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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給人家擺整齊。 電話打過去,沒人接。 林蕙看她一眼:“你這姑娘,我就沒見過喜歡給自己找事的?!?/br> 徐魯回了個笑,林蕙搖了搖頭,和宋云交換了下眼神,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像在她們眼里,這事兒很沒前途一樣。 又打了一遍,過了幾十秒,這回通了。 “你好,哪位?”挺客氣。 徐魯立刻道:“你好,我是礦山電視臺記者。有關(guān)昨天中山街道的火情,想給幾位消防員做個專訪,可以嗎?” 對方沉默了一下。 徐魯又道:“您放心,不會太耽擱大家工作的?!?/br> 對方頓了幾秒才開口道:“謝謝,我們不接受采訪?!?/br> 說完掛了。 徐魯泄氣似的耷拉著肩膀,一抬眼對上宋云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說“你看我沒說錯吧就是白費功夫”。 林蕙從電腦里抬頭:“今天第一天,別把自己弄得這么緊巴巴地。沒什么事兒出去走走,你還沒住的地方吧,總得先住下來再說。” 徐魯思量了一下,出去找房子。 站在電視臺外的大馬路上,秋風(fēng)吹過來的時候忽然沒了興致。她抬手叫停了一輛三輪車,對師傅道:“先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吧?!?/br> 這邊出租車特別少,出門坐車都是三輪。 天氣有些悶熱,風(fēng)卻也大。從兩邊吹過來,涼絲絲的。徐魯將及肩的頭發(fā)往后捋了捋,仰頭凝望這座環(huán)山的小城。 封閉,落后,昏沉。 山上常年挖煤礦,天空總是暗灰暗灰的,看起來沒什么朝氣。兩邊的店鋪好像生意不怎么好,空空的,門口都沒人在,怪冷清。 她上次來只待了個把小時,轉(zhuǎn)了一圈就走了。全然不像這回,慢慢的,全方位的觀察這這座山城。 路邊的樹也長得干巴巴,被風(fēng)吹的歪扭。 縣城還沒有江城一個區(qū)大,卻居住了百萬人。潮濕,擁擠。有幾個大的十字路口,紅綠燈都沒有。歪歪扭扭的街道,窄窄的黑巷子,馬路上走兩輛汽車都很懸。有的街道都被大卡車壓得裂開了無數(shù)條縫,三輪車經(jīng)過一顛一顛的。 徐魯將頭發(fā)別至耳根,目光瞥到一側(cè),愣住。 幾十米外,有一處樓房。一輛紅色的消防車停在那兒。幾百平米大的門口,每隔幾米一扇紅色大門。門口空空曠曠。樓房最高處寫了四個字:礦山消防。 最左邊的崗哨亭站著一個軍人,一動不動。 徐魯讓師傅將車子停了下來,問:“多錢?” “一塊?!?/br> 徐魯一愣:“這么便宜?” 師傅像是聽到笑話一樣看她一眼,笑著說:“您不是本地人吧?礦山就這行情,來這也就一個街的路,本地人走著就溜達過來了?!?/br> 徐魯笑笑,從兜里摸了五塊,對方找了三塊。 三輪車走了,徐魯一個人站在街上,對面就是消防隊。紅色的大字,白色的樓,侵透在這座山城。 如果記得沒錯,他應(yīng)該在臨城消防中隊,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小縣城??勺蛱炷莻€身影,太像他了。 她想了一會兒,抬步走了過去。 門口的哨兵看了她一眼:“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夕陽落在那個哨兵身后,打在門亭的玻璃窗上,有一道反射出去,蹦到了她身后,穿過她的頭發(fā)。 徐魯正要說話,看見幾個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們脫掉了消防裝,都穿著便服。有一個抽著煙走在最后面,微低著頭,邊走邊吸,火星隨著他吸氣的動作一閃一滅。 昨天她采訪過的那個消防員先看見她,還愣了一下。 徐魯目光未動,直直的看著。 大會撞了一下小五:“這姑娘你認(rèn)識啊?” 小五愣愣的啊了一聲。 “怎么認(rèn)識的,這么正?!”長城湊過來。 小五舔舔嘴,不知道咋說。以為她是來采訪的,于是喊了一下“隊長”。不見人應(yīng),回頭一看,正側(cè)對著他們在打電話。 徐魯抿著嘴唇,跟定住似的。 大會想著這姑娘怕不是傻了吧,長這么好看可惜了,便走近她,在她眼前搖了搖手道:“你找誰呢?” 小五又喊了聲:“隊長?!” 男人正低頭打電話,嘴里叼著的煙拿在手里,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先這樣,便收了線。 然后偏過頭怒道:“你他媽……” 后面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男人凝視著前方的女孩子,喉結(jié)艱難地滾了滾,跟吃了沙子似的,又澀又硬。 山城的風(fēng)吹大了,撩起她的頭發(fā)。 長城在僵硬的這倆人之間來回看了看,發(fā)現(xiàn)確實有問題之后,慢慢退到男人身側(cè),極其微小的側(cè)了側(cè)頭。 “隊長?” 男人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眸子瞇了瞇。她站在那兒,眼神沒有半分光澤。以前那么愛笑,喜歡和他頂嘴抬杠,逗不過他就生氣,說他欺負她,說江措你不是人,江措你混蛋。 確實夠混蛋的。 當(dāng)年他走的決然,一個解釋都沒給她,就連分手都沒說就走了。這么多年總覺得應(yīng)該不會再見面了,各走各的。 江措的唇抿成一條線,吸氣。 小五和大會也看出問題來了,和長城三個人交換了下眼神,從沒見過隊長這個樣子。長城冒著生命危險又問了句:“隊長,認(rèn)識啊?” 江措淡淡移開視線:“不認(rèn)識。” 第6章 夕陽的余光慢慢變淡,從她的頭發(fā)絲兒繞了過去。 他穿著黑色短袖,軍褲,下擺收在高幫鞋里。肩膀?qū)掗煟Π?,站的直直的。冷漠,堅硬,陌生。已?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少年,會低下頭捧著她的臉逗她笑。 徐魯抬頭看了他身后一圈。 他剛說什么來著?不認(rèn)識。徐魯感覺有涼氣從腳底竄上來,一直往頭頂冒。明知道會是這樣,她還在奢望什么。 路邊這時停下一輛出租車,一個女孩子跑了下來。 用很清脆的聲音喊:“江措。” 徐魯微微抬眼,濕漉漉的目光里,是一頭直直的長發(fā),那雙眼睛瞇著笑起來,很活潑歡快的樣子。 她遠遠站著,聽身后那個女孩一邊跑一邊開心道:“知道你今天下午休假,我一忙完就趕了過來,有沒有獎勵?” 徐魯有些僵楞,恰逢那個哨兵又問了句:“請問您有事嗎?” 像是找到救兵一樣,她硬是擠出個笑,搖了搖頭,還是帶著輕微的顫意道:“我找錯地方了,不好意思?!?/br> 說完努力仰頭,沒有半步停留的轉(zhuǎn)身,直接坐上還停在路邊沒來得及走的出租車,連擦眼淚的間隙都沒有,便急急道:“電視臺。” 好像這樣走就安全了,至少驕傲還在。 以前她一生氣,他都能很快跑過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