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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與地面平行,能放個碗在上面,雙手立掌前伸,身體正直。常常是一整天下來,汗流浹背,雙手雙腿都在發(fā)抖。開始的幾天累得幾乎連水都會吐出來,更別握住筷子吃飯了。幸好小小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見哥哥一整天都沒有過來——這是很少有的事情,便自己跑了過來。正好看見白煦像一灘爛泥一般趴在床上,窗前桌邊擺著不曾動過的膳食。“哥哥?”“小小君?”白煦從床上抬起勉強還算可以活動的脖子,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小孩子。“哥哥你怎么了?生病了馬?”小小君見白煦沒有像往常一般走過來擁抱自己,卻是如同自己之前一般倒在床榻之上動彈不得,只當他是病了,連忙緊張不已地跑上前去。白煦想起自己忘記告訴小小君自己從今天開始習武,原本打算等自己學完了再過去探望小小君的,誰知自己的‘第一天’會以這種結(jié)果而收場……抬手摸摸小小君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頰,心中盤算著以后要多哄他吃點rou才好,一邊笑著說:“哥哥沒事,只是今天練功練的太累了,忘記去看你了。小小君不會怪哥哥吧?”“不會不會!曦兒只是怕哥哥又不要曦兒了……嗚嗚嗚嗚……”白煦啞然,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太愛哭了?是不是有點太粘自己了?是不是應(yīng)該培養(yǎng)一下他的獨立自主的能力?這樣下去他會不會過于依賴自己?會不會失去自己的生活?會不會變成一個象牙塔里的小米蟲?會不會……所有的‘會不會’在小小君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哥哥曦兒不要扔下曦兒一個人好不好?”耳邊是軟軟的童音,脖子上溫熱的氣息,鼻間是剛剛沐浴過后的香味,白煦立刻丟盔棄甲,把所有的‘優(yōu)秀少年養(yǎng)成計劃’全都拋在腦后。親親小小君的臉頰,連連點頭。得到保證,小小君破泣為笑,摟著白煦的脖子,學著哥哥的樣子,把自己的小嘴噘著,湊到白煦臉頰上,‘波’得親了一口。白煦呆了一下,這可是小小君第一次親自己呢!還來不及多想,便看到眼前的孩子又變成了一顆會走路的小番茄。低笑出來,白煦點點小小君的鼻子?!案绺绱饝?yīng)不扔下小小君,不過——”看著小小君睜得大大的眼睛,忍不住逗他:“不過若是小小君再不讓哥哥吃東西……哥哥就要餓死啦~”半死不活地爬起來吃過了飯,白煦讓依人送小小君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自己趴在床上開始思考未來。自己的身份在府里看來不低,有個大有來頭的‘爹’,現(xiàn)在又開始學武強身健體,府里的人對自己表面上也很恭敬,而且自己的‘娘’雖然不受寵愛,但是卻是這個府里當家作主的人。但是小小君的情況恰恰相反,死了娘,剩下的爹還默許別人欺負他,卻又在他快不成的時候出手干預(yù),怎么想怎么看,都是陰謀。不過不管怎么說,讓小小君太依賴自己始終不是好事情。實在是體力消耗太大了,白煦身上的傷也才好沒多久,漸漸地意識模糊起來,隱約中知道有人進來,身上一陣暖意,終歸于黑甜。第二天早上起來,方知昨日的疲勞不是最痛苦的,真正痛苦的是昨天忘了做肌rou放松運動就直接睡覺造成的后遺癥。身上的肌rou那叫一個僵硬?。喩砉趋兰ou在每一次呼吸間發(fā)出一陣輕微的慘叫,連彎下腰穿襪子也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務(wù)。花了比平時多兩倍的時間才搞定一切,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晚了。那影子師父看了一眼他四肢僵硬的走路姿勢,波瀾不驚地說:“和昨日一樣,三個時辰?!?/br>[天哪……]……日子并沒有想象中難挨,也許是身體適應(yīng)了這樣強度的運動,也許是此后每日無論多累,白煦也必然花個二十分鐘做放松活動,總之一句話——痛啊痛啊的就習慣了。最近忙著習武,不常去小小君的院子了,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別的意思,白煦始終認為,小孩子太過依賴別人對人對己都不是好事,以前讀書的時候見過不少這種例子,太過依賴父母,結(jié)果明明是讀大學的人了,卻不敢獨立面對社會,每天都膩在父母身邊,甚至讓父母賣了房子舉家遷徙到自己讀書的城市,從頭開始。通常的起因就是小時候父母太過溺愛,一手包辦孩子的所有生活。成長需要空間,需要時間。想到這里,他也就一心一意的開始認真地習武,跟著影子師傅并不輕松,開始只是基本功而已,一個月之后,在基本功之外,還加上了背誦內(nèi)功心法,還有現(xiàn)在江湖上各種門派的發(fā)展史。真是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驚,這種東西居然會做成科普讀物一般,給自己觀摩學習,難道這個世界資源幾經(jīng)共享到這個地步了?奇歸奇,背誦默寫倒是進行的順利,學的人用心,教的人也自然輕松。……月羅樹下,樹影斑駁。兩個人影,一黑一灰,一坐一站。世事真是無常,明明姓白,卻偏偏只穿黑衣,明明喚做無羈,卻偏偏為為世間最無奈的事情羈絆。白無羈一邊逗著手邊的一只小貓,狀似無意地問:“情況怎樣?”影子仍舊是一板一眼的樣子,低頭垂眉道:“少主子資智過人,一點即通,又吃得苦,小無相功心法已倒背如流?!?/br>“哦?”白無羈終于有些驚訝,逗貓的手稍微重了一些,惹得那小貓嬌叫一聲,貓爪一揮。“可是照我交代的做的?”“正是,第一次便讓他站了三個時辰?!?/br>“沒有叫苦?”“一聲未吭?!?/br>“唔……這倒奇了。”白無羈捏捏小貓的脖子,“你怎么看?”影子沉吟了一下,道:“是個人才。”白無羈揚眉:“看來這小子不簡單啊,一個月功夫,就讓你開始幫他說話了。”“屬下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灰衣人連語氣都沒變。“也罷也罷!既然是個人才,就要好好栽培,若是你去的話,我倒也放心些?!?/br>“那曦少爺那邊?”白無羈聞言手下一頓,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道:“照老規(guī)矩辦吧。”“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