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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為什么自打認識梁逸以后,不幸的消息一個接一個都來了呢?難不成他克妻?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把這破婚退了。既然父母那兩座山頭攻不下,那她就去專攻梁逸那座山頭,她要以堅定的決心,不屈不撓的毅力,叫他知難而退。 * 失眠了大半宿,蘇夕一直到日曬三桿才醒來。 窗外陽光直直的射進房間里,照得被子暖絨絨的,她是真想就這么一覺睡死過去,這樣就不用面對眼下那堆糟心事兒了。 不情不愿的從床上爬起來,不情不愿的洗漱一番,梁家派來的車早就停在大門前了。 老李催的太急,蘇夕連頭發(fā)都忘了梳,稀里糊涂上了車才想起來,原來她此刻還穿著睡衣,還是帶著HelloKitty 圖案的。 不過,這樣也好。 早就聽聞梁逸是個出了名的潔癖狂,那她就邋里邋遢去見他,要是能因此把他嚇跑,梁家單方面解除婚約,那她從此就恢復(fù)自由身了。 小算盤這么一打,她神情散漫的進了老宅。 剛進大門,就聽到屋內(nèi)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好像是什么重金屬音樂,總之那節(jié)奏,有心臟病的人聽了絕對會當場去世。 蘇夕就在心里想,這梁家老爺子,活得還挺時髦的,一把年紀還學(xué)年輕人聽些死亡音樂,身體能吃得消么? 直到她被管家請進門時,看到眼前的場景,登時驚住了。 偌大的客廳里,一幫打扮得跟殺馬特一樣的男男女女,過眼之處盡是些黃毛白毛綠毛,令她嘆為觀止的還有,一個二百多斤的彪形大漢,腳踩芭蕾舞鞋,一個“輕盈”的踮腳,一個靈活的劈叉,就飛一樣的從她面前飄了過去。還有跳鋼管舞的,打碟的,拿著笤帚當吉他邊彈邊唱的。 真亂吶。 如果非用倆字兒來形容,就是——糜爛。 這兒根本就沒有梁老爺子,有的只是梁逸精心準備的一場惡作劇。 蘇夕捂著耳朵,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在她出現(xiàn)在人群中央時,大伙兒都被她這幅扮相逗得笑出聲來,有人說“梁二這小未婚妻什么情況?穿一身睡衣就敢赴約,夢游來的么?”還有人說“等著吧,她早晚被梁二玩兒死?!?/br> 梁逸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午后的光打在他的側(cè)臉上,襯得他的臉多了一抹純白之色,長長的睫毛的影子投射在墻上,像蝴蝶在上面飛舞,黑色T恤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不似昨晚那般正式,整個人都多了一抹隨意,可是眸光投射到蘇夕身上時,卻那么幽冷,就像一股凜冽的風(fēng)。 他漫不經(jīng)心跟蘇夕打了個招呼:“Hi,未婚妻小姐?!?/br> 蘇夕很快意識到,他雖然在和她說話,但是眼睛全程沒看她,仿佛她是空氣一樣。 可把你牛逼壞了。 這么想著,蘇夕也沒客氣,掃了眼那幫對她哄笑不止的人,問他:“是你邀請我來的?” 梁逸懶散的靠坐在沙發(fā)上,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把玩了幾下,對著空氣點點頭。 “也就是說,我是你的客人?” 梁逸點了煙,離蘇夕太近,一時嗆得她打了個噴嚏,“我在跟你說話呢?!?/br> 態(tài)度還挺橫。 梁逸略微抬起眼皮,還是沒看蘇夕的臉,只把目光掃到了蘇夕瘦削的肩膀上,隨即點點頭。 “那麻煩你管管你這幫朋友?!?/br> “他們怎么你了?” “他們看到我,一個個都跟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土耗子一樣,對著我指指點點,還嘲笑我,你能叫他們閉嘴么?” 蘇夕知道,經(jīng)這么一說,她就把梁逸的朋友全都得罪了,這也是她有意而為之,她就是要那幫殺馬特非主流討厭她,進而跟梁逸說她一些不好聽的話,從內(nèi)部瓦解梁逸的決心,讓他趕緊跟她退婚。 梁逸徹底抬起頭來,望著眼前這幫人,語氣淡淡的問他們:“誰嘲笑我未婚妻了?站出來。” 一時間,大伙兒都安靜下來。 就連刺耳的樂聲都停了。 煙抽了半根,梁逸就掐滅了,冷著臉對眾人說:“還是沒人承認是吧?那好,接下來為了讓我未婚妻開心,你們挨個兒站出來夸她,直到她開心為止?!?/br> 為首的壯漢是第一個,對著蘇夕那張素面朝天的臉,吞吞吐吐贊美起她來:“蘇夕是吧?你……你這么瘦,身體這么輕盈,一定是一把翻墻的好手……還有,你長得……真白,就像掉進面缸里那么白。” 大伙兒都想樂,可是看到梁逸那張始終沉著的臉后,只能憋著。 下一個,輪到梁逸最好的兄弟徐飛宇,二代圈子里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與那幫嘲笑蘇夕的人不同,他是真的真的在見到蘇夕第一眼后,就被她驚艷了,長這么大,他還從未見過像蘇夕這般清純可人的妹子,他想多好看一小姑娘啊,偏偏攤上梁二這么一禍害,什么破命啊。 替她惋惜的同時,徐飛宇拿出了平日里撩妹的本事,“蘇夕,你看這里的人,除了我沒一個正常的,我也看出來了,你對梁二是真的不感冒,那不如你好好看看我,看上了我?guī)氵h走高飛?!?/br> 蘇夕都快要吐了。 早知道今天面對的是這樣一幫奇葩,她寧可一頭撞死都不會來。 “你們慢慢玩,我走了?!?/br> 聽她冷冷說完這一句,梁逸從手機屏幕上抽離開,眼底盡是無辜之色,“就這么走了?” “嗯?!?/br> “哎,我原本打算叫你乘興而來盡興而歸的?!?/br> “不用了?!?/br> 蘇夕剛走出門,就被門口的倆壯漢截住了,狠狠地按著她肩膀,死活不讓她挪動半步。 蘇夕急了,一邊掙扎一邊吼:“梁二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你百般折磨我,就是想我跟你退婚,那你大可不必這么麻煩,因為我壓根兒就沒看上你!” 壓根兒就沒看上他。 梁逸怔了幾秒,隨即就樂了。 他平時真的很少樂,就是突然被蘇夕的這句話給逗笑了,他悠閑地伸了個懶腰,起了身,目光第一次正視蘇夕,盡管光打在她臉上,他沒看仔細,“未婚妻小姐,你這句話未免太打擊人的自信心了?!?/br> 這還不夠,蘇夕一氣之下,又在他心上補了一刀,“我看見你就想吐?!?/br> 沒等梁逸發(fā)作,徐飛宇笑得就像個三百多斤的孩子,“哈哈哈梁二,沒想到你還有能讓人看一眼就懷孕的技能呢?!?/br> 忽略他的調(diào)侃,梁逸直接沖到蘇夕面前,把她從那倆人的魔掌里奪了過來,趁蘇夕愣怔的時刻,他朝她笑了笑,“看見我就想吐?” “對,你令人作嘔。” “那你倒是吐啊,憋著多難受。” 見蘇夕一時無話可說,臉氣得煞白,梁逸并沒打算放過她,而是瀟灑的拍了拍手,朝門外吩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