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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季師益從後面叫住他。邱景岳回頭,看見他有點煩惱的臉。季師益躊躇半天,都沒說出什麼,邱景岳不太明白他要說什麼,只是看著他的臉,覺得如果是這樣的事情,寧可見不到還好些。廖敏軒那時從辦公室里出來,見他們兩個還沒走遠,問了句你們干什麼?邱景岳就往二區(qū)去了。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邱景岳知道自己對廖敏軒而言是一顆棋子,恨得入骨,卻不能丟棄的棋子。邱景岳也明白這也是自己拼命爭取才達到的效果,不然的話,他會是一顆棄子,早就被丟在角落的棄子。只是,如果最終使他被丟在角落的人是季師益的話,他寧可一早就被丟棄。情歌(下)88周五下班時,邱景岳給季師益發(fā)了條短信,問他晚上有沒有空,約個時間地點談?wù)務(wù)n題的事。季師益很快就給他回了電話,在電話里問他:“方不方便去你家?”邱景岳猶豫了一下,說:“我家里人要休息,可能不是很方便?!?/br>“那到我家可以嗎?”邱景岳只去過季師益的家一次。就是自己婚禮喝醉了,被他背回去的那一次。想起那個時候他和季師益的感情還挺不錯的,對於去那個地方未免有些抵觸起來。因為邱景岳遲遲沒有回答,季師益在那頭也沈默起來。最後邱景岳說我不是很認得去你家的路,要不晚一點,九點半你再來我家,怎麼樣?季師益說好吧。九點半兒子睡覺,保姆基本上不出房間了。他可以告訴季師益家里人都睡了。季師益在準時九點半的時候按門鈴,在客廳坐了好一會兒的邱景岳馬上過去開了門。開門後,邱景岳轉(zhuǎn)身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拖鞋,說你穿吧。季師益打開鞋柜,把自己的鞋放進去的時候往里看了一眼,說:“你太太睡覺了嗎?”邱景岳隨便應(yīng)了一聲。但那個時候,聽見門鈴的保姆從房間里出來了,見有客人來,就問邱景岳:“邱先生,我去泡點茶?”邱景岳很是尷尬,又不好責怪保姆,只好說:“哦,好的?!?/br>保姆去廚房里煮開水的時候,季師益坐在沙發(fā)上,接過邱景岳遞過來的煙,問:“什麼時候換老婆了?”他問的時候口氣并不是那麼好,或者說,口氣十分尖銳。“是保姆?!鼻窬霸罃Q起眉毛,他有點惱怒於季師益的語氣。“你太太呢?”季師益也不點煙,就把拿在手里玩。邱景岳不想回答,於是點起煙,選擇忽略他的問題。保姆把泡好的鐵觀音拿出來,給客人和主人都斟上茶,然後說:“邱先生,那我先進去了?!?/br>“嗯,沒事不用出來,沒關(guān)系的?!?/br>邱景岳抽煙的時候季師益也點上了煙。他們沈默地抽著煙,在剩下煙屁股的時候,邱景岳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了,說:“早點做完,可以早點休息?!?/br>“晚了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住這里?!奔編熞嬉膊豢辞窬霸?,只是把煙灰抖在煙灰缸里。邱景岳說:“沒有多余的床。”季師益說:“你的床不是你一個人睡嗎?”他的語氣激怒了邱景岳。邱景岳站起來,走到門口,把季師益的鞋子從鞋柜里取出來,放在門口,打開門。季師益坐在客廳里沒動,甚至沒有理會邱景岳在做什麼,只是慢慢地抽著煙。邱景岳在門口站了會兒,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季師益什麼都知道,卻在裝糊涂,看著他說謊,一次又一次故意提及他的那位太太,使他難堪。他也許什麼都清楚,包括廖敏軒想靠扶他來排擠他,想起自己當時自以為和他感情好,想起他從來不回的那些郵件,忽然覺得自己蠢到?jīng)]邊了。一開始就知道是競爭對手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那麼溫柔的事情?如果不是當時他的前妻一次又一次找邱景岳“傾訴”煩惱,季師益怎麼可能來和他感情好呢。邱景岳忽然覺得,人想明白什麼,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我把相關(guān)文件全發(fā)給你,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鼻窬霸勒驹陂T口對季師益說。“不要緊,我可以在這里休息?!奔編熞孢€是堅定地坐在沙發(fā)上。邱景岳對他毫無辦法。他關(guān)上門,回到客廳,看見季師益喝著茶,簡直想不明白他怎麼還能這樣。他的這種態(tài)度使他想起了張寧,反感之余,邱景岳說了句隨便你,就回到了書房。在打開電腦之後,他很快就把電腦關(guān)了。他站起來抽煙,找不到打火機,他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季師益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他。那個視線似乎一直是那樣的,邱景岳一直不明白,季師益為什麼喜歡那樣看著他。季師益從來不那樣看著別人,邱景岳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打量、評估、還是一種樂趣?邱景岳對此十分煩躁,他試圖從季師益身邊走出門,卻被他拉住了。季師益關(guān)上門,邱景岳說:“你想做什麼?”“不是要工作嗎?”季師益說,“你上哪兒去?”季師益坐到電腦前,拍拍身邊的座位,示意邱景岳坐過來。邱景岳坐了過去,打開電腦,打開準備對季師益進行交待的文件。說了一句:“這個東西???”就說不下去了。季師益仍然那樣看著他。邱景岳忍不住說:“你看電腦吧?!?/br>季師益沒有離開視線,因為那個視線那麼灼熱,邱景岳幾乎就要窒息了。他站起來,卻被拉回了座位。邱景岳高聲說:“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兒子在睡覺吧?”邱景岳只好說:“你能不能專心點看電腦?”季師益終於轉(zhuǎn)移視線了。邱景岳開始講解,他自己都覺得不知所云,講了接近十分鍾,忍不住點了一支煙。“你有沒有話想問我?”季師益說。邱景岳抽了會兒煙,說:“很多,現(xiàn)在不想問了?!?/br>“我不知道廖敏軒會讓我做這個課題?!?/br>“你不用解釋。”“我曾經(jīng)以為你和你太太和好了。”“我的家事和你沒關(guān)系。”季師益玩味一笑。邱景岳說你笑什麼。季師益說你喝醉後告訴我很多秘密。邱景岳說我很後悔。季師益說我知道你後悔,難道我要一一說出來加深你的後悔?邱景岳看著季師益,季師益重復了一遍:我以為你和她和好了。以為了好久,直到剛才。邱景岳說你別說了,我頭很暈。季師益說:我在一個和老婆和好的男人面前提到他以前的秘密,你認為很好嗎?邱景岳說那我謝謝你了。季師益看著邱景岳,邱景岳再度煩躁地站起來,季師益把他拉下,卻不是拉到他的椅子上,而是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