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迷戀。除此外什么都沒有。”

迪安速度驚人地從床上躍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甩開了他的手，向后退了幾步離他遠(yuǎn)些。

“我曾經(jīng)愛你，”他說。“我現(xiàn)在依舊。”

“閉嘴！你別再費勁擾亂我了，可以嗎？事實就是事實。一個好色少年利用了另一個好色少年。現(xiàn)在算我求你，離我遠(yuǎn)遠(yuǎn)地。不要過分解讀剛剛發(fā)生的這些……這些?！蔽抑钢覀冎g。“我吻你不是因為我想要?！?/br>
我大步走出臥室，抓起我丟在客廳的T恤，胡亂地套在身上。這次，沒有人出來阻攔我離開，一部電梯碰巧快速地從低層升上來。迪安穿上了褲子開始往這邊跑，在我邁進(jìn)電梯按下大廳的按鈕時喊著我的名字，可他還不夠快。電梯下降過程中，我用力想要咽下喉中的哽塞感，腦袋無力地靠在門上。

Chapter7

途經(jīng)某酒吧灌下幾杯桃味杜松子酒后，我奢侈了一把，打的直奔瑞克和班吉的住處。滿臉笑意的泰瑞打開門，一口白牙在他深色皮膚的襯托下更顯閃亮。

“嗨杰斯，進(jìn)來吧?！?/br>
我草草給了他個擁抱后，大步走進(jìn)客廳，把自己扔進(jìn)沙發(fā)里。

瑞克一邊盯著電視機(jī)上的比賽——電視音量調(diào)得很低——一邊舉起啤酒瓶，算是打了招呼。

泰瑞坐在沙發(fā)的邊上，把我的腳搬到他的大腿上。

“不要穿著鞋走進(jìn)來。你知道班吉會炸毛的，”他說著脫掉我的運(yùn)動鞋，給我來了個足底按摩。泰瑞不喜歡讓手閑下來，時不時會這樣給我來上這么個按摩。

“你還好嗎，兄弟？”比賽暫停開始播廣告的時候，瑞克問。

“不好，”我咕噥著，用手掌揉了把臉，手指插進(jìn)頭發(fā)里用力地拉扯頭皮?！拔倚枰一攸c神志?！?/br>
瑞克剛舉起酒瓶打算喝，于是停下動作扭過頭來，用他那對紅色眉毛下的藍(lán)眼睛盯著我?！澳阒竿麖倪@兒找到神志？”

噗嗤聲和歡笑聲從主臥傳來，班吉穿著一條閃亮亮的粉裙子跑出來。

“哦老天呀，”泰瑞說著捂住了眼睛?！澳闵稌r候走起偽娘路線了？”

“不是偽娘?！卑嗉恢皇执钤诳栝g，像個地道的變裝皇后?！拔覀儎倓傇谟懻撊ツ甑娜f圣節(jié)，接著就聊到了今年應(yīng)該玩什么主題。艾瑞克想走迪斯科風(fēng)，于是在我的衣柜里找到了這條裙子?！?/br>
“好吧，”泰瑞慢條斯理地說，而瑞克則一邊輕笑著一邊盯著電視。“但是為什么你的衣柜里會有條粉裙子？”

“哦，那是因為我以前被人忽悠去學(xué)變裝皇后，結(jié)果就留下這條裙子?！?/br>
“以及這雙鞋。”艾瑞克說著走出房間，手上拎著一雙白色高跟鞋。他看到我時眉毛挑了起來?！班捺?，杰斯，我以為你還和迪安在一起呢?！币苍S是因為他提到這名字的時候我臉上稍有不悅，他趕快扔下鞋走了過來?！昂美玻屛覀兞牧?。”他拉住我的手，我由著他把我領(lǐng)進(jìn)廚房，真希望泰瑞能跟著進(jìn)來繼續(xù)足底按摩。

“把衣服換了吧，班吉，”艾瑞克對想要跟上來的班吉說。“粉色真的不適合你。”

“也許是不太適合我，”班吉一邊說一邊撫摸上面閃閃的亮片?！安贿^倒是挺適合你，給你穿?！?/br>
“沒門兒。我不穿裙子?！?/br>
“愛穿不穿?！卑嗉f著從門口消失了?！坝惺裁春猛鎯旱氖乱欢ㄒ冉猩衔?！”

艾瑞克領(lǐng)我來到小廚房最遠(yuǎn)的角落，正對著柜櫥。

“兄弟，”他悄聲說。“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你和迪安在高中的時候戀愛過？”

我真的真的不想現(xiàn)在就談這個。

“因為我們沒有‘戀愛’，”我用手指在空中打了個引號?！拔覀兪裁匆矝]有?！?/br>
“他說他那時候喜歡你。他還寫了一堆關(guān)于你的歌。我是說，你有仔細(xì)聽過那首歌的歌詞嗎？”

“嗯，我聽過?！蔽彝崎_艾瑞克，往茶壺里裝水?！澳蔷褪俏覍懙??！?/br>
“啥？”艾瑞克的聲音瞬間拔高。“但是迪安說——”

“迪安在說謊?！蔽掖蜷_茶壺按鈕，又拿來一個大杯子?！拔易鞯脑~，他譜的曲。后來他上了我，一次又一次，就這樣持續(xù)了幾個月，其他時候就無視我，后來他就消失了。他不喜歡我，他只是喜歡上我?！?/br>
這就是了。算是把長話短說了吧。我可沒那么天真指望艾瑞克知道這些后還能就此放過。

“啥——哇喔！”艾瑞克向后退了一步，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打開柜櫥翻找茶包，然后才想起來班吉把它們都收到料理臺上的一個盒子里了。

“我告訴過你他是個爛人?！蔽肄D(zhuǎn)身去拿那個盒子，發(fā)現(xiàn)了就站在門口的班吉，他依舊穿著那條裙子。他剛剛一直都在那里？好吧，反正到最后所有人都會知道的。我真的已經(jīng)不在乎了。我只希望迪安趕快消失。

我拿起那個小盒子，取出一個桃子口味的茶包，水正好這時燒開了。

艾瑞克跌跌撞撞地走向早餐桌，坐進(jìn)椅子里。也許他遲早會放棄去提這件事的。這是他一周內(nèi)第二次啞口無言?？烧媸瞧萍o(jì)錄了。

“天吶，我一直圍著那家伙拍馬屁。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的?！?/br>
“我告訴過你了，”我提醒艾瑞克道，拿勺子指著他。“卡爾-艾爾也告訴過你了?！?/br>
“是，沒錯，不過我不知道事情有這么嚴(yán)重。你那時候多大？”

“十四。迪安十六?！?/br>
“老天呀……”

“發(fā)生這些的時候卡爾-艾爾上哪去了？”班吉一邊問，一邊動手把裙子后面順下去好坐下來。

“噢，我們那時候還不是朋友。那是后來有一天，他把我從垃圾箱里撈出來后的事了?！?/br>
“等下，”班吉說，而我正關(guān)上了水壺往茶包上澆熱水。“你當(dāng)過‘垃圾箱小孩’？你？其他孩子把你扔進(jìn)垃圾箱？”

放四茶勺糖，攪拌。

我朝班吉聳聳肩。“是呀，我那時又矮又瘦，長的跟女孩兒似的。學(xué)校里傳言說我一定是基佬。大多數(shù)人覺得無所謂，但對那些覺得有所謂的人來說，我就是個好下手的對象?！?/br>
我靠在料理臺上，手里拿著熱氣裊裊的杯子，看著水汽升騰在空中。接著我微笑道：“卡爾-艾爾那時候就長得很高了，而且滿身肌rou。他因為太與眾不同也沒有朋友。他那時候還沒有染發(fā)，所以看上去就……很白。不過話說回來，他畢竟又高又壯，所以也沒有人敢欺負(fù)我了。我們從那時起就結(jié)成了死黨。”

艾瑞克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一只手托著下巴。然后他把又把那只手放下來，擱到大腿上。“唉，我只是……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沒關(guān)系，艾瑞克。你又不知情。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