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就得乖乖乖乖的，被他欺負(fù)一陣——然后他就好了，正常了，想起要體貼夫人了。

果然，安納斯呼哧呼哧掐了半天祈月燼的嫩臉蛋嫩胳膊，終于懶得掐了。他將手搭上祈月燼的后腦勺，以輕柔撫摸他赤發(fā)的動作無聲的宣告：老子暫時不生氣了。老婆有屁就放。

“安……”祈月燼為自己能洞察安納斯的行為方式而透著樂。他仗著自己居高臨下的地理優(yōu)勢，在安納斯的胸膛上一挪，就將嘴唇湊近他耳邊，柔聲道，“安，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安納斯閉眼享受老婆愛撫他下頜的手指，唇一動，迸出一字：“說?！?/br>
祈月燼動作溫和，聲音平靜，將一切悲喜掩抑：“安，我知道一切了。你所經(jīng)歷的四個輪回，我全知道了。”

伸出一指，按住安納斯在健康時期、也因貧血而蒼白的嘴唇，祈月燼悄然笑道：“安是時空的旅人一事，太神奇了。安經(jīng)歷了第一個世界的、我的終局，在第二個世界、第三個世界身陷死局，好不容易抵達(dá)第四個世界，卻以犧牲自己、保全我的方式踐行了破局之道，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卻埋怨安質(zhì)疑安的我，真該被安抽耳光?！?/br>
自己拍了自己的臉頰一下，祈月燼依舊蜷于安納斯下頜下方，繼續(xù)說道：“千年前，三年前，安的起點，兩年后，安孤獨的穿梭于平行世界，一個人承擔(dān)一切、扛起一切，安，你辛苦了?！?/br>
“我的終局，源于我等待安的執(zhí)念，與我被死亡懲罰，而日益腐朽的身體；安與我的死局，源于安是娘親的企盼，也是我的救贖，我和mama都不愿放手，安被我們母子爭來搶去，受盡了疼痛與委屈。安……你受累了?！?/br>
“其實，安的破局之法并不完美。你想在親近我后，消去我的記憶，讓我徹底活成一無所知的大學(xué)生‘莫悱’，然后你拉著娘親踏上黃泉路，永遠(yuǎn)棄我而去……我不會允許你這么做的，安。”

昂起脖頸，沖安納斯狡黠一笑，祈月燼在安納斯面前永遠(yuǎn)長不大，就是一奶味兒十足的小屁孩，所謂的冷心絕情、惡鬼手腕的“緋公”形象，壓根與他無緣。

“我向葛佳絲塔芙許愿了，安?！眽鹤“布{斯因極度震驚而顫抖的胸膛，祈月燼抬起頭顱，俯視安納斯，笑容更盛。“我向她許愿，我要成為魔女，安。只有這樣，我才能掌握穿梭時空、改變?nèi)祟惷\(yùn)的力量，我才能理解我所未知的輪回奧秘，知曉你與安娜莉卡特婭的棋局之斗，親自擊破困擾了你四個世界之久的死局，讓你，我，mama，都能得到解脫……”

“安，她們說，我一成魔女，就是元老級別！封號大概是‘永恒與輪回之魔女’，我很厲害吧！”

喜滋滋而笑，祈月燼不知是真的想討表揚(yáng)呢，還是在調(diào)節(jié)氣氛。因為位于下方的安納斯早已淚流滿面，因為他清楚得很，成為魔女，便是要與他這個人類永世分離了。

“為什么？”安納斯帶上了哭腔，沒躲避祈月燼替他拭淚的手指，聲音卻哽咽，“我那么努力，不想輸給她們，不想輸給那些只在上頭看笑話的家伙，你卻要成為她們中的一員？你肯定知道了，安娜莉卡特婭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我放棄了，絕望了，也向葛佳絲塔芙許愿了，我成為了魔女，就是安娜莉卡特婭！那個超脫了的白毛女玩弄未超脫的我，我就是在賭一口氣，我要作為人，破掉魔女玩弄人類的棋局，可，你卻——！”

“祈月燼，你認(rèn)輸了嗎？向魔女，和命運(yùn)？”安納斯哭成了個花貓臉，他的淚奔涌而下，好似滔滔黃河水，根本止不住。在眼淚朦朧間，他仰視忙著為他擦眼淚的祈月燼，忽而給了夫人一巴掌，響亮，卻只響不疼，可謂特意使足了飽含深情的巧力。

祈月燼順勢抓住安納斯扇他耳光的手，摩挲他的手背，笑得憨，可愛爆了?！拔覜]有服輸，”他表情認(rèn)真的解釋道，“在我成為魔女之后，所有的魔女，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于人類面前，傷害他們、虐殺他們，啃食他們的靈魂了?！?/br>
他進(jìn)一步解釋：“安，其實，高維世界的魔女們唯一擔(dān)憂的，就是因她們使用‘魔法’，而導(dǎo)致的自然能量過度消耗，令她們的世界分崩離析。所以，魔女下界，吃人魂靈，是為了從人類靈魂中提取能量，再傳送至魔女界，填補(bǔ)魔女界自然能量的缺口，滿足魔女界運(yùn)行的必要動能?！?/br>
“她們吃人，也算為了自己的存活吧?？梢约傧耄齻兾挥谑澄锝鹱炙淖铐敹?，人類對于她們來說，是維持生存的必要食量，相當(dāng)于蔬菜水果、雞鴨魚rou之于人類。因此魔女下界，獵殺人類。而人類生活在三維世界，無法影響身處上位世界、即高維世界的魔女，導(dǎo)致只能被魔女們頻繁捕食，白白喪命。”

“可我想到了一個方法，一個不必殺害人類，也能提取出魔女界所需的強(qiáng)大能量的方法?！逼碓聽a得意一笑，開懷道，“是愛喲。安。魔女不懂愛，可人類懂。死亡是永恒之物，愛更是，因為連為了愛情、親手殘害戀人的莎樂美都說，‘愛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偉大’。愛才是凌駕一切的宇宙第一元素，是人類最強(qiáng)悍的武器，更是最能滿足魔女界需要的動能來源?！?/br>
“在我成為魔女后，我要召回所有下界的魔女，再依靠我的能力，淬煉出、提取出人類靈魂中的‘愛之能’，交付與其他元老魔女，由她們精煉、分發(fā)，滿足整個魔女界的需要。”

“這樣，魔女與人類便能互不干擾，和諧共存了?！逼碓聽a埋頭親吻安納斯的嘴唇，模模糊糊道，“想出這個方法的我，終于聰明了一次吧？安，表揚(yáng)我一下，安，哥哥，父親，老公……我厲不厲害？”

安納斯瞪著淚眼，傻了半晌，終于不甘居于下位，而將祈月燼反壓在了身下，一通狼啃虎咬般的深喉吻，直待祈月燼瀕臨窒息而面色艷紅了，他才停止粗暴而粗魯?shù)奈?，紅著嘴唇，對祈月燼恨聲道：“愛愛愛，愛個屁。還厲害？還聰明？你活該被魔女們抓去當(dāng)牛做馬！她們只是為了利用你，才給你個二傻封號的，你懂不懂??！你為人類犧牲，可沒一個人會記住你，人類都是自私自利、只為自己而活的生物，你真的認(rèn)為，你能從人類靈魂里提煉出足夠的愛，足夠的能量嗎？可別眼高手低，又讓魔女們跑下了界，導(dǎo)致你到頭來不僅被魔女嘲笑，還被人類怨恨！”

安納斯對上祈月燼笑意滿溢的眼，就知道他有此自信，而無畏艱險了。他不服氣，便飛快的扯開祈月燼的黑緞襯衫，表情似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