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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不得不低頭,“文筠不敢?!?/br> 昌平郡主冷哼,轉(zhuǎn)頭看向虞華綺,“阿嬌,你說,該如何處置她好?” 虞華綺桃花眼彎起,笑意璨璨,“按照規(guī)矩,民女不敬郡主,該受鞭刑,受完鞭刑,再拖出去,在日頭底下,厚瓦片上跪著。什么時候瓦片跪碎了,什么時候起來。” 莊文筠聽得臉都青了,怨毒地盯著虞華綺。 虞華綺被她盯著,笑得卻更燦爛,“可郡主仁慈,想必不會真叫莊姑娘跪碎瓦片。再說,好好的宴會,咱們在這里觀舞賞花,莊姑娘在外頭跪瓦片,只怕要擾了大家的興致?!?/br> 莊文筠被虞華綺戲弄得一顆心忽起忽落。 她咬緊牙根,恨恨地不說話。 虞華綺看著昌平郡主,笑道:“郡主,您小懲大誡,罰她好好行一次禮,長長記性,也就是了。” 昌平郡主鬧這一出,原就是為給虞華綺出氣的。 既然虞華綺都發(fā)了話,她哪會不同意? “就依你說的辦?!?/br> 昌平郡主冷睨著莊文筠,淡道:“行禮吧?!?/br> 莊文筠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才忍著屈辱,謙卑地躬身行禮,“見過昌平郡主,郡主長樂安康?!?/br> 昌平卻理也未理她,直接轉(zhuǎn)身,同虞華綺一道,邀諸女入席。 虞華綺給巧杏使了個眼色。 未幾,明快活潑的管弦聲響起,打扮成蓮花童子的丫鬟們舉著荷香糯米釀,魚貫而入。 花廳內(nèi)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花廳門邊,莊文筠就那么躬身低頭,定在那里。 往來仆從,皆忍不住往她身上瞄。 那些異樣的,似乎含著嘲弄的眼神,讓莊文筠羞憤欲死。 她僵在那,遲遲等不到昌平叫起,難堪得眼角泛紅,整個人搖搖晃晃,幾乎要堅(jiān)持不住。 花廳前方,偌大的白玉圓臺,外圍擺了一整圈的碩大冰蓮,裊裊冰霧升騰,襯得整塊白玉圓臺宛若月宮仙境。 左右三名藍(lán)紫紗衣的舞女,踏著云霧而入,步步生蓮,直勾得人屏息細(xì)瞧。 而莊文筠卻毫無觀賞歌舞的興致。 她搖搖欲墜的,已經(jīng)支持不住,又怕自己私自起身,昌平郡主會被虞華綺蠱惑,拿鞭子抽自己,只好咬著壓根堅(jiān)持。 幾息后,莊文筠摔到在地,狼狽至極。 至此,才有小丫鬟前來扶她,請她落座。 莊文筠哪里還坐得下去,她再沒了耍威風(fēng),笑話虞華綺的心思,憤憤抹了淚,一瘸一拐地離開虞府。 虞華綺瞥了她離去的身影一眼,沒有挽留。 白玉圓臺,橫梁上忽地垂落一道白綢,金色華服的舞娘墜在白綢上,翩然起舞,落足之處,皆生金蓮。 緊接著,六名藍(lán)紫紗衣舞娘自臺沿聚攏而來,圍著金蓮舞娘起舞。 原來,此舞有個故事蘊(yùn)涵其中,講的是金蓮報恩。 仙界有朵小金蓮,羨慕紅蓮在人間覓得良婿,亦下凡游玩,不慎為惡人所捕,幸得恩人相救,才安然無恙。 她立誓報恩,卻被jian人蒙蔽,誤認(rèn)其為恩人,被其困住虐待。至此,舞曲漸從歡快轉(zhuǎn)入悲愴。 在小金蓮險些如之前諸多女子一般,被jian人虐待而亡時,她不再柔弱,奮起反抗,最終降雷劈死jian人,找到真正的恩人,圓滿一生。 歌舞中穿插著故事,一波三折,既新穎又有趣,直引貴女們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虞華綺觀周琳瑯神色,見這郁郁寡歡的小姑娘,在見到金蓮被害時,露出比旁人更激動憤怒的神色,心中便有了些底。 她悄悄向傅靈使了個眼色。 傅靈會意,輕扯了身旁周琳瑯的衣袖,“琳瑯,我想凈手。你陪我去吧?” 周琳瑯正看得憋氣,草草一點(diǎn)頭,陪傅靈離開。 不多久,虞華綺趁著諸女沉浸于舞曲中,亦悄悄退出花廳。 她穿過游廊,往一間廂房走。 傅靈正倚在門邊,見她過來,朝她揮了揮手,“阿嬌jiejie,這兒?!?/br> 虞華綺加快腳步,匆匆走到傅靈身側(cè),“靈兒,謝謝你。我進(jìn)去同她說幾句話。” 傅靈點(diǎn)頭,“去吧,我坐在那邊的石凳上等你們?!?/br> 兩人道別,虞華綺轉(zhuǎn)身進(jìn)了廂房。 周琳瑯端坐其中,見她進(jìn)來,妙目微彎,小小年紀(jì),已然有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阿嬌jiejie,你尋我有何事?” 說起來,周琳瑯此前和虞華綺只見過一面,并不相熟。 但她卻一直很傾慕虞華綺,即便虞歆整日在她耳畔說虞華綺的壞話,也從未聽進(jìn)去過。 原來,周琳瑯最喜歡美人,更喜歡虞華綺這般機(jī)敏多才,明媚高傲的美人。若不是礙于虞歆那層關(guān)系,她早就找機(jī)會親近虞華綺了。 虞華綺坐在她對面,給她倒了盞荷錢茶,“琳瑯,你是個明白人,我不欲與你遮遮掩掩,便有話直說了?!?/br> 周琳瑯有些莫名,含笑接過茶盞,“阿嬌jiejie,你說?!?/br> 虞華綺問道:“周家是否有意,送你入東宮,陪伴太子?” 周琳瑯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她到底年紀(jì)小些,心中雖有成算,但埋在心底的秘密乍然被人說穿,手腕不由顫了顫。 微燙的茶水灑出,澆在她白玉似的手背,瞬間紅了一片。 周琳瑯身嬌rou貴,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疼痛,立刻紅了眼圈,驚呼著扔掉茶盞。 虞華綺不料她反應(yīng)這樣大,忙上前,拿帕子幫她拭去沾在手背上的茶水,又喚了丫鬟進(jìn)來,拿冰水給周琳瑯沖手。 待周琳瑯手背的紅腫消了大半,她又幫著周琳瑯上清涼的消腫藥。 周琳瑯感受著手背的絲絲涼意,勉強(qiáng)露出一抹笑,“阿嬌jiejie,勞煩你,我已經(jīng)無事了?!?/br> 虞華綺搖頭,“不勞煩。往后小心些,小姑娘皮rou嬌嫩,留下疤可不好?!?/br> 周琳瑯微微頷首,“是?!?/br> 她頓了頓,問道:“阿嬌jiejie,你怎么知道,祖母打算送我入東宮?” 虞華綺憐惜地看著她,照著準(zhǔn)備好的說辭說了:“我也是意外得知此事。前兩日,周老夫人遣人給我繼母送參茸,那兩個婆子在虞家凈房聊了幾句,恰巧叫我的小丫鬟聽見?!?/br> “琳瑯,我就是知道了此事,才不放心,想要見一見你。你可知道,太子當(dāng)初為何被禁足?” 周琳瑯咬住唇rou,“我知道。” 她如何會不知呢? 太子玩弄孌童的事,在皇城里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有人說,太子不僅喜歡幼童,還喜歡幼女。如若不然,那生得幼嫩的梅良媛,如何會盛寵不衰,甚至敢公然毒害皇孫伴讀? 周琳瑯眼神微暗,藏著鄙夷和懼怕,“太子他,喜歡玩弄幼童……還有幼女?!?/br> 虞華綺見她恐懼,給她遞了盞冰涼甜蜜的金橘飲,“事情暴露時,我就在現(xiàn)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