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契丹出動了?!?/br> 第 68 章 大哥聽了只大跨步往外走, 我忙跟上去。走到半途,他腳步一頓,問我道:“當(dāng)真想好了?此番情形復(fù)雜, 我同父親怕是都顧不到你。你大可不必冒這個險, 交給我們就是了?!?/br> “若是沒想好,我早便跟著回上京了?!蔽姨ь^望了一眼,那盞燈終還是失了蹤影, “這話父親昨日也問過我?!?/br> 我們二人接著往前走, 我言簡意賅講了一遍昨日對答的種種, “末了父親嘆道,先前是他自個兒束了手腳, 總擔(dān)心我的安危, 與其這般,不如放手讓我去闖一回。運籌帷幄決殺千里的,未必只能是男子?!?/br> 大哥從袖中掏出一件物什兒來, 遞給我,“可你如今是什么身份, 威名赫赫的女將軍確是有, 你見歷朝歷代哪一位太子妃曾跑到軍前來金刀鐵馬的?” 我接過一看, 是只鐵面具,樣子還算中規(guī)中矩。 “上陣的時候戴上,免得遇上賀家人,落下什么話柄。” 我癟癟嘴, 心想這賀家果真干什么都是個麻煩,也不知當(dāng)年是怎么得封鎮(zhèn)國大將軍的。又順手將面具在臉上比劃一下, 戴了上去,剛合適。 大哥看了我一眼, 猶豫了猶豫,還是說道:“還有個緣故,這回十有八九,是要對上耶律戰(zhàn)的?!?/br> 我聞言霎時起了意氣,“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倒是好,仇我這回就報了,也不用再惦記上半輩子?!?/br> 話是這么說,心里卻沒什么底。我離了北疆這兩年,偶或聽大哥二哥提及,這人仍是契丹頭號難辦的。 大哥頗有幾分欣慰,“你說這話我還放心些。雖是不必懼他,可若真碰上了,也不能輕視,切記不可意氣用事?!?/br> 我點頭應(yīng)下,這話說完,也到了兵場。方才還在吃著烤rou閑談守歲的將士,此時已是整裝待發(fā)。四周每隔十步便有火臺,熊熊燃著的火光映在鐵甲上,裝著壯行酒的土碗摔碎在地,萬人同聲。 父親坐鎮(zhèn)主帳,二哥領(lǐng)了兵,佯裝去攻契丹已幾近成了空殼的主城,逼契丹回頭,主力軍卻在大哥手中,正面迎戰(zhàn)契丹,我正是同大哥一道。這主城雖名為主城,不過是平日契丹人駐扎軍隊囤積供給之所罷了,他們的王廷在大漠深處,非其族人難以進(jìn)入。至少我朝有史以來,除卻和親的公主之類,無人得窺全貌。 數(shù)以萬計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出,散到莽莽大漠,又聚作一起,列為兩隊。我們本是同時出動的,走到半途便與二哥分開,待二哥走遠(yuǎn)后,被馬蹄踏起的塵土仍久久未落定。 我回頭望了一眼,細(xì)沙漫成的霧里,人影逐漸遠(yuǎn)去,二哥領(lǐng)的兵數(shù)就佯攻而言委實不少,個個兒又都是斗志昂揚,只是不知怎的我心里卻咯噔了一下。 我夾了夾馬肚子,行至大哥身側(cè),問道:“依表兄所言,如今對面的,可是耶律戰(zhàn)?” 大哥微微頷首,一雙眼眸在兜鍪下像是浸了寒潭水,“八成把握?!?/br> 時至今日,上京既是還未有什么大的動靜,那么無論是契丹、賀家還是四皇子,都不知蕭承彥還活著一事。料到契丹突然發(fā)難不過是父親他們拿定了賊人分贓的思量罷了――太子位于四皇子已是如囊中取物,是以他更得將北疆穩(wěn)穩(wěn)握在手里,兼之契丹也想從中分一杯羹,最省心的法子便是由契丹攻下秦家的城來,再由賀家止住潰勢,便可借此一舉掌北疆兵權(quán)。 我是沒能想到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不過現(xiàn)下卻思襯上了另一樁彎繞。若是非要說我早些年在北疆心里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耶律戰(zhàn)當(dāng)排第一,這人簡直是我往一代名將發(fā)展的路上不折不扣的陰影。 我琢磨了琢磨,“可耶律戰(zhàn)走的不是正面出戰(zhàn)的路子。”這人陰險狡詐,又偏愛兵行險著,雖是偶或有幾分天時,成全了他的名聲,到底是我看不慣的。 大哥若有所思,“雖是不無道理,這點我先前也曾想過,然這回卻是他主動出擊,占盡了先機,沒什么算計的必要。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便不再顧慮這回事?!?/br> 我還是不甚放心,在馬上晃著,心思也跟著晃。我自顧自地言語著,念叨了四五樣,卻沒一個靠邊兒的,引得大哥笑了我好幾回。 “這樣也不成。那若是,若是他佯攻......”這話一出口,我立馬咬了咬嘴唇,望向大哥,再三考量了才問道:“倘若被圍城,用圍魏救趙的法子的可能,有幾成?” “七成?!贝蟾缟裆C了肅。 我咽了口唾沫,“他若是就賭這七成,在主城候著呢?”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轟然炸開在頭頂上。 大哥沉吟了好一會兒,差人快馬去追二哥,又往主帳遞了消息,末了吩咐我領(lǐng)兵十萬原路返回,至與二哥分道之地――那地方倒算是折中――觀望著,隨時馳援。雖是費事些,可有準(zhǔn)備總比沒有來得好。 后來這一戰(zhàn),打響了“秦邶”的名頭。我充著表弟的身份,卻忘了先借個名來,叫陣的時候只差了一點兒就把真名姓交代了出去,倉促之下只能生拉硬扯編了一個。 七日之內(nèi),“秦邶”同耶律戰(zhàn)較量了三回,無一敗績。雖說實則是耶律戰(zhàn)腹背受敵,契丹王廷其余諸王子不欲放任他一人做大,明里暗里無所不用其極,比之四皇子亦不遑多讓,可真?zhèn)餮云饋淼臅r候,便不會捎帶上這些緣由了。 也正是這時候,蕭承彥親筆書信從暗線送到了我手上,上京的旨意晚了一日,亦送了過來。 書信字跡有些潦草,想來是他正忙著的時候抽空寫的,字飄在紙上,甚至有幾分虛浮。 “吾妻安北,見字如晤。自歸京來,夙夜憂思,恐事有差池而累及卿。今大事已成,大局已定,提筆又覺寥寥。......不過念卿歸日,攜冰消雪融之景以待?!?/br> 上京的風(fēng)云幾度翻涌我是不知,只依稀聽聞他一身太子朝服,應(yīng)召上殿之時,朝臣臉都是白的――一小半是被生生嚇得,余下那些是因著過于激動一口氣沒喘上來。這其中,尤以四皇子被嚇得最狠,當(dāng)即脫口而出一聲“你不是...”又突兀止住。 蕭承彥充耳不聞,只向他父皇行了大禮,皇帝頷首示意他起來,他方起身,十分刻意地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塵灰,意味深長地沖四皇子道:“皇弟此言差矣。國運正隆,孤身為一國太子,又怎能死于契丹人之手?” 聽到這