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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以為兩人已經泡著了。 林若秋窘迫不已,她自然不能怪皇帝放她鴿子,兩人本來也沒約好,只是她以為楚鎮(zhèn)循例會這個時候過來,誰知事出意外,導致計劃發(fā)生偏差。 楚鎮(zhèn)瞧見她那副沮喪神氣,心里便明白了大概,難怪方才試著浴桶里的水都冷了——她是在等他一起洗。 此刻那些旖旎的思緒已消失不見,楚鎮(zhèn)心頭反生出融融暖意來,他微笑道:“其實你本可以派人提前和朕說一聲,朕不會不來的?!?/br> 在他的認知里,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什么事還得藏著掖著,哪怕再親昵的想法,也都可以盡情傾訴,他也很樂意奉陪。 可林若秋卻不這么認為,她始終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得保持一點距離好,適當營造些神秘感,才會更有情調??上虑八紤]不夠周祥,今日這一遭重燃愛火的壯舉是失敗了,以后也不便再做——丟臉丟一次就夠了。 林若秋遂扯了扯楚鎮(zhèn)的衣襟,“時候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吧?!?/br> 雖說是夏天,冷水里泡久了還是會受涼的,她也想早點鉆進棉被中去。 楚鎮(zhèn)瞧見她如小刺猬一般將自己裹起來,心下略思忖了片刻,便轉過彎來,遂含笑坐到她身側,“你覺得朕最近與你生分了,對么?” “臣妾沒這么想?!绷秩羟锟诓粦牡牡?,看她的眼睛分明這么想。 她猜不透是因為自身魅力的消退——女人生產之后身材想完全不走樣是不可能的——還是皇帝對她已失去了從前時候的激情,畢竟兩人連孩子都有了,自然不可能還和年輕人一樣愛得如火如荼。 她估摸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畢竟皇帝還是時常來她宮里,只是不像從前那樣親近頻繁,可見兩人之間在向愛情到親情慢慢過渡——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退化到一定程度,就成七年之癢了。 現(xiàn)在已經兩年有余,也許她該開始倒計時。 林若秋將頭埋進被子里,假意打了個呵欠,“妾困了,陛下也早些睡罷?!?/br> 楚鎮(zhèn)毫無睡意,甚至也不讓她睡,刨芋頭一樣將她從棉被里刨出來,壞心眼的笑道:“還說沒生氣,臉都氣紅了?!?/br> 林若秋惱火的瞪著他,那是憋的好不好? 正要分辯,楚鎮(zhèn)卻一反常態(tài)地沉穩(wěn)起來,嘆息道:“你嫌朕跟你生分,朕倒覺得你有意遠著朕?!?/br> “臣妾哪有……”林若秋話說了一半便及時住口,她還真有,盡管不是有意的。以前她有事沒事都會拎著甜湯去太和殿晃悠兩圈,美其名曰為皇帝解乏,鬼知道解乏的是湯還是人;現(xiàn)在她再也不去了,不過她是真沒時間呀,婳婳正在牙牙學語的階段,楚瑛那臭小子又見天兒的吃不飽睡不夠,哪怕有紅柳和乳母們幫忙照顧,她這個當娘的也不能不用心,加之謝貴妃又將宮務交托給她,林若秋忙得應接不暇,哪還有談情說愛的工夫? 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林若秋向皇帝抗議道:“可您也很少來哄臣妾呢。” 這就是明擺著恃寵生嬌了,她說出來卻振振有詞。林若秋仍記得年前皇帝送她的那盞巨大冰燈,不可謂不勞民傷財,至今她仍珍藏在地窖里,當然東西還在其次,重要的是人的心意。 她看皇帝如今的心意也敷衍得很。 楚鎮(zhèn)理直氣壯地道:“你一心撲在兩個孩子身上,無暇顧及于朕,既如此,朕自然也無須費力討你的歡心?!?/br> 林若秋驚呆了,哪有人連自家兒子的醋都吃的,太可笑了,這人才是山西老陳醋轉世。這也說明了皇帝給她找事的確有公報私仇的因素在里頭,因她閑不下來,索性讓她更忙些。 林若秋本打算好好說他兩句,誰知就見皇帝十分傲嬌的扭著頭,眼中有一絲倔強的意味。她驀地想起,皇帝作為一個自小缺失了父母之愛的人,最渴求的便是來自親人的關懷,即使是無意間的忽視亦會令他耿耿于心——他并非在跟阿瑛過不去,而是在跟曾經的自己較勁。 心腸莫名軟化了些,林若秋輕聲說道:“看來是臣妾做得不夠好,陛下既然說了,妾以后努力改過便是?!?/br>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圣母瑪利亞的情cao了,簡直光輝照耀大地。 楚鎮(zhèn)果然眉開眼笑拉起她的手,“何必如此?朕本來也沒怪你。” 林若秋心道呵呵,這才叫人前人后兩副面孔,誰曉得皇帝私底下是個粘人精。不知等阿瑛長大之后,得知他父皇是這幅德行,會露出何種表情——一定很耐人尋味。 兩人黏黏糊糊膩歪了一陣子,楚鎮(zhèn)方促狹地問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跟朕共浴起來,可是誰和你說了什么?” 不會是魏安那小子提的吧,他一向精靈古怪。皇帝雖欣賞他的機敏,可若大膽到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張,那就太討嫌了。 林若秋自不能讓他冤屈平人,只得將太皇太妃那番話委婉說了出來。當然得變換一種說辭,她是不可能一口一個雨露的,太不含蓄了。 楚鎮(zhèn)輕佻的摸了把她的下巴,悄悄壓低聲音道:“原來你是想念那些東西了?何不早說,朕就讓魏安取來?!?/br> 林若秋成功黑了臉,“臣妾沒有?!?/br> ☆、第97章 停藥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會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上癮, 就算皇帝不能完全滿足她, 她也不奢求別的——她心里的的確確也是這么想的。不過話說回來,兩人最近親近時, 都不約而同的有意克制自己,興許是怕傷了她,又或者是覺得兩人都是做爹娘的, 當著孩子的面總得注意點分寸。 楚鎮(zhèn)便再沒把那些東西拿來助興,林若秋覺得挺好的, 反正她天天累成狗,不需要更多的勞累。 這會子皇帝問起,林若秋便急忙推辭。哪怕天生不是做賢妃的料,她也想盡量把自己往賢字上靠, 尤其在如今協(xié)理六宮的情況下——沒聽說哪朝的賢婦會跟丈夫玩情趣的,只有妖姬禍水才做這種事。 楚鎮(zhèn)輕輕一笑,利落的躍下床,很快就從梳妝臺下的抽屜里取出一串緬鈴來。比放在太和殿的那掛看著更新, 也更規(guī)整。 林若秋天天打那兒經過, 都沒看出里頭還有這一層關竅,可知皇帝多么深謀遠慮:想必是早就命工匠打造好一模一樣的兩副,一副存在太和殿, 一副留在她宮里, 可謂是兩頭不落空呢。 等林若秋嘗過了云端上的滋味, 身子早已如爛泥般偎在楚鎮(zhèn)懷里。她捶著他肩頭, 想要咬牙, 卻連牙關都是酸的。 楚鎮(zhèn)則擁著她雪白的臂膀,神情極為愜意,“如何?” 林若秋可沒心思與他交談讀后感,她只覺得方才那個澡算白洗了。天氣太熱,一不留神就出了滿身的汗,她渾身黏糊糊的,勉強掙離了楚鎮(zhèn)懷抱,拿粉撲子取了些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