的手指去蹭程凈的臉頰。程凈偏開頭,他就彈了一下手指,水珠子濺到了程凈的鼻尖上。程凈拿眼睛瞪他,他笑道:“你別生氣,等衛(wèi)展診斷你徹底沒事了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不用跟我報備?!?/br>程凈往旁邊挪了挪,不理他。“嘿?!苯冻鰝z酒窩,“你說你除了抑郁癥還有沒有別的毛病,這下水弄出感冒來就是一個多星期,我不得心疼死?!?/br>程凈沖著他晃后腦勺:“只剩十分鐘了,不然人就要多起來了啊?!?/br>江川骨碌滾回水里。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三年了,程凈的抑郁癥一直反反復復的。只有在最近一年里,他的情況才趨于穩(wěn)定。衛(wèi)展每次替程凈做診斷的時候,也會替江川做一下心理咨詢。起先江川沒明白,后來才知道,陪伴病人也是對正常人的身心考驗,更何況還是抑郁癥這種容易被大多數(shù)人誤解的疾病。江川的確偶爾覺得煩,但他煩的不是程凈,而是煩這毛病怎么這么難痊愈。他知道程凈遲遲不得痊愈,是因為始終認為自己虧欠謝嘉雨,心里的結(jié)沒辦法解開。他想不通晏青書到底對程凈做什么了,讓程凈直接放棄了拿回公司的想法。雖然公司易主了,但它還能再易啊。江川按捺住要搞死晏青書的沖動,繼續(xù)穩(wěn)當?shù)刈鲋约旱膶嶒?。他在進入大三的這一年暑假沒有回家,每天都蹲在項目組里收集、研究數(shù)據(jù),累了就跑體育館的游泳池里游幾圈。黑臉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艘小船,搖著載黃毛在J大荷花池里摘蓮子,碧青的荷葉盤子底下竄出一群野生的鴛鴦。程凈撐著傘趴在池邊欄桿上蔫答答地看著,旁邊的金毛看到鴛鴦,蹭地就跳水里追去了,從水底下頂上來滿腦袋的水藻。程凈忍不住吐槽:“這狗跟江川學壞了?!?/br>八月下旬,江川的研究出了最終結(jié)果。他一邊準備論文,一邊準備報告內(nèi)容,心臟里像裝了個小馬達似的,整天都在突突突地跳著。他捂著這顆太過激動的心臟,對程凈說道:“論文通過了,我要把你寫在致謝名單里?!?/br>第75章075酒店075酒店十月初,江川要準備研討會上的匯報材料,忙得連江星那兒也沒去,只抽空打了幾個電話問一下治療的情況。這次他是項目組的主講人,其他的師兄們也會一起去。教授不再整天罵他是廢物了,扯上其他人吐槽:“江川是三等廢物,你們這一群二等廢物?!?/br>不怕死的問:“一等廢物是誰啊?”教授的白眼翻上天:“你爭取一下就是了?!?/br>項目組的核心自然是教授,學生們在配合他研究的同時也可以提出自己的觀點和思考。但大部分的想法,在提出來的時候就會因為種種漏洞而被否決。未被否決的也不代表著就一定是正確,正如江川提出來的設想一樣,僅僅只是值得一試。說來殘酷,但研究就是這樣。教授才不管這幫孩子的玻璃心怎么破碎一地的呢,三年都熬不下來,以后的三十年還能干什么呀。這次的研討會地點在沿海一座花園城市,江川想帶上程凈。學校不給家屬報食宿,那他就自己墊錢。程凈把兩個人的賬單給他看,說道:“我們沒有交通方面的開支預算,除非能撿到特價票,不然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就沒多少了?!?/br>項目每個月的補貼很少,但江川另外還有獎學金。大三才開學沒兩個月,上個學年的獎學金還未發(fā)下來。他撲過去把程凈顯示著賬單的手機奪走,說道:“又不是徹底沒生活費了,你這是不要跟我一起嘛?”他這么控訴,程凈也沒轍了,只得收拾了點行李,把金毛托付給樓下理發(fā)店照顧。黃毛聽說他們要去的地方,眼睛頓時就亮了:“那里的騎兵特別帥!”程凈笑著看黑臉。黑臉默不作聲地收拾行李去了。于是,金毛交給寵物店托管,四個人坐同一班飛往花園城市的航班。黑臉把黃毛服侍得舒舒服服的,結(jié)果這小孩上飛機之后非要跟程凈一塊兒坐。不出門不知道黑臉是土豪,他訂的是頭等艙。黃毛跑去跟程凈坐經(jīng)濟艙,黑臉的臉黑得跟碳似的,忍了忍,自個兒去跟程凈換了座位,把兩個小孩塞去了頭等艙。江川的機票跟教授他們一塊兒訂的,這會兒好不容易打完招呼要坐到程凈旁邊,抬頭只看到了冷碳似的黑臉,他默不作聲地又回了教授那里。有黃毛和黑臉陪著程凈,江川就沒那么惦記了,在酒店辦好入住手續(xù)之后就跟師兄們一塊兒開小會。這種研討會,他這兩年也參加了不少,只是作為主講人還是頭一次。怕倒是不怕,反正他從來都是膽兒特肥的那種,就是非常興奮。明明知道研討會是一個會議廳里幾排桌子連在一塊兒,墻上掛個紅底白字的橫幅,特別沒有美感,腦補自己發(fā)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自帶了聚光燈效果,感覺自己到時候一定巨帥巨拉風。教授見他整個晚上眼神都亮得跟染了卡姿蘭似的,忍不住一腳踹過去,說道:“你今兒晚上要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