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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到不了。渾渾噩噩走上樓梯,童涵躺倒在床上。肚子早就不叫了,腦子里放空一片,就這么陷入了昏沉的睡眠。童涵覺得自己剛剛躺下沒多久,就被童芬芳叫了起來。天還沒亮,他抓起床頭的鬧鐘看了一眼,已經(jīng)六點了。童芬芳背著手站在床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正一臉不悅地盯著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童涵下意識回答:“昨晚……”開了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沙啞得可怕,昨天的衣服也沒脫,皺巴巴地裹在身上難受。他扯開領(lǐng)口,活動了一下頸椎,骨頭發(fā)出“喀拉喀拉”的抗議聲。“你回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童芬芳松了口氣,“我昨晚加班太晚沒回家,早上回來想沖個澡換衣服,發(fā)現(xiàn)冰箱空了,還以為家里遭了賊。”“是我吃的。”“所以你怎么不早點打個電話給我?我工作沒那么急,可以回來給你做飯。”“嗯……我電話壞了?!?/br>“我看到了?!蓖曳及驯吃谏砗蟮氖忠频矫媲?,揚手把碎屏的手機扔到童涵的床上,“這是什么情況?我臥室門口的墻上怎么有個洞?”“我……”童涵瞥了一眼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頭低了下來,略長的劉海蓋住眼睛,“回家的路上突然黑屏了,弄了一路也沒能弄好,進門后太生氣了,隨手摔在了墻上……”童芬芳沒說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童芬芳又盯了他一會兒,總算相信了他的說法,轉(zhuǎn)身朝樓下走:“你今天上午有課嗎?我先去洗澡做飯,你也趕緊起來吧。”幾分鐘后,童芬芳的聲音又從樓下傳來:“對了,你生活費還夠用嗎?要不要買個新手機?”舊手機的一角撞在墻上,對角線處有一個深深的撞擊點。以此為中心,裂痕輻射開來,將屏幕分成了四塊。童涵坐在床邊,沒有回答她。吃完早餐,童涵拒絕了童芬芳開車送他去學(xué)校的提議。他知道,就算坐上了同一輛車,心也到不了同一個地方。經(jīng)過了一晚的昏睡,他終于明白,他不是不想讓童芬芳再婚,而是希望真正像家人那樣,參與到她的生活中。他希望童芬芳不管是談戀愛也好,再婚也好,生命軌跡中的每一步,都有他的參與。而不是像個單純的同居人,隔絕在裂痕的兩邊。童芬芳走后,童涵出門去超市,采購了整整一購物車的食物,堆在冰箱和臥室里。他再次出門已經(jīng)很晚,再加上公交車堵在路上,等他最終從后門溜進教室,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都快上完了。室友照理在最后一排給他留了位置,童涵彎腰摸到座位坐好,室友湊過來,壓低聲音問他:“你今天怎么這么晚?”“嗯,去了趟超市。”“一大清早去超市?神經(jīng)病啊?!?/br>“點名了嗎?”童涵把背包放在桌上,半點沒有把書拿出來的意思。“早點過了,我替你答了?!笔矣延酶觳仓馔绷送彼难瑪D眉弄眼地笑了,“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個哥哥?!?/br>童涵驚得差點站起來。他拉著室友的衣領(lǐng)一把拽到自己面前:“你再說一次?”“就……你哥哥啊……”室友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他。“你怎么知道的?”“上午你不在的時候,他來找你了啊。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想認錯也很難吧?”室友扯回自己的衣領(lǐng),心疼地拍了拍被童涵扯皺的地方,“你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童涵深吸一口氣:“你遇到他的?”“不啊,不是我。他等在教室門口,跟他說話的是杜秋瑩。”杜秋瑩是他們班長。童涵抬起頭,在前幾排一眼就望見了杜秋瑩的身影。她跟同班幾個女生坐在一起,在桌子下面無聊地刷著手機。下了課,童涵在門口攔住了她。杜秋瑩比他矮了一頭,皙白的皮膚,小巧的下頜,昂頭看他的時候,倒像是俯視眾生的女王。童涵避開她的目光:“我哥跟你說什么了?”杜秋瑩抱起手臂,上下打量著童涵:“長得倒是一模一樣,脾氣性格可差遠了?!?/br>“少廢話,他說什么了?”杜秋瑩打量夠了,才慢條斯理地說:“他說昨晚上在醫(yī)院走不開所以沒接你的電話,讓你有空聯(lián)系他?!?/br>童涵站在原地,不知道聽見沒有。“你早上沒來真是可惜了,你哥可受女生歡迎了??吹侥愀缥也虐l(fā)現(xiàn),原來你長得也還挺帥的,不過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shù)模瑢嵲跊]有讓人細看的想法。”杜秋瑩自說自話了半天,童涵毫無反應(yīng)。她被冷落得尷尬,翻了個白眼,繞過童涵準備離開。就在這時,童涵突然動了,手臂伸向身后,一把抓住了杜秋瑩的手腕。杜秋瑩掙了兩下沒掙脫,她皺著眉,聲音也高了起來:“喂,你干嘛?”童涵轉(zhuǎn)過身,眼睛盯著地上,用“今天天氣不錯”的口氣說:“做我女朋友?!?/br>杜秋瑩瞪大了眼睛。童涵半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她緩緩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等心情平復(fù)了一些。“你瘋了?”“我沒有?!?/br>“那你……”杜秋瑩忽然不說了。她用力把手腕掙脫了出來,揉了揉發(fā)紅的肌膚,幾秒后抬起頭,反倒笑了,“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呵呵,有意思。”她抬起手,童涵以為她要扇自己耳光,下意識后退了兩步。而她只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理了理耳畔垂落的額發(fā),抬腿走了。等杜秋瑩走遠,童涵恍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傻事,哀嚎一聲,懊惱地抱著頭蹲在地上。一旁等他的室友走到他面前停下來,蹲在他身邊:“哎我說,你今天神經(jīng)真是不正常啊,沒事兒去招惹那個女人干嘛?”童涵手肘支在膝蓋上,仰頭望著天空:“我想找個人陪我?!?/br>“那你也不能隨便路邊拉一個妹子就叫人家做你女朋友吧?而且還是那個心比天高的杜秋瑩耶!你說你……”路邊林蔭道的樹木冒出新芽,陽光比前幾日更暖,童涵聽著室友絮絮叨叨的吐槽,過了長時間才有力氣站起來。第9章童涵沒有聯(lián)系董翰。他說不出是什么原因,童芬芳給他買了新手機,他把之前的通訊錄倒了進去,可遇到每次翻出董翰的號碼都像是隔了一座大山,他很難翻過去。他也減少了回家的次數(shù),只有周五下午才會回去過周末。童芬芳不用雖然沒說什么,但童涵能感覺得到她也輕松了許多。半個月后的一個周五,童涵上完下午的課,擠上公交回家。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公交車上的人紛紛開始擔憂會不會下雨,童涵也跟著望向窗外。車站離他家沒多遠,他倒是不擔心淋雨,看著翻滾沸騰的烏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