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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云鶴一想便上前道,“臣建議帶庵羅果。庵羅果是我羅那的特產(chǎn),別國幾乎很少很看見。”“對,說不得抬上去的時候,那幫蠻子都不認識!”裴盎的言語完全是順著皇帝的毛來捋的,“臣就等著看他們笑話,他們定是不知這果子怎么吃。”“好!就庵羅果!”皇帝點頭,“帶一筐生庵羅果!”下朝之后,明晟走到云鶴身邊,想了一下道:“你為何舉薦庵羅果?”“庵羅果不成嗎?”云鶴裝傻。明晟頓了一下,看著云鶴的眼眸道:“你該知道的吧,庵羅果是希望之果?!?/br>“噢,這個啊,”云鶴一笑,“我倒是覺得庵羅果既好吃,又金燦燦的,不過有這樣的寓意倒是也不會損我羅那面子?!?/br>“為什么不是其他果子呢?”明晟輕道。“那玉龍果?看著紅紅火火的也挺喜慶。”云鶴無辜地看他。明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云鶴,轉(zhuǎn)身離開。云鶴收斂起全部的笑意,看向明晟的背影,他果然沒有全然信任他。不過,有甚么關(guān)系!他確實是知道庵羅果的寓意的,可是羅那隨便拿種果子,丟的不還是羅那的臉。若能顧全兩國的面子,又有好的寓意,何樂不為!難不成羅那皇帝發(fā)瘋,他們也跟著發(fā)瘋?待典客裴盎離開羅那,太倉署少糧一案也結(jié)了案。冝佷才當上太倉令沒幾個月,自然不會是主犯。而米糧的缺失卻是早就存在,種種證據(jù)都指向大司農(nóng)冝奉。案子查到冝奉那里便不會再下去,云鶴也知道這絕沒有可能帶到羅那皇帝一點半點。冝奉被判抄家,賜自盡,男丁三代內(nèi)不得參加歲舉授官。云鶴作為冝奉的門生和女婿,于面子上,也是要去牢里見冝奉最后一面的。他拎了酒菜打點了衙役,尋到冝奉。“你來啦?!眱薹钜姷剿€有些失望。云鶴心思,莫不是還指望皇帝能救他出去?他將酒菜一一塞進去:“岳翁,用一點?!?/br>“你岳母肯定是怨死我了。”冝奉垂著頭。拿了酒盞飲了一口,隨后翻來覆去地道他如何后悔,越說越是懊惱,最后開始埋怨罪魁禍首皇帝來。“岳翁……”云鶴發(fā)現(xiàn)冝奉的精神好似有些不對。也是,哪有背黑鍋背得心甘情愿的。他朝周圍看了一遭,冝奉反正已判了刑,瘋言瘋語也是破罐子破摔,萬一連累了他可不好。最后,冝奉懊惱道:“當時若推你上太倉令一職,想來便沒這等禍事!”云鶴無語。冝佷豈不是更冤枉?官位還沒捂熱,現(xiàn)下卻是連命都丟了。他道:“小婿才疏學(xué)淺……”“懊悔啊懊悔!”冝奉絲毫沒聽云鶴的言語。這時候,皇帝身旁的近侍領(lǐng)著一人走來,見云鶴站在牢外,立馬警惕地在兩人之間打量一番。“公公?!痹弃Q道。冝奉很快也從昏沉中反應(yīng)過來,立馬扒著牢門問:“李公公,是不是皇上來救我了?”李公公讓人大開牢門,走進去道:“皇上命老奴來送冝大人上路?!?/br>冝奉聞言一下子癱倒在地,呆滯了一會兒之后立馬瘋似的鬧騰:“皇上……皇上救我!皇上……”李公公生怕他胡言亂語,立馬使了眼色給后頭的人。后頭的人立馬制住冝奉,將毒酒灌進他嘴里。入口沒多久,冝奉便沒了聲息。云鶴楞在那處,心里回想著方才冝奉瘋言瘋語時,他可有聽到不妥的言語。李公公見赫大人呆滯在那兒,料想是嚇住了,便湊過去冷冷問他:“赫大人,方才可是聽到什么言語?”“沒有,”云鶴抖著唇道,“岳翁只是托再下照顧好岳母和妻兄妻妹?!?/br>“哦,”李公公點頭,“你們是親戚……交代后事也是應(yīng)該的。赫大人前途無量,可別行差就錯了?!?/br>“謝公公提醒。”云鶴擦了擦額汗,表現(xiàn)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那赫大人先出去吧,”李公公道,“老奴還有事要辦?!?/br>云鶴心里有疑惑,卻是不動聲色,依言離開。走出牢門,他便恢復(fù)了如常。他上了馬車離開,才拐過一道街便被攔下,正詫異是誰,便有奴過來傳話:“赫大人,我們明大人正巧在前頭茶館喝茶,邀赫大人一同過去品一品?!?/br>“好?!痹弃Q點頭。進了茶館,云鶴跟著奴仆進了雅間。“如何?”明晟正煮著一壺茶湯。“挺香?!痹弃Q一拱手,坐到對面。他知道明晟問他探過冝奉之后的想法,卻是只看著面前一壺茶言語。明晟抬眸看他,半晌才笑:“赫筠,我一直都看不懂你?!?/br>“哪里……看不懂?”云鶴認真答。“你方才去看冝奉了,有何感想?”明晟直道。“以后務(wù)必謹慎辦事?!痹弃Q道。“哦?”明晟笑,“謹慎辦事便能避免這一切?”“在我看來是這樣,”云鶴道,“將自己該盡的責(zé)盡到,不該插手的絕不插手,便夠了?!?/br>明晟沉默了一下,隨后笑道:“赫大人倒是通透?!?/br>“為官者有哪個不明白,”云鶴道,“只是到最后,都忘了初心?!?/br>“赫大人的初心是什么?”明晟道。“活著?!痹弃Q道,“我一直以來就這個想法?!?/br>“這……”明晟想說這很簡單,可想到赫筠的身世,便沒有說下去。“明大人覺得這個想法簡單?”云鶴笑,“這對好些人來說,都是困難的。”在赫家的時候,被趕出赫家之后,都是那么困難。他道:“我姨娘對我只有一個要求,活著?!?/br>“不簡單。”明晟看著他道,“你看,對冝奉來說,就很難?!?/br>云鶴無奈搖頭。“若臣子們都以此為初心,便不會有這么多貪心不足的現(xiàn)象了?!泵麝傻馈?/br>“大司徒不怕臣子沒有了進取心?”云鶴道。“會嗎?”明晟道,“沒進取心踢了便是?!?/br>云鶴想了想道:“大司徒有沒有想過,樹最核心的一塊腐壞了,修剪掉一點枝椏,摘去一點爛根是沒有用的?!?/br>明晟沉默了半晌才道:“這話有些……大逆不道。”“端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來看。”云鶴道,“為了整個樹好,還是只為保住最重要的根?!?/br>“你呢?”明晟盯著云鶴的眼睛道,“或者,你并不屬于這棵樹?”“怎么可能?我是土生土長羅那人。”云鶴淡淡一笑,“可能是因為我并非出身士族,我看的是整個羅那,看的是羅那百姓過得如何。不然,我這么辛苦地提出發(fā)展商業(yè)作何?商賈又沒有分銀給我?!?/br>明晟沉吟了一下,道:“我一直覺得你才華超眾,若要進一步也不是難事,可你這番言辭讓我有了猶豫?!?/br>“明大人,你看看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