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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動都被人盯著,還是不要太過出頭冒尖的好?!?/br> “本宮早就說要仔細地選,選個心靈手巧,聰明伶俐的人送給長樂,皇后那是生怕我會將臻琪兒弄進宮,好漲了我們甄家的威風,給我找不快,才急慌慌的塞了這么一個進來,我看著能開心才怪?!?/br> “六公主倒是極喜歡的樣子。” “那丫頭只要有人陪她玩,給她一只猴子她都是極喜歡的?!?/br> 嬤嬤笑著不答話了,甄淑妃嘆了一聲,“罷了,再看看。” —— 給貴人們做侍讀的一般也都是大家出身,集賢苑內(nèi)地方寬廣,廂房眾多,每人都可分上一個單間居住。 雖然同在一個集賢苑院內(nèi),但男子與女子中間仍隔了一面墻,日常進出男子走東門,女子走西門,輕易是碰不上的。 夜里,只剩云姝一個人的時候,她擁著被子坐在床榻里側(cè)發(fā)呆。重生以來過了一段安逸的日子,睡慣的床榻,習慣了人的伺候,突然換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睡不著了。 閑來無事,不由自主的就想著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 當時被他那樣兇著臉吼罵一頓,云姝也是毫無心理準備,才委屈的落淚,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自己掉的那幾個淚珠子真是丟臉的很,若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在這般軟弱。 連連深呼吸了幾次,云姝將頭埋進被子里,想要壓下心底的浮躁和懊惱。想著明天這件事情插著翅膀飛遍宮廷上下,她不知要遭到多少譏笑。 可事實上,這件事情完全無人提及,更無人用異樣眼光看她。仿佛昨日之事根本未曾發(fā)生過,也不知是宮女們的嘴巴太嚴實,還是六公主特意交代過,總之是不了了之了。 上午,云姝陪在公主身邊聽嬤嬤教導,許是因為云姝第一次陪同的緣故,六公主倒是難得的沒有半路就丟下教導嬤嬤一個人跑出去玩,乖乖的聽完了兩堂課。 下午的時候,云姝接到了云海送來的手信。拆了開,上面只有寥寥兩行字。 ——篤思明辨,善惡黑白。 云姝抬眼看了看云海,“大哥都知道了?” 云海點點頭,“二小姐,公子讓您仔細品一品字內(nèi)的含義,遇事三思,萬事小心?!?/br> 云姝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她默了默,讓云?;厝マD(zhuǎn)告云泊霖安心,她不會沖動行事。 入宮之前柏氏就曾耳提面的交代過,入了宮后,什么人該奉承,什么人該繞著走,她也一直銘記在心,都很注意。 只是沒想到因著從前的一些情緒影響,她在慕容長卿的面前一時松懈失禮,就被他揪著一通狠批教育,美其名曰是好意,云姝看他就是在借題發(fā)揮,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事后她自我總結(jié),只要他不在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她可以一直做的很好。 事實也確實如此。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云姝沒在和慕容長卿打過照面,她在辛慧宮內(nèi)過得很好。宮女們與她相處融洽,嬤嬤們會贊賞她,甄淑妃也從未斥責過她一句不好。 云姝儼然已經(jīng)成了六公主身邊的紅人,平日和六公主寸步不離。 公主想玩的時候,云姝也從不會橫加阻攔,有時候反而還會帶著公主一起玩,突發(fā)奇想的制造一些新樂趣。 若論騎射投壺,招貓逗狗云姝也是極為在行的,可以說她很對六公主的胃口。 除了玩,在課業(yè)上云姝也是極有方法。六公主難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坐一兩個時辰來聽教導嬤嬤的枯燥講學,云姝就提前去教導嬤嬤那,將所要學習的課題記在心里,轉(zhuǎn)而以各種小游戲和玩樂的方式帶領六公主一起實踐,這樣反而記的更牢固。 六公主其實很有一股要強的勁兒,只是從前沒用在正處,總是和教導嬤嬤斗智斗勇,玩拉鋸戰(zhàn)。如今云姝在課業(yè)上會和她做比試,輸贏獎罰不同。六公主若想懲罰云姝去做一些有趣的事,就總要較著勁兒的去努力,如此一來學習就不再枯燥了。 當然,云姝也不會一味的服輸,六公主極為聰明,甚至很多時候云姝拼勁全力,在她熟知的領域里才能堪堪略勝一籌。 這般你來我往的比斗性質(zhì)其實非常不討教導嬤嬤的喜歡,她甚至覺得云姝是在放縱公主,教壞了公主。 可當甄淑妃隨口提考課業(yè)的時候,六公主再不似從前一般轉(zhuǎn)移話題,磕磕絆絆的答不上來。相反她非常的自信,回答的鏗鏘有力。 自此以后,甄淑妃便認可了云姝的這種方式,也對她另眼相待了。 進宮之后,云姝已經(jīng)許久沒在做過預知的夢了。 可就在冬至的那天夜里,云姝忽然就夢見了一片尸山血海。 那是戰(zhàn)場,烽火連天。 放眼望去,不同國家的旗幟就看到了三四面,這是一場多國混戰(zhàn)的戰(zhàn)場。白骨露野,殘肢斷臂,如同人間地獄般的場景,在夢里連呼吸都是黏膩的血腥氣,幾乎讓人窒息。 云姝掙扎的想要醒過來,可仿佛剛蘇醒又立即陷入了下一個夢境中。 云姝看見了慕容長卿。 這次是在汪洋大海之上,黑夜如墨,廝殺喊打震天。戰(zhàn)船行駛在被鮮紅血水覆蓋著的海面上。慕容長卿一身銀白鎧甲被染紅了大片,鮮血順著鎧甲上的紋理往下流淌,已經(jīng)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他的。 源源不斷的黑衣人從水里冒出,鉤子如蜘蛛網(wǎng)一般從四面八方甩來鉤在船上,又一波人殺了上來。慕容長卿咬緊牙關,鏘的一聲將櫻紅長槍拔出甲板,踩著腳下同伴的尸體,再次迎殺上去。 畫面一轉(zhuǎn),疲乏的大軍緩慢的行駛在山谷狹窄的小路上,前行的士兵拖拽的一輛馬車上,慕容長卿平躺在其上,銀白鎧甲上的血跡干枯成了暗紅色,他闔著雙目,臉色青白,不知死活。 忽然山石滾落,帶著轟隆隆的巨響和士兵們惶恐絕望的喊聲砸入山谷之間,頃刻間銷聲匿跡。 云姝睜開眼睛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她目光空洞的望著頭頂,腦海中仍舊是慘烈的死傷,煉獄一般的戰(zhàn)場。 多個不同的場景拼湊成了一個夢境,到底在暗示著什么? 為何她要有這樣的能力,云姝太痛苦了。她側(cè)身蜷縮起身體,抱住頭部,拼命的想要將那些絕望的場面和回蕩在腦海之中的凄慘叫聲趕走。 第五十二章 貞安二十三年, 十二月末。 鎮(zhèn)守北塬的禹親王忽然病逝, 其子慕容故招降納叛, 結(jié)黨營私, 意圖造反。 北塬一時間陷入禍亂之中, 民心惶恐。 消息傳回上京城時,貞安帝震怒非常。早朝之上,郁南王主動請旨平叛亂黨, 貞安帝準予,另指派甄威小將軍為副將輔佐, 帶兵三萬大軍前去北塬平反。 大軍整裝待發(fā)的前一夜,辛慧宮設宴,為慕容長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