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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腿上。邱景岳震驚地看著季師益,季師益抱住他,把頭放在他肩窩里,說你別這樣,我怕了你了。那句話又是那樣,無奈又曲折,帶著深切的懇求,聽得邱景岳的手指腳趾都微麻了起來。過了幾分鍾,邱景岳說:你膽子真小,連我都怕。季師益說:我已經(jīng)夠膽肥了。季師益抱著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邱景岳拍著他的手,說:你看吧,一直拒絕別人請吃飯,會遭報應(yīng)的。情歌(下)99邱景岳和季師益恢復(fù)了煙友的關(guān)系。那天晚上邱景岳終於意識到他們的姿勢很是不妥,對季師益開起玩笑來,說:你這是第幾次了,摟摟抱抱要收錢的。季師益放開他,問:一次多少錢?不貴的話再來一次。邱景岳說:按職稱算。主治一百塊一次。季師益說:那等你升了正高,我一個月工資都抱不起了。結(jié)果那天晚上也沒干什麼正事,他們像從前那樣聊天。邱景岳說時間晚了你回去也遠(yuǎn),住我這兒吧。然後他們就在主臥室一起睡覺了。第二天早上倒是把課題交代清楚了。隨後的那個周五,邱景岳在下班的時候打電話給季師益,再度邀請他吃飯,表示要加深煙友之間的感情。季師益終於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的時候還說:“你邀請這麼頻繁,是追求我嗎?”“是啊,我這麼有誠意請了你這麼多次,你都不搭理我,老實(shí)說我很受傷?!鼻窬霸佬Φ?。“我更受傷。你要追求我,只是請頓飯?!?/br>“吃完飯看電影?!鼻窬霸雷芳踊I碼。“看完電影呢?”季師益問。“看完電影那你就要從了我了?!鼻窬霸佬Φ?。“好便宜?!奔編熞嬲f,“什麼游樂園、摩天輪、海灘、溫泉,全都沒有?!?/br>“慢慢來嘛?!?/br>那天邱景岳打電話讓保姆別做他的飯,并且對兒子說爸爸要晚點(diǎn)兒回家,兒子問爸爸為什麼,邱景岳說爸爸和上次來我們家的季叔叔一起吃飯。兒子就說同同也要吃飯。邱景岳說同同乖,在家里和阿姨一起吃,爸爸吃過飯就回家。兒子有點(diǎn)委屈地應(yīng)道:好,同同乖。兒子近幾個月稍曉事一點(diǎn),邱景岳值二線班都偷懶跑回家去過夜,有事的話開車趕過來,夜里不塞車,沒紅綠燈,開車也就二十分鍾左右。那二十分鍾往往手術(shù)的前期準(zhǔn)備都還沒完成。他想等兒子稍微大一點(diǎn),他上夜班也放心點(diǎn)兒,其實(shí)值班不住醫(yī)院確實(shí)不太好。當(dāng)天吃飯,他們?nèi)サ囊簿褪轻t(yī)院附近的一家粵菜館。醫(yī)院里不少職工喜歡去那家店,邱景岳是事先訂了包廂。他和季師益并不是同時到的,邱景岳先到,看到幾個別科的同事,打了招呼就去了包廂。季師益說還要處理些事情,稍後就來。邱景岳經(jīng)常吃的是湘菜,但想起以往季師益說過喜歡粵菜,估計他不一定愛吃辣的,就去了粵菜館。他要了一壺鐵觀音,把桌上的兩副碗筷都沖洗之後,季師益來了。“包廂啊,你真想對我做什麼?”季師益進(jìn)來就笑。“放心,你說不,我會停的?!?/br>那個包廂是一張長方形的六人桌,一旁還有個小的茶幾和沙發(fā),季師益說這麼大桌子兩個人吃太空蕩了,邱景岳就說那我們?nèi)ド嘲l(fā)上吃飯吧。於是他們就坐在沙發(fā)上吃,因?yàn)榘鼛凶畹拖M(fèi),他們於是要了許多酒,季師益提醒他還要開車,邱景岳說沒關(guān)系,喝醉了就打車。然後說我這一年都沒怎麼喝酒,好不容易有開心事兒,讓我喝個痛快吧。“什麼開心事兒?”季師益問。邱景岳說:“你答應(yīng)我追求了。”季師益就笑:“我還沒答應(yīng)。”喝到一半,邱景岳興致上來,說讓服務(wù)員開卡拉OK,他想唱歌,季師益說饒了我吧。邱景岳說:“我唱得很不錯,你聽聽就知道了?!?/br>季師益忍住笑唱了一段走調(diào)的:“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變?!?/br>邱景岳點(diǎn)點(diǎn)頭,說:“就是這樣,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主打歌?”季師益又繼續(xù)用邱景岳走過的調(diào)唱了幾句,邱景岳連連點(diǎn)頭:“你唱得跟我一樣好了?!?/br>然後季師益嚴(yán)肅地問:“景岳,你聽不出來嗎?”邱景岳一臉茫然。邱景岳於是就唱了一首又一首,季師益一邊鼓掌一邊笑,邱景岳笑著說:“謝謝,謝謝,今天很高興,我決定多唱幾首獻(xiàn)給我親愛的戰(zhàn)友季師益同志?!?/br>季師益不動聲色地從他手中接下話筒,說我們還是喝酒吧。他們於是開始喝酒,劃拳,喝到最後季師益倒下了,吐了一地,邱景岳叫來服務(wù)員弄干凈地板,看著季師益倒在自己大腿上,有點(diǎn)後悔起來。“小季,小季?!鼻窬霸垒p輕拍他的臉。季師益勉強(qiáng)睜開眼睛,看見邱景岳,問:“什麼事?”“回家啦,你能不能走?”“不能?!?/br>“那我背你?!?/br>“嗯?!?/br>邱景岳結(jié)賬後看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diǎn)了。他背起季師益走下樓,當(dāng)時餐館里已經(jīng)沒什麼人,服務(wù)員見到他們這樣的可能也是見慣了,拉開門說了謝謝光臨。邱景岳走到鋪好紅磚的人行道上,這條小路到了晚上十點(diǎn)幾乎沒有店鋪在營業(yè)了。路燈昏黃,空氣有些冷。但邱景岳背人背得滿頭大汗,加上季師益的身體貼在背後,十分的溫暖。“還看不看電影?。俊奔編熞婧鋈辉谒呥@麼問。“你讓我背你去電影院嗎?”邱景岳笑道。季師益原本垂在邱景岳身前的胳膊忽然把他緊緊地抱住了,說:“不去電影院,就去賓館,我都說從了你了?!?/br>“好,我這不是趁人之危嗎?”邱景岳笑著說,“送你回家。”“不是去賓館嗎?”“你還當(dāng)真呀?”“我當(dāng)真了,我很認(rèn)真?!奔編熞嬖谇窬霸赖亩溥呎f,“景岳,我們?nèi)ベe館吧?!?/br>“好,好,去。”一心一意認(rèn)為季師益醉糊涂的邱景岳安撫著他。在那兒站了會兒,沒看見一輛出租車,邱景岳就背著季師益往醫(yī)院的後門方向走去,季師益在他的背上哼著小曲,邱景岳說:“你能走啦?那就下來吧。”“不行,我一睜眼就暈?!奔編熞姘杨^埋在邱景岳的頸側(cè),邱景岳說:“別蹭了,癢?!?/br>季師益的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說:“這樣癢不?”邱景岳說:“你再不聽話我把你丟路中間了?!?/br>“景岳,你這樣背過別人嗎?”“我弟,我小時候沒少背他?!?/br>“哪個弟弟?”“我就一個弟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