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的事?！?/br>
    他登時怔住了神情，眼睛在發(fā)絲間開始睜大。

    “司夜老師，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但我也不想死?！蔽液芾蠈嵉卣f，“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科技總是在不斷發(fā)展，我的能力也在不斷增強，或許現(xiàn)在我做不到，但將來的某一天，我能……”

    忽然，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下一刻，就被拽了下去。

    “??！”我撲在了司夜老師的身上，他通體的幽香塞滿了我的呼吸，我的右手正好放在他裸露在衣領(lǐng)間的胸脯上，冰膚細(xì)滑的觸感讓你無法忽視，我的大腦瞬間“嗡！”一聲，被這一拽而空白。

    “謝謝你……”沙沙的聲音吹入我的耳中卻帶出了他的痛苦，他緊緊地抱住我，像是抱緊一塊海面上的浮板一樣的力量，“小靈，但我這幾天自私了，每一天對著你的能力，每天觀測你的數(shù)據(jù)，讓我沒辦法不去想救jiejie的可能性，我……但我不能這么做……”他慢慢松開了懷抱，帶著我一起坐起。

    他在我面前痛苦而羞愧地垂下臉，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你是我的愛徒……是你……讓我開始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是你……幫我做回了自己……而這幾天……我似乎……太自己了……”慢慢的，他放開了按住我肩膀的手。

    我面紅耳赤地坐在他面前，他地垂臉龐，在海風(fēng)中和清冷的月色中漸漸平靜。他揚起臉，我怕他看到我還臉紅匆匆低下臉。有人要“殺”我，我居然還臉紅？我真TM想掐死我自己。

    “你應(yīng)該見過真正的我了，呵……說實話，我以前，真的不在意普通人的存亡，而現(xiàn)在，我連其他星族是生是死都不在乎了，我只想救回jiejie，如果能讓她復(fù)活我會不計代價，即便……用我的命，就換她的命！”他的聲音發(fā)了狠，讓海風(fēng)都多了一分讓人顫栗的涼意。

    這便是那個我不喜歡的司夜老師，而今天，他卻對我徹底地敞開，讓我看見，讓我聽到，讓我知道了他內(nèi)心那隱藏的陰暗。

    我的臉也不再熱，微微抬臉看他，他依然仰臉遙望夜空，但他的黑眸，只有如夜一般的陰暗。這才是真正的他，那個眾人傳說中的，暗影團護(hù)法的黑暗少年。

    漸漸的，他的目光卻是在淡淡的月光中柔和起來：“我愛jiejie，jiejie是我唯一的親人，是jiejie帶大了我，她在我心里，又是我的母親，所以……我開始成為她，我像她那樣微笑，像她那樣說話，像她那樣穿衣打扮，像她那樣去溫柔待人……我自以為這樣可以讓jiejie活在我的身上，但其實……我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我……病了……”他黑亮的眼睛里映入了黑夜中的那輪銀月，眼神漸漸空洞。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情也變得極為復(fù)雜：“對親人的愛，誰不自私？白墨為了救他的父親背叛了我……”司夜老師眨了眨眼睛，慢慢轉(zhuǎn)下臉，靜靜地注視我，我淡漠地看著地面，“你為了想救jiejie利用我……但這一切，放在我的頭上，我也會那么做。所以，我能理解白墨救他父親的行為，但無法原諒他對我的利用與背叛……”我現(xiàn)在可以依然把白墨當(dāng)作家人，但我無法像父母那樣去原諒他，“如果，他能像司夜老師你一開始跟我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恨他……”

    “如果，他跟你說清楚，你會阻止他嗎？”司夜老師問。

    我不假思索地答：“會?！?/br>
    司夜老師沉默了。

    我轉(zhuǎn)臉看他：“你或許認(rèn)為這就是白墨不告訴我的原因吧。但是，您也可以選擇不告訴我，為什么您告訴我了？”

    司夜老師微微垂眸：“因為……我知道如果告訴你，你一定不會幫我，你不會為了我這個老師而冒生命危險。”

    “所以，其實在您的潛意識里，是想讓我阻止您的，是嗎？”我感受到了司夜老師的矛盾，也感受到了他心底的善。

    司夜老師茫然地抬起臉，看著前方：“應(yīng)該是……我jiejie想讓你阻止我……”

    “不！”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他朝我看來，我正色看他，“司夜老師，你的jiejie已經(jīng)死了，你假裝是她，但你還是不是她！”

    他的眼睛睜了睜，悲傷再次溢滿他的雙眸。

    “我知道這樣說對你很殘忍，但是善，是學(xué)不來的?！蔽耶惓远ǖ乜粗疽估蠋?，“司夜老師，想阻止您自己的，是您自己的善！根本不是您的jiejie！這也是我和心妍為什么那么崇拜，那么敬愛您的原因！”

    司夜老師怔怔地看著我，他久久地注視著我，忽然，他揚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他笑我有點發(fā)愣，但也安了心。我收回手看著他。

    他站了起來，面朝陽臺外的大海：“我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對你會狠不下心，明明jiejie在我心里，是那么地重要?，F(xiàn)在，我明白了，因為你……在我的心里，也變得重要，用你去換jiejie，這樣做，沒有絲毫的意義，只會讓我依舊活在這份自責(zé)，后悔與內(nèi)疚之中，而且……”他微微側(cè)臉看我，目光中泛著被月光染亮的淚光，“如果jiejie知道，她活過來是因為你的犧牲，她一定會恨我的。”

    見司夜老師終于走出了心底的折磨，再次開朗，我高興地站起來。從他問我是不是喜歡他開始，他就已經(jīng)陷入了在我和他jiejie之間的抉擇。

    第八章 原本的計劃

    司夜老師轉(zhuǎn)回臉，忽然，他扯掉了腰帶，我登時僵硬：“司夜老師，你干什么？！”

    “做自己。”說罷，他甩起了腰帶，腰帶掠過我的面前，落在了我的手中，而他已經(jīng)躍上了陽臺的欄桿。

    “司夜老師！”我驚呼出口時，他已經(jīng)一躍而下，就如我在他回憶中看到的那個恣意，狂妄，踏浪歸來的少年。

    我趕緊跑到陽臺邊，只看見那件絲綢的睡袍在海風(fēng)中飛揚，如同一只上下翻飛的蝴蝶。當(dāng)那只蝴蝶振翅而起的時候，從它的身下跳脫出了長發(fā)飛揚的司夜老師。他就像那踏浪而來的少男一樣，在空中追風(fēng)而去。

    司夜老師在他對jiejie的死的愧疚中生活了太久，太久了。他對我也徹底坦白了他對我的“險惡用意”，期間也是因愛惜我想要放棄，因為自己的猶豫，又加重了對他jiejie的愧疚感，這才讓他陷入神魔交戰(zhàn)的折磨之中，讓他痛苦不堪。

    我沒有生氣，因為他告訴了我他心里的想法。他說了出來，將壓在心口那么久的黑暗終于吐了出來。

    現(xiàn)在，他可以輕松地去做他自己了。

    他的身影已經(jīng)慢慢消失在大海之中，誰會想到平日溫潤儒雅的司夜老師，會大半夜跳下陽臺去大海里沖浪？

    我微笑地坐回躺椅，慢慢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后仰望夜空中那輪安靜的銀月?，F(xiàn)在明白為何他白天總是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