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聶奕之管理。只是誰都沒有料到，半路冒出個江國棟。程宇民不僅沒能及時讓程凈出國，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而聶奕之在這個時候更像是一只老狐貍，公司在自己兒子名下，查也查不到他那里。

宋楊有一點不明白：“晏青書雖然以跟聶明庭作對為樂，但這次的股權變更也太容易了一些。他是在針對你嗎？”

程凈點頭：“因為程桐?！?/br>
江川一臉迷茫：“關程桐什么事啊，不是你們在民宿見面，他看上你了么。”

“不要用膝蓋想問題，晏青書連BI都算不上，他是故意膈應我們的。”程凈瞥了他一眼，對晏青書擺在面上的那套愛來愛去并不搭理，“馮鈺挑撥他，想用我去幫他對付聶明庭。他在之后查了我的資料……程桐和我是同父異母，他和聶明庭也是同父異母。這一層關系，讓他更想拉我一起了?！?/br>
晏青書這么窮盡手段地跟聶明庭作對，聶家家風如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對家庭身份的認同感。就這一點，程凈料想晏青書不會對程桐做什么。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在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程桐一直當晏青書是好人。

程凈讓宋楊不要再查下去了，他說道：“晏青書要針對我，他以后出牌會特別天馬行空，你再跟著只會增加你的工作負擔。更何況，還有江川meimei這邊需要你的打理?！?/br>
宋楊問：“那你打算怎么辦？”

程凈看了江川一眼，神色淡淡的：“什么也不干，等江川畢業(yè)了養(yǎng)我唄?！?/br>
宋楊也扭身去看江川，哎呀了一聲：“我們家的小孩，可不太容易忽悠的啊?！?/br>
江川站起來朝他鞠躬：“別了吧，我哪里敢忽悠程凈啊，他別忽悠我就成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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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S市的高鐵上，江川問程凈：“晏青書辦那個畫展，是想來撩你么？”

程凈道：“我不會去的?！?/br>
除非晏青書揚言要毀掉謝嘉雨的畫作，否則任何形式的出售、租賃，程凈都不打算過問。他看得很明白，自己的動靜都在晏青書的掌控之中。不管他是打工還是創(chuàng)業(yè)，晏青書都會過來摻和一腳。

游輪那一次，晏青書做得夠狠，程凈也回應得夠絕。他以自傷八百的方式明確地告訴晏青書，他絕對不會放棄尊嚴和驕傲，甘居人下，任人踐踏。

這就像一個獵物亮著血淋淋的爪牙挑釁獵人。因此回來之后，程凈直接暫停了一切想要做的事，避免被晏青書鉆空子要挾。最主要的，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影響到江川的學業(yè)。

從三亞回來之后，除了偶爾的各類通訊sao擾，晏青書沒再有什么動靜。似乎是放棄了，但程凈更認為他是在暗中盯著，還沒找到出手的機會而已。

江川很在意程凈的情緒，自己沒空陪程凈，就讓黃毛陪著。有時候他也會帶著程凈一塊兒去上課，去項目組那邊的時候就更方便了，直接就待在教授的辦公室里。

大學里面流行幫忙上課簽到，江川又要忙項目組那邊的實驗，后來程凈就干脆直接去幫江川上公選課了。這么商定之后，選課系統(tǒng)開放的時候，程凈就直接挑了自己感興趣的公選課課程。上了沒幾節(jié)課，他回來跟江川講：“世界茶鑒賞的老師讓我給他當課代表?！?/br>
江川的第一個反應是去班級群里問班上有多少人選了這個課，不然到時候穿幫了就是大事了。

程凈繼續(xù)說道：“你們院幾個人沒來，我?guī)椭盍撕灥奖怼！?/br>
江川：“……”

江川特別服氣程凈。

程凈雖然個性偏靜，但又格外穩(wěn)重，和江川是兩種不同的社交風格，既能和開朗的人談笑風生，也能照顧到內向之人。這種個性，一般不會成為視覺焦點，但基本可以給所有人留下很舒服的印象。江川自個兒都不一定能把金融院百來號同學的名字念出來，但程凈就能。

再加上教授跟程凈聊得來，連帶著金融院的院長也就知道了程凈這么一號人。程凈跟著江川出現(xiàn)在專業(yè)課課堂上，或者院里的一些活動的時候，也就特別方便。

自然有人好奇兩個人的關系，但想到那方面的也基本不會問出來。大家更多好奇的是程凈的身份，一會兒傳是教授的親戚，一會兒傳跟院長有關系。集體活動的時候大家聊天，不知道誰先開始的這個話題，程凈還沒吱聲呢，江川搶先說道：“程凈就是我們實驗室造出來的AI啊，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呢。哦也對，實驗項目還在保密階段，你們不要傳出去?！?/br>
大家笑著罵：“你神經病啊！”

這種場合只是少數(shù)，因為江川參加集體活動的次數(shù)并不多。

他將大半的精力都花在了比特幣項目上。不知道是積累已經足夠了，還是他突然摸到了門道。他先是發(fā)現(xiàn)了教授那個模型的缺陷——索羅斯的金融理念是基于社會科學領域，在股票、外匯這些能夠調控的市場上可以直接實踐論證。但比特幣是純粹的市場產物，本身遵從的是數(shù)學的收斂性法則。然后，他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計算比特幣的波動區(qū)域。

這不同于被稱之為“挖礦”的比特幣數(shù)量解密，而是直接在不清楚比特幣產量的情況下，計算比特幣數(shù)量波動的峰谷，從而達到監(jiān)控的目的。

江川把自己的實驗報告寫出來交給教授，同時申請一筆資金用來測驗自己的計算對錯。教授很快組織了報告會議，在幾位專家對江川進行了一番刁難的提問之后，項目資金申請單通過，江川拿到了兩萬元。

項目組有專門的挖礦機（專門用來賺取比特幣的電腦），但只有幾臺，放在跟辦公區(qū)域隔開的小機房里，進入需要指紋驗證。江川本來想直接用挖礦機挖出來的比特幣做實驗，幸好教授提醒他不符合規(guī)定。他只好拿著那兩萬塊，按照自己計算的波動區(qū)域，在谷值買進二十多個比特幣，然后慢慢等待著峰值的到來。

比特幣的產出越少，價值越高，也就越加被人追捧。因此，針對比特幣數(shù)量波動的研究，一直都有。教授提醒江川：“你的研究方向最好是著重于監(jiān)控力度，否則只會成為暴利的又一條佐證?！?/br>
項目資金太少，而且流程繁瑣復雜，第一筆是教授環(huán)環(huán)催著才這么快的。江川在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的時候，很悲憤地在2后面乘以了1000，以此讓波動值更明顯。好在隔了幾個月，第二筆實驗資金終于到賬了。

大二剩下的全部時間，江川一直在研究這一塊，為此還申請了期末延考。程凈去幫他上課，拷課件，完了就到辦公室這邊。教授在就一起喝茶嘮嗑，教授不在他就看書睡覺。

那天他從沙發(fā)上睜開眼，江川就在旁邊，蹲著身子低頭看不見臉。程凈迷迷糊糊地伸手過去摸腦袋，江川悶哼了一聲：“別碰，我脖子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