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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怕麻煩,也怕責(zé)任。手指無意識地翻著文書板上的資料,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肖凡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萊恩視他為朋友,他也從沒想做對他不利的事情。他只是……服從命令罷了。肖凡閉了閉眼,胸腔中的憋悶無處排解。他有他的任務(wù),從特殊信道傳來的,凱因特家族賦予的任務(wù)。“是你把原有的資料都替換了吧。”來人沒有敲門,徑直走進來,坐在了肖凡的對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毙し部蜌獾亟o他倒了杯酒,“艾塔·胡克,沒想到連你的權(quán)限都足夠開這扇門了。”“我在說你回營補給時的事。”艾塔沒理會他的諷刺,“佳迪高地R3區(qū)域,當(dāng)時傳給指揮室的就是這個地點吧,我就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把系統(tǒng)里的數(shù)據(jù)替換成了什么布斯高地B3區(qū)域。這種栽贓污蔑的事,你們凱因特向來能做得滴水不漏?!?/br>“呵,你這么肯定是我污蔑他?他記錯的可能性更大吧?!?/br>“因為我相信他勝過相信你。”艾塔說,“就算他的能力受到限制,也絕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你這么做,無非是想動搖他對自己精神力量的信任。”“別說得好像事不關(guān)己一樣?!毙し捕似鹁票沃廊幌駛€風(fēng)雅的貴公子,“你又比我高尚多少呢?好歹是個次席哨兵吧,你的極地狼還追不上一條快要冬眠的蟒蛇?”“……”艾塔眸色暗了暗,沒有接話。“我承認,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向?qū)?。即使在精神領(lǐng)域搖搖欲墜的情況下,他的感應(yīng)也十分敏銳。有時候我會想,向?qū)д媸莻€可怕的存在,他們依靠的不是五感,而是靈魂,所以他們很難被迷惑?!?/br>“他沒有被迷惑,他幾乎就要識破我們?!?/br>“是啊,他看到的、找到的、下了定論的,從來都是正確的,只是我們合力把他推了下去。你也看到了吧,真美啊,那崩裂的畫面?!毙し才e起酒杯,說著祝酒詞,“干杯吧,敬我們丑陋的良心?!?/br>艾塔恍神。說真的,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和路卡變成這樣。那時候在向?qū)W(xué)院的角落里酩酊地談天說地,他為能認識這個反應(yīng)慢半拍的人而感到欣喜,他曾經(jīng)宵想過,能和這個人的關(guān)系更親密一些??上觳凰烊嗽福吹剿徊讲阶兊脧婍g和耀眼,離自己越來越遠。時至今日,他親手將他推落,親眼看他崩塌。他終于醒悟,他們走的路,早已不是同一個方向……?!?/br>兩只杯子相碰,發(fā)出尖銳的譏諷:“敬我們卑鄙的背叛?!?/br>父輩告訴過他們一個道理,同盟國沒有永恒的同盟。誰也沒有退路。終于逃出了重圍,但西斯迪爾很不高興。他剛剛知道自己的哨兵與同盟國兩個上將軍達成了一個狗屁協(xié)議,用萊恩·哈迪斯的命換他們平安離境。西斯迪爾摔杯子:“你什么時候跟他們勾搭上的,啊?”十一親王彎腰撿起地上的白瓷碎片:“當(dāng)心扎到腳?!?/br>西斯迪爾啪啪啪地猛拍桌子:“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連我一起騙嗎?”十一親王嘆氣:“你不會同意。”西斯迪爾氣得臉都紅了:“知道我不會同意你還做?你膽子肥了你!”十一親王摸摸他的臉,神色淡然:“我總要給我們留一條后路?!?/br>西斯迪爾還要撒潑發(fā)泄,被十一親王抱起來塞到被褥里:“別再想了,先管管你自己的精神屏障吧,斯忒諾也很虛弱。”他的話里帶著威嚴,一般他這么說話的時候,西斯迪爾就老實了。十一親王太了解他,知道他很聰明,打仗也很拼,但他極度厭惡那些政治斗爭,他統(tǒng)稱那些東西為“狗屁”??墒怯袝r候不能意氣用事,例如這一次,他們被打壓得處于下風(fēng),如果不用那些“狗屁”去談判,他們失去的將會更多。西斯迪爾也懂得這些道理,但他實在不甘心。他欽佩那個叫路卡·尤加利的小向?qū)В鞘撬娺^的第二有天賦的同盟國向?qū)?,膽大,心細,能一次次與他見招拆招,這讓西斯迪爾戰(zhàn)得很痛快。與這樣的對手對壘,就算輸了,他也不會不服。但是,他憎恨現(xiàn)在所謂的全身而退。那個向?qū)?,做了一切自己所能做的努力,最終卻被一堆“狗屁”熏倒了。他能通過斯忒諾窺探到敵人的動向,卻識不破自己戰(zhàn)友的用心。正是那些他信任的人的提醒,讓帝國軍在最后一刻改換了路線,并且在原來的路線上布下重重埋伏。不值。真是太不值了。西斯迪爾想到這里就窩火,對著十一親王的背影嘟嘟囔囔,聲如蚊訥:“滾蛋!不想看到你!給我跪主板去!不準(zhǔn)吃晚飯!”十一親王憑著哨兵耳力自然是聽到了,對門口的侍者說:“送杯牛奶給他喝,不睡滿12個小時別讓他出來?!?/br>一個肢體受重創(chuàng),一個精神受重創(chuàng),萊恩和路卡都陷入了深度昏迷。因而他們并不知道,短短幾天,軍部局勢發(fā)生了怎樣的動蕩,也不知道自己醒來后將要面對的是什么。SG系統(tǒng)認為,十一親王的脫逃和主力艦隊的覆沒是路卡的嚴重失誤導(dǎo)致的。判定書上說,路卡·尤加利的精神領(lǐng)域已完全崩潰,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再適合做萊恩·哈迪斯的向?qū)?,否則不僅毫無助益,甚至?xí)绊懙缴诒哪芰?,?yīng)當(dāng)強制解除綁定。哈迪斯將軍立即提出了反對意見:“不行,這不合理,這樣做會對萊恩的情緒造成很大影響,失去向?qū)У纳诒l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然而胡克和凱因特將軍是同意的,凱因特將軍說:“雖然常規(guī)情況下是不可解除的,但里明確規(guī)定了三種解除綁定的條件……”一是雙方當(dāng)中有一方死亡;二是一方有重大且不可挽回的過錯;三是一方喪失能力,有可能對另一方造成危害。SG系統(tǒng)機械化地投影出觀點:“路卡·尤加利符合第二及第三條情況,建議注銷向?qū)зY格,強制解除綁定?!?/br>哈迪斯將軍頹然。SG系統(tǒng)畢竟是哨兵(Sentinel)和向?qū)В℅uide)的最終判定系統(tǒng),具有權(quán)威性。而且萊恩這種情況,重新綁定一個向?qū)б彩强梢缘模詾榱藘鹤右院笾?,最終哈迪斯將軍還是在判定書上簽了字。那兩個年輕人的人生,就此在斷點處撕裂開來……醫(yī)護人員不知病床上的少將為何突然出現(xiàn)肌rou痙攣,他沒有醒過來,重傷的身體甚至還在麻醉中,但好像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他掙扎著,無聲地吶喊著,然而伸長的感官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