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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晟卻沒有停下,繼續(xù)道:“再道……這戰(zhàn)事需要糧食,冝大人難道忘記了,這五年里羅那并沒有大戰(zhàn),有的只是每年秋末初冬哈卅、吉邇、塔際等小國侵?jǐn)_西北邊境。而西北駐營兵士以往一直自力更生,種糧打仗兩者不誤,今歲攻勢頗猛,毀了駐營田地,才有了這五年來唯一一次求糧。冝大人,您可有供糧,若是供了,這糧供到那里去了?”冝奉沒法接話。“再道這賑災(zāi)一事,”明晟笑,“冝大人你確定要本官將這五年發(fā)生的災(zāi)事一一與你太倉署比對?”冝奉咬了咬唇,手心里全是汗。云鶴垂眸不語,心思就因為昨晚的言語,將明晟激得如此不管不顧?明晟也知道太倉署如此行為,必定是受了帝皇指示,如此道明是將太倉令逼出去,再嚴(yán)重些便是將大司農(nóng)逼下位。這是在祛腐?“明愛卿……”皇帝終于出聲,“這查處太倉署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不若,先解決西北糧草一事?”“西北糧草一事自然是得解決的,不然齊將軍賣了身家都供不起那五千兵士?!泵麝傻溃安贿^,太倉署不查處,哪里能得米糧來供應(yīng)西北戰(zhàn)事?兩件事情并不沖突,西北糧草由大司農(nóng)準(zhǔn)備,查處太倉署由廷尉處理?;噬弦詾槿绾??”“明愛卿所言……極是……”皇帝心里暗暗盤算該如何了。冝奉見皇帝如此神色,便知是要棄車保帥了。他心下一涼,看到旁邊冝佷焦急看來,便立馬瞪了過去!冝佷身形一晃,他才當(dāng)上這個太倉令沒多久,哪里知道這么多!見冝奉如此眼色,他登時便暈了過去。“冝大人?”“冝大人!”“這冝大人好似身子不適,”皇帝立馬道,“抬到偏殿去,傳太醫(yī)。”冝奉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心知冝佷怕是不會好了。他輕輕一嘆,更多的是擔(dān)心自己的官職。他在心里將明晟翻來覆去罵了個遍,面上也帶出幾分猙獰。待下朝之后,冝奉又得去忙活糧草一事,還要為那抹去的糧草想轍。經(jīng)過云鶴身邊,連看都沒看一眼。云鶴緩緩走著,想到西北戰(zhàn)事的糧草有人忙活,嘴角便不覺勾起。那小娃娃也不知怎么樣了。“你很高興?”明晟走過云鶴身旁,看了一眼。“嗯,高興?!痹弃Q道。小娃娃馬上有吃食了,當(dāng)然高興。“我也很高興?!泵麝捎X得除掉一塊腐壞,心情不免輕松了些許。云鶴看著明晟從旁邊走過,不免在心里搖了搖頭。除去了冝佷和冝奉又如何,皇帝這塊最大的腐壞在那兒,治標(biāo)不治本。如他所料,冝佷沒能走出偏殿,太倉令一職由那位耿直的蔡監(jiān)事頂上。對于這一決定,皇帝是很不滿的,光看那蔡監(jiān)事的性子,就知道以后不能便宜行事。而對于太倉署的查處一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得結(jié)果的。明晟正想在朝上催一催進(jìn)度,樊廈那頭出了大事。莫桑使出了神秘武器,小小一顆便能毀掉一個山頭。至此,樊廈帝皇以不傷百姓的條件打開城門,讓出樊廈國。莫桑已拿下了樊廈京都,還有如此威力的神秘武器在手,羅那還能與莫桑分地盤?羅那帝皇差點沒嘔出血,每日陰沉著臉。明晟識相地立在列首,由著皇帝發(fā)火。云鶴稍稍抬眸,掃過明晟,嘴角略微勾了勾。這位大司徒當(dāng)真是能屈能伸,現(xiàn)下這情況倒是不上前據(jù)以力爭了。明晟好似感覺到了云鶴的目光,垂下的視線稍稍往后一帶。下朝之后,他走到云鶴身邊:“保存實力懂不懂?”云鶴:“……”明晟微微一笑。“懂。”云鶴應(yīng)。☆、第15章半月之后,魯埒帶著十多萬兵士灰溜溜回來了。別說百姓夾道歡迎,鮮花美人,舞獅耍龍那般熱鬧場面了,魯埒看著那街道上飄散的落葉,怕是連清掃都不曾。他垂垂頭深深嘆了口氣,還得去宮里挨皇帝一頓罵。云鶴在書房寫調(diào)稅方案,魯埒便尋過來了。“赫老弟,喝酒嗎?”魯埒見云鶴面色如常,便心里稍是一緩。這次回京他可是見多了鄙夷的眼色,不過那些人也不想想,莫桑拿著神秘武器,如何能與之抗衡?換他們上,有哪個敢上前?“陪你喝。”云鶴道,“庭中養(yǎng)的墨菊開得正盛,我們坐下來慢慢喝。”魯埒心里更是安慰,果然是兄弟!他便將一路的憋悶全都倒給云鶴,云鶴倒是耐心,一邊聽著,一邊給他倒酒。“哎,就這么回事!”魯埒還是很不甘心,“你說,誰知道半路會出來這么個玩意!本將軍還指著拿下樊廈土地,好當(dāng)上大司馬的!”“莫桑一開始沒亮出那武器?”云鶴問。“是!”魯埒道,“臨到樊廈京都之前才亮出來,你說這不是毛病嗎?一早亮出來,這仗都不用打了!”“嗯?!痹弃Q沒有多言,不過猜測這武器也是剛剛才制出來。若是一早就有,前一次與樊廈的打仗也不會輸了。他想了想道:“其實咱們羅那也使了秘密武器了,以前都不曾聽過出動象群的?!?/br>“是吧?”魯埒嘿嘿傻笑,“便是我向皇上提議的!”“若莫桑沒拿出那玩意,羅那有象群倒是保管贏的?!痹弃Q道。“自然!”魯埒想起出戰(zhàn)前的志得意滿便來氣。“這么大個的象,可有什么見怕的?”云鶴“虛心”向魯埒求教。“暫時還無?!濒斲煌胍煌氲毓嗑?,絲毫沒注意云鶴只飲了一口酒。也是心里煩心,這么一壇子酒下去,魯埒便醉了。云鶴整理好得到的消息,起身讓奴仆送魯埒回去。關(guān)于象群一事,找出弱點以后才不會被牽制,他這兒問不出,便只有在公中說一聲,讓大家留意了。莫桑占領(lǐng)了樊廈,自然是要遷都并舉行大典的。羅那憋著一口氣,只讓典客裴盎過去,連個賀禮都只有一筐生果子。云鶴聽到皇帝在朝上這般吩咐,當(dāng)場就看到裴盎的嘴角都抽了。“裴愛卿是有什么異議?”皇帝瞪過去。“沒有,”裴盎倒是腦子靈活,立馬從善如流道,“臣覺得果子也不用給他們帶,反正莫桑蠻人從不吃果子!”“對,哈哈!”皇帝想起來點點頭,莫桑地域苦寒,的確是沒什么果子吃。可是,他們那兒有獸皮,貴得很!皇帝立馬不高興,不過羅那常年濕熱,用不著獸皮!不然,他肯定是要裴盎問莫桑要點過來的。“我皇仁慈,讓那幫蠻子瞧瞧果子長什么樣!”裴盎也不可能真的空手過去,羅那沒面子不說,最重要的是他過去都覺得丟臉。“對!”皇帝點頭,“那帶什么果子既打他們臉面,又能顯威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