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介入的。”唐奕川說話非常漂亮,從微博上曾經(jīng)熱傳的美國大法官的判案視頻,談到最高院發(fā)布的,刑法是守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卻不是唯一手段。很長一段時間,唐檢察官其人在許蘇心中的地位堪比當年的傅云憲,英俊、果敢又正義,仿佛全天下的好處他一個人全占了,連著三個字的名字都與眾不同,念出來唇齒留香。無論唐奕川與傅家兄弟有些什么過節(jié),許蘇依舊對其真心佩服,在君漢耳濡目染這么些年,毫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公權機關人員見得多了,唐奕川的存在,于老百姓而言,幸甚至哉。幾杯黃湯下肚,距離感消弭殆盡,韓健熱絡著要與唐副檢察長套近乎,要聽他執(zhí)業(yè)多年的辦案經(jīng)歷。唐奕川溫和一笑,表示沒問題,但他有個條件,要向他們征集一些案子,因為市檢二分院要出一本教材類型的書,關于控辯雙方庭審如何過招,來指導年輕檢察官辦案。“我們都是小律師,哪兒辦過能收進書里的漂亮案子啊,”韓健聽罷趕忙去捅許蘇胳膊,扭著臉看他,“但是傅云憲辦過啊!那些案子你最清楚不過了,快跟唐檢說說吧?!?/br>唐奕川看著略顯茫然的許蘇,揚手招來服務員,又讓加了菜,添了酒。眼底那點溫煦笑意加深,他說:“第一個系列是貪污受賄案,我們慢慢聊?!?/br>聊得忘乎所以,一頓大酒許蘇喝高了。唐奕川也有幾分醉意,叫了車,韓建要捎許蘇回去,唐奕川卻說他來,韓健瞅他眼神奇怪,沒敢多犟一句,自己先走了。韓健走后,唐奕川沒送許蘇回溫榆金庭,而是將他帶回自己家中。許蘇酒量其實可以,但一直沒機會cao練,傅云憲不準他抽煙喝酒,以至于如今稍沾點酒精就臉紅,再多沾一點就眼犯桃花水波迷離,不省人事了。唐奕川垂目看著床上酣睡的許蘇,目光很靜,臉上也沒什么表情。許蘇那點迷弟模樣他全收在眼里,所以洪翎辦不到的事情,他自己動手未嘗不行。夜不太深,十一二點,窗簾難得拉開了。一陣大風從外頭刮進屋里,除了許蘇酒后軟綿的呼吸聲,整間屋子像墳場一樣寂靜。他早已入土半截,那風從他后背拂過,像摸過他冰冷的碑。唐奕川慢慢地、一粒粒地解開了襯衣扣子,直至完全袒露白|皙健壯的胸膛。他伏下上身,手掌撐在許蘇枕邊,與之近若咫尺。許蘇被壓迫在身上的人影弄醒了,問:“叔叔?”唐奕川道:“是我?!?/br>許蘇醉意濃重,眼前一片霧氣蒙蒙,只依稀看見唐奕川清俊的輪廓,卻沒看見他眼里的灼灼火光,他笑笑說:“唐檢啊?!痹S蘇并不覺得此刻被唐奕川壓在身下有任何不妥,反倒?jié)M眼溫存與認真:“唐檢,我發(fā)現(xiàn)你很像一個人?!?/br>唐奕川問:“誰?”“我大哥?!?/br>“傅云憲?”唐奕川難得起了玩笑的心思,微笑道,“我看著有這么老嗎?”“像他以前的樣子?!痹S蘇一眼不眨地看著唐奕川,像要說服對方似的,一股腦地往外傾倒那些褒義詞,“他跟你是同一類法律人,特別正義,特別勇敢,特別廣博,特別深厚,他為一場明白官司敢磕公安、磕法院,他為了替他的當事人討個公道,甚至不惜被人報復,滿身都是傷……”“可他現(xiàn)在不是這樣了?!碧妻却ㄕf,“現(xiàn)在的傅云憲還是廣博,還是深厚,但他跟正義二字沒有一點關系,他為了錢敢做偽證、造冤案,他是惡名昭彰的司法掮客,他是人人喊打的腐敗律師……”“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痹S蘇急了,明明稀里糊涂迷迷瞪瞪,還睜大著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誰沒走岔過道呢?他會回來的,他就快回來了……”“如果他回不來了呢?如果他一直都是現(xiàn)在這樣,你打算離開他么?”“那也不行……”許蘇是真困了,認真思考過后就閉上了眼睛,“誰讓他是我叔叔呢……”唐奕川笑了笑,附身在許蘇額前一吻:“你睡吧?!?/br>起了身,撇下一些荒唐念頭,唐奕川將襯衣扣子又都扣上了。房間不算大,但東西更少,所以不顯逼仄,反倒顯得空曠冷清。他替自己倒了杯涼水,坐在窗邊,打開了筆記本。他的筆記本里有個文件夾,里頭密密麻麻全是傅云憲辦過的案子。方才飯桌上,許蘇單說的案情沒有問題,但若與洪翎曾經(jīng)說的那些合起來看,一些云霧就撥開了。唐奕川找到了洪翎提過的那個受賄案,一審傅云憲,二審張仲良,兩位赫赫有名的刑辯大狀手段盡出,一個案子居然連著扳倒了三位承辦檢察官,其中一位前檢察官陶某剛剛出獄,正在四處呼冤申訴。而那位副市長后臺夠硬,月底就快出獄了。床上的許蘇翻了個身,黑暗中的唐奕川微微瞇起眼睛。天光大亮時分,傅玉致又來到唐奕川的樓下徘徊。他頭一回看見唐奕川臥室的窗簾拉開了。窗簾拉開了,證明人在家里。傅玉致急急忙忙地就上了樓,一出電梯,直接跑向唐奕川的家,巧得很,門竟沒鎖,一擰就開了。浴室傳來嘩嘩水聲,這水聲喚起久遠的香艷的記憶,所有的記憶都關乎唐奕川。起初對于女朋友被搶的事情,傅玉致其實沒怎么太上心,他女朋友多了去,少那一個不少。但那會兒唐奕川在學校里是風云人物,成績好且長得帥,為人又很倨傲,惹得全校男生都視他為勁敵。關于唐奕川的謠言也不少,有傳他其實是個基佬,有個男朋友在國外,后來大約是分手了。于是傅玉致那些不靠譜的朋黨逮著機會,想要傅玉致給他們出氣,一撥人裝模作樣地勸他忍詬為好,一撥人又不嫌事兒大的給他出了主意,一報還一報,唐奕川搶你的人,你就去奪他的心。當時傅玉致被攛掇著去追了唐奕川,本想等對方陷進去自己就全身而退,一雪奪妻之恨。沒成想,聰明反被聰明誤,先栽進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有陣子兩人好得黏黏糊糊,沒少相擁共浴,傅玉致心花怒放,直接拉開了浴室的門——“唐唐——”然后他就懵了。花灑下的許蘇也懵了。他伸手遮著重要部位,像只羞怯的鵪鶉,但臉上表情十分精彩,一陣紅一陣白,瞠目結舌的。兩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數(shù)分鐘之后,傅玉致全身血液逆流,一腔怒氣從喉嚨口迸發(fā)而出:“我他媽殺了你!”生死關頭,許蘇反應迅速,一抬手就把沐浴液抹進了傅玉致的眼睛里。趁傅玉致捂著眼睛嗷嗷大叫的時候,他奪門而出,顧不得身上還沒沖洗干凈的浴液,抱起地上的衣服就往屋外跑。許蘇根本沒工夫解釋,事情完全不是對方想的那么腌臜yin穢,眼下傅玉致急火攻心,還真有可能宰了他。第七十六章過往十二月以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